夜风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这房间看起来像一个地牢,手脚被铁链锁在墙上,一身发粉色女裙。虽然可以自由动,但是也只能刚好碰到牢门。似乎还有其他牢门,他看到一只瘫在地上变回原形的鲛人,也有原先是龟的。不过看样子他们房间没有这么软的床。
他坐回床上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夜风筠记得自己要去找锦珃,下人都呆呆地不说话,似乎是让他自己进去,他就进去了,好像看到了锦诸,之后……之后就不记得了。
用力细想头会疼,夜风筠索性就放弃了。看着身上的裙子就知道是锦诸做的,具体原因不知,锦珃……
夜风筠觉得又乏了,于是便安心躺回床上继续睡。
另一边的安宁,由于一直不小心碰到了机关,一直在躲和逃中,狼狈极了。这里的地道错综复杂,她几乎都逛了一遍,除了角落里没有机关她偶尔会待在那里休息。其他除了地道就是地道,她都怀疑自己进了什么迷宫。可是迷宫也有出口,她逛完了什么都没有!
墙砸又砸不碎,安宁愤愤踢了墙几脚,痛得她直揉脚……
又去跑了一圈,有机关的地方她基本都记住了,尽量不碰到或者绕着走。看着再一次路过被烧毁的墙,她叹气,突然发现黢黑的墙面下似乎有个裂痕,她提剑甩了几个剑刃。
轰——
没一会墙上就出现一个洞。她钻过去,是刚才走过的路。
安宁看着暗处的机关,心生一计。
她再一次乱跑把有破坏力量的机关反复触动,几个时辰后这里地道就变得四通八达。然后她到处钻,竟然到了一个没到过的地方。
有个神龛,它在四面围墙之内,横竖五步内,这地方太小怪不得安宁没有发现。
安宁走近,神龛两边的烛火突然亮起吓了她一跳。她小心翼翼走近,神龛内是一尊鲛人像,头戴王冠,手持权杖上,权杖上的蓝色宝石如那些鲛人的眼睛,神秘而又美丽。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更加迷人,安宁看呆了,不自觉又近几步。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宝石,身上的伤被扯动,痛感让她意识瞬间清醒,赶紧收回手,跳似得后退。
“什么鬼!”安宁心有余悸地抓紧剑不敢靠近,而那宝石的光却越来越亮。她觉得不妙,转身就想从墙洞钻出去,但她终究慢了一步。
洞口消失不见,连周围的景象也变了。
安宁看着面前的雕像,像是刚才鲛人像的放大版。这鲛人像简直栩栩如生,神态动作,都俨然如真人。特别是那双金色的眼睛……金色?
鲛人的眼睛不是蓝色吗?安宁奇怪,突然就想起那只泣珠的鲛人。
这房间看起来简单却又不朴素,供台上香炉内还插着香,香气淡然清爽,房上菱纱是神秘的图文,看着就让人肃然起敬,地上黑玉鱼鳞路,走动就有清脆的声音。不管哪里,都带着神圣气息,让安宁不敢造作,还礼貌地去拜了一拜。
安宁开不了门,找不到门窗,无奈只能又回到鲛人像前。她看了眼权杖上的宝石,心想可能要从这个入手,但是直接上手好像不太好。
她想了想,先礼后兵,要是这里没人她就去查一下那宝石。于是她走到佛像前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头,“晚辈非鲛人族,无意闯入此地,望鲛人先祖原谅。”
她等了会儿,没什么动静,就继续道“晚辈还有要事需要离开此地,希望鲛人先祖能为晚辈指点明路。”说着磕了个头
然后权杖上的宝石亮了两下。
安宁皱眉看着宝石它是让我上去抢它的意思吗?
“晚辈不懂其意,能否明示?”她小心翼翼道。
唰——
一个虚影出现,也是鲛人,看起来是个老者,从衣服上也能看出其尊贵,而且也是金眸。
“见、见过前辈。”安宁让自己冷静地去行礼。
“你非鲛人,怎会到此?”老者严肃地问。
“晚辈不知,晚辈落入一个结界,在晚辈快要破除结界的时候就又到了此地宫,见到前辈。”安宁努力乖巧,“多有打扰,不知前辈可知如何出去?”
老者却周期眉苦思起来,“你非我族人,入地宫虽是意外,但怎会入神殿?你身上可有鲛人族信物?”
“信物?”安宁努力思考,看着老者的金眸猛然想起那两颗珍珠。“前辈说的可是此物?”
老者神情严肃,“这是我鲛人王族才能泣泪的金色珍珠,我鲛人族不喜落泪……此珠……”他飞到珍珠前,伸手触摸珍珠。
安宁静静等着他,心想自己手贱什么捡珍珠,这下好了被困在这里了。不过鲛人王族落泪才是金色的吗?那个疯子也不像王族啊……还有这金色的眼睛……
“鲛人王族的眼睛都是金色的吗?”安宁忍不住问。
老者颤颤收回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见过现在的鲛人王了,对吧?”
“是的,少年模样,比那花魁还美,喜穿女装,看似纯真无害,但靠近时却觉得怪异。他的眸子是蔚蓝色。”安宁一五一十说。
“我知道……这个孽畜!果然!果然预言成真了,那个孽畜回来了!他要亡我鲛人一族!”老者情绪激动,掀起一阵大风,吹得安宁瑟瑟发抖!
安宁这、这是怎么了?又是孽畜的又是预言——
那个预言!安宁猛然想起陈木说的话,不是吧,这是真的?!
“前、前辈!您说璟诸是孽畜?他不是鲛人王吗?还有他妹妹璟珃……”
“璟珃是那孽畜儿时之名!他的母亲不过是人族勾栏瓦肆一女子,当时我王受伤被那女子捡到,那女子见我王身份不凡便有了心思,我王事后要不是顾忌救命之恩还是放过了那女子,给了那女子足以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财,没曾想那女子当时竟怀有身孕。因为那女子后来拿着钱财换了个身份嫁人,也不知那孩子是我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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