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这治疗需要多久?”药初年多问了一句。
云叔收回了自己的银针,慢条斯理地说道“快则两月,慢则半年。”
“那正好,我们可以在金陵多待些日子!”药初年听罢顿时眼前一亮。来的路上他还想着自己已经有日子没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了,这下正好有机会去探望一番!
青汣猜到他大概是想见麻衣道人,于是提醒道“上次听道长提到,似是打算去青州走走,你若是想见他,可要抓紧时间了。”
“那我明日便去!”药初年当即便做了决定。
金陵城……程苒眸光暗了暗,没吱声。
话一出口,药初年便自知失言,于是连忙看向她“苒苒,你同我一起吧?咱们好好乔装打扮一番,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我才不去呢!我在金陵城待了那么多年,好容易出来了,回去做什么?!”程苒的情绪转瞬即逝,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药初年顿了顿,很快便换了个说法“那就当陪我了,去见见我师父,如何?”
程苒冲他一笑“不如何!”
几番说服无果后,药初年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然后就围着程苒,不厌其烦地问她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可以帮她带回来。
“哎呀你这个人烦不烦啊,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是吧?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金陵城有什么稀罕东西是我程苒没见识过的?”程苒不耐烦地说道。
见她动气,药初年顿时慌了神,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好了,你俩有在这儿吵嘴的功夫,不如去前面的河里抓几条鱼回来,咱们晚上吃全鱼宴!”眼瞧着这两个人就要吵个没完,青汣赶紧打断他们。
果不其然,一听说河里有鱼,不光是他们俩,就连魏乘和青珑也来了兴致,纷纷拿了桶和工具,一股脑儿地往河边去了。
一个下午过去,直至太阳快要落山,四人才拎着桶回来。
青汣瞥了一眼形容狼狈的四人,再看看桶里面零星几条两寸来长、活蹦乱跳的小鲫鱼,一时竟有些无语……
“合着你们忙活了半天,就抓了这么些小东西?”她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不行了不行了,”魏乘连连摆手,三步并作两步从桌上拿起茶壶,猛灌了一大杯水,接着大诉苦水道“青汣你是不知道,那河里的鱼一个个都跟成了精似的,还没等我们靠近呢,‘嗖!’的一下就跑远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你一开始动静太大,把鱼都吓跑了!”青珑瞪了他一眼,愤愤道。
“这能怪我吗?谁下水还没个声响啊?”魏乘一脸冤屈,他不就是脚底打滑不小心摔了一下嘛?
然后看向一旁的药初年“药兄,你说句公道话!”
药初年摸了摸鼻子,“其实吧……”
“得了吧,要我说你们俩就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程苒撇撇嘴,十分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被她这么一挤兑,魏乘顿时急了“嘿程苒你怎么回事儿,我跟药兄好歹也是抓了两条的,你怕是连个鱼尾巴都没摸着吧?”
“魏乘你……”
“打住打住!”眼见着这俩人就要掐起来,青汣连忙喊停,指了指门外“房间都让人准备好了,你们几个赶紧换身衣服去,一会儿过来吃饭。”
被她这么一提,程苒这才回过神来,使劲嗅了嗅,空气中一股鲜香味道扑面而来,程苒顿时眼前一亮“哇好香啊!”
“青汣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说着便要伸手去掀锅盖。
青汣“啪!”的一下打掉了她的手,冷声道“还没熟呢!”
程苒瘪瘪嘴,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手,却还是忍不住眼巴巴地往锅里瞧着。
“这味道闻着……好像是鱼?”青珑不禁有些纳闷,他们都还没回来呢,这鱼是哪儿来的?
青汣指了指门后“喏,那边鱼缸里都是,钟离抓的。”
“原来钟离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呢!”程苒又是羡慕又是佩服。
见他们三人同时看向自己,药初年把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即便是出门游历的这段时间,他们也没在荒郊野外露宿过,好好的客栈住着,谁也不会突发奇想跑去河里抓鱼不是?
“嗐,早知道钟离有这本事,咱们就叫上她一块去了!”魏乘一副十分遗憾的语气。
“不行,明天我一定要让钟离教我怎么抓鱼!”程苒下定决心。
“算我一个!”魏乘赶紧搁下茶杯,赶着凑热闹。
“切,拉倒吧你,就你那点能耐,在水里站都站不稳,还想着抓鱼呢?”程苒毫不客气地嘲笑他。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怎么还瞧不起人呢?青珑,你肯定不会这么认为吧?”
青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没必要跟自己较劲。”说完,便同程苒一道往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药初年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也跟着走了。
魏乘一脸不忿“青珑,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
就在这时,燕西楼扶着墙慢慢走来,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悠悠道“显然,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并不足以让你取信于人。”
“谁说功夫好就一定会抓鱼了?”魏乘不甘心地反驳。
燕西楼点点头“的确,不过像你这样功夫一般的,想必在抓鱼上也没什么天赋。”
“那要照你这么说,药兄岂不是也没有抓鱼的天赋?”魏乘说不过他,便趁机拉药初年下水。
“至少人家有自知之明。”
魏乘再次遭到了来自好友的会心一击!
“哼,你们等着看,最多十日,我肯定能学会抓鱼!”撂下这么一句狠话,魏乘气呼呼地走了。
一转眼的功夫,厨房里就剩下青汣和燕西楼两人。
青汣一边切菜一边道“要我说,魏乘能不离不弃做你的朋友这么多年,也真是不容易。”旁的不说,就他这张破嘴,也就魏乘能受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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