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朝青汣递了个眼色,二人起身告辞。
二人刚刚走至门口,突然闯进来一女子“白飞尘,我有事同你说。”
“白夫人。”燕西楼朝女子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然后牵着青汣的手准备往外走。
“等等!”青迩突然叫住了他们,目光死死盯住了青汣的脸“你是……”
“覃某见过白夫人,不知白夫人有何见教?”青汣神色坦然地与之对视,目光坦坦荡荡,不见一丝躲闪。
青迩眸中划过一丝疑惑,随即摇头“无事,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青汣微微一笑“天下之大,相貌相似者不计其数,夫人会觉得在下眼熟并不奇怪。”
话是这么说,但青迩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儿……
说话的功夫,白飞尘已经喊来小厮,吩咐道“替我送送二位。”
从白鹿山庄出来,青汣不由皱眉问道“你既然和白飞尘是旧识,为何不早说?”
“我这不也没想到他同卫王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吗?”燕西楼一脸无奈地看着她,表情十分之无辜。
呵呵!真是信了你的邪!青汣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转而问道“你有把握卫王明天会来见我们吗?”
“他会来的。”
“这么笃定?”青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燕西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
冬日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午后时分,青汣和燕西楼如约来到了城南旧事,一家不甚起眼的酒馆。
许是时间的关系,酒馆里人不多,几个伙计也都倚在柜台上打着呵欠,见到客人前来,连忙打起精神迎上来“二位客官里面请,不知二位想要喝点什么?”
“一壶沪沽,再上几个招牌小菜。”说着,燕西楼便寻了个位置,招呼青汣坐下。
伙计听罢顿时眼前一亮“客官是咱们这儿的常客啊!”沪沽酒是他们这里的特色,虽不出名,但味道却是别有一番风味,一般也只有熟客会点这个。
“从前来过几次。”燕西楼笑了笑。
“怪不得,我这看您面熟呢!”
伙计离开后,青汣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低声戏谑道“楼兄这是深藏不露啊!”
别的不说,单就是这凉城,至少应该没少来过。
燕西楼丝毫没有被人看穿的窘迫,反而往前凑了凑,低声道“我还有更深藏不露的,汣儿想知道吗?”
“没兴趣!”青汣冷冷拒绝,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此刻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带颜色的废料!
见她并不追问,燕西楼颇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两个人刚坐了没多大会儿,卫王和白飞尘一前一后进来了,伙计迎了上去“二位爷里面请……”
话未说完就被白飞尘打断,只见他指了指燕西楼和青汣所在的位置“我们一起的,不必招呼了。”
“好嘞!那二位客官随意,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伙计应了一嗓子,然后去后厨催菜去了。
二人入座后,白飞尘主动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燕世子这一出金蝉脱壳的戏码玩得实在是妙极,只怕到现在,金陵城的人还只当二位已经坠崖身亡了呢!”
“说来惭愧,燕某这点儿小伎俩,自然比不得卫王多年隐忍,深藏不露。”燕西楼这话可以说是四两拨千斤,轻轻松松便把话题绕回到了褚俟身上。
褚俟眸中划过一抹暗沉,随即笑道“燕世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托飞尘带话给本王,说是想要同本王合作,不知是怎么个合作法?”
燕西楼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说道“很简单,卫王如此大费周章无非是想要查清当年晗月公主暴毙的真相,在这一点上,或许我们夫妻可以帮上一二。”
一听这话,褚俟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晗月公主死因的事少有人知晓,燕西楼又是从何得知的?
然而他很快便镇静下来,倒也没有急于否认这件事,而是朝燕西楼问道“那你们呢?你们此行来凉城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们夫妻二人不远千里来至凉城,就是为了查清几次三番对我们两个孩子下手的幕后之人。”说这话时,燕西楼的眸中骤然划过一道肃杀冷芒!
褚俟听罢不由蹙眉道“你是说,对你们两个孩子出手的是我南越之人?”
“确切来说,是你南越皇室之人。”青汣在一旁定定补充道。
褚俟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好“世子妃,说话要讲证据,无凭无据的,这盆脏水可莫要往我南越皇室身上泼!”
“卫王是个聪明人,你觉得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夫妻二人会如此大费周章地跑来凉城吗?”燕西楼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尽是冷然。
褚俟瞬间陷入了沉默,很显然,燕西楼夫妻两个都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但话又说回来,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已,就算杀了他们也并不能影响大局,他实在想不通,他们南越皇室之中有谁会这样大动干戈地去对付两个稚子……
“倘若真的如你所说,那么对方为何要出手对付两个孩子?”褚俟皱眉不解道。
“因为无怀氏的一个预言——以纯阳命格之人的血肉为祭,铸出来的剑可破万敌,得之可得天下!”燕西楼扯了扯嘴角,无不讥讽地说道。
“怎么可能?这,这简直太荒谬了!”白飞尘忍不住提出了质疑,“且不说是否真的有这样的预言,就算真的有,又怎么会有人轻信?”
燕西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褚俟身上。
很显然,在听到这个近乎荒唐的预言后,褚俟眸中的神情产生了些许波动。
于是,燕西楼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追问道“卫王,你听说过这个预言,是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里却充满了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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