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们两个也是要给你输血的,可娘亲说我们太小了,不让我们放血。”惊鸣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燕西楼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娘亲说得对,你们还是小孩子,哪有让你们输血的道理?若是有个什么危险,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们已经五岁啦,才不是小孩子呢!”惊鸿不高兴地撇嘴,惊鸣亦是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好好好,你们两个都是大孩子了,对不对?”燕西楼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个小大人模样的小家伙。
惊鸿惊鸣立刻重重点头。
“那,两位大孩子,能不能帮我倒杯水?”燕西楼语带调侃地说道。
“当然!”小孩子总归是喜欢被夸奖的,尤其是当他们感受到自己被需要的时候。
许是有这两个小家伙的陪伴,燕西楼竟也觉得自己的腿上的疼痛没有那么难以忍耐了。
魏乘和白飞尘刚一得知燕西楼醒了,当即便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
二人进来的时候,宁老刚刚帮燕西楼诊完脉,确定没什么大碍后,又叮嘱了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
魏乘和白飞尘询问了一下燕西楼的身体状况,心中俱是松了一口气。
不知想到什么,白飞尘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那个钉子揪出来了?”燕西楼仿佛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一般,直接问道。
白飞尘点头道“嗯。”
“是一直跟在身边的那个冯叔?”燕西楼的语气听起来透着一股子淡漠与了然。
白飞尘没吱声,只是紧了紧拳头,脸色难看得紧。
冯叔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万万没想到最后背叛自己的居然会是他……
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燕西楼倒没多说什么,白飞尘能走到今日,其城府、魄力自然不需多言,这次冯叔的事也一样,他相信他会很好地解决,不需要旁人插手。
白飞尘沉默了片刻,继而郑重朝燕西楼拱了拱手“这次两个孩子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若非自己身边出了叛徒,青迩还有两个孩子也不会被谭卓的人抓走,虽说如今他们都平安无事了,可这件事到底是在心里埋了一根刺……
燕西楼勾了勾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这件事的责任也不全部在你,早在上次宫宴走水的事情过后我便猜到你身边有旁人安插的钉子,只是并不能确定那人具体是谁,所以我才会在计划之外让魏乘另外挖出一条密道通往正阳宫,并将此事隐瞒与你。”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还是让谭卓钻了空子。”
魏乘跟着点点头,接着感慨道“不过好在现如今谭卓已死,索契也被关进了大牢,咱们此行也不算亏本!”
“说起来,褚修才是最倒霉的那个,莫名其妙被人顶替了身份,就连自己也被关在地宫数十年不见天日,如今又落得一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啧啧啧,真是世道无常、人心难测啊!”
燕西楼听罢蹙了蹙眉“那个小白脸也没办法吗?”
魏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噢,你说明月啊,他走了。”
“走了?”燕西楼诧异。
“是啊,就给褚星澜和呼延攸留了张药方,跟着人就不知所踪了,连个招呼都没打!”提起此事,魏乘就满腹的牢骚,这个明月可真是不够意思,大家好歹相识一场,就算是临时有什么急事,多少也应该说一声吧?可他倒好,说走就走!
燕西楼听罢不由抿了抿唇,他就说为何方才给他诊脉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老大夫,原来是因为那个小白脸走了……
“褚星澜现在怎么样了?”燕西楼忽而问道。
说到这个,魏乘颇有些唏嘘地说道“谭卓那一掌可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虽然有呼延攸帮忙挡去了大半力道,但褚星澜也伤得不轻,不过好在明月前头给他调养过身体,否则这一掌非得要了他的命不可!”
听他这话,燕西楼便知褚星澜应是性命无碍了,突然想到什么,一脸严肃警惕地看着他“汣儿可有去看过他?”
魏乘嘴角一抽,还以为他要问什么正经事呢,合着就这个?
于是没好气道“我们把你从地宫里救出来以后,发现你腿被砸断了,险些要截肢,这几天又是接骨,又是输血,青汣连眼都没合一直守在你身边,哪来的功夫去看褚星澜?”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燕西楼满意地勾了勾唇,褚星澜那一掌可是替青汣挡的,原本他还担心青汣会因此而对他有所不同,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果然还是自己在她心里地位比较重要!
就在燕西楼暗自得意之时,外面传来宫人齐刷刷的行礼声“卫王爷千岁!”
紧跟着便是习凛进来通禀“世子,卫王来看您了。”
燕西楼敛了敛神情“请他进来吧!”
褚俟进门便关切道“听说燕世子醒来,本王便立刻赶来了。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适?”
“少来这套,直接说你的来意吧!”燕西楼斜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道。
褚俟笑笑,随即轻咳了一声,正色道“索契要见你。”
“他见我做什么?”燕西楼拧眉。
褚俟摇了摇头,道“我问了,但是他不肯说,只说是如果你不去,一定会后悔。”
“不过我同他说了,你还在昏迷中,暂时无法见他,先拖一拖。”
闻言,燕西楼眉宇间不禁划过一抹深思,他与索契之间并无任何利害关系,即便是想要活命,也不该来找自己才是……
魏乘见他沉默还以为他这就要去见那个索契,赶忙阻拦道“我跟你说,你想都不要想啊,人宁老说了,你少说有一个月不能下床,更别说去大牢见那个索契了!”
像是生怕自己的话没有力度一般,紧跟着又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是胡来,我这就去告诉青汣!”
燕西楼凉凉瞥了他一眼“我何时说过要去见索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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