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了一个好头,获嘉觉得身心都顺畅了,再加上把卫响换了回来,她以后做事也更加顺手了。
毕竟目前卫响知道的事情还是要比小斯多些的,能力也比小斯强上许多。
获嘉慢悠悠的吃完早餐后,又在宣政殿偏殿的小院子里消了消食,才等到小斯从宣政殿的正殿一路小跑回来找她。
“这里。”获嘉扬声喊了一句。
小斯忙止住要冲进殿内的脚步,连忙调转方向,往获嘉的方向跑去。
“都走了?”获嘉边看着院子里那棵树边问道。
小斯边喘着气边回答“都走了,一走我就赶着回来禀告了。”
“杜承业如何?”
“像是哭的厉害,被徐侍郎搀扶着出来的。”
获嘉听完点了点头,又围着那棵树走了几圈,见小斯的气也喘匀道“走吧,我去给皇上请安。”
治安帝这几日的身体也越来越好了起来,也慢慢的理起了政事。
可那要把书桌淹没的折子感觉怎么看都看不完。
太医又建议治安帝不能多加劳累。
索性治安帝就没有宣布恢复早朝,只是让有事的大臣可以来宣政殿面圣。
可这能来面圣的大臣又是少之又少,这等于治安帝把事情又砍掉了一大半。
那些没机会面圣的大臣要是有事情的话,可以写折子,可那折子就堆在那里,治安帝看不看可就说不准了。
今日天还没亮获嘉会让小斯去永定门守着,看到杜承业就立刻回来跟她说,结果上斯没去多久就跑了回来,说是看到杜侍郎了。
获嘉微微一揣摩,就知道杜承业这是要来唱一场大戏了,也不知道她父皇如今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了。
小斯跟她说杜承业哭着被惨扶着出来,她也没感到多意外,从前杜承业在裕源面前,哭的被人抬出来的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
毕竟嘛,这唱戏还是要费点力气的。
如今杜承业这火都烧起来了,她不去加把旺炭可说不过去。
她了解治安帝,心软念旧,长久跟他身边的人会让他产生习惯,犯了事情也不忍心多加处置。
如今虽说要针对裕源王叛乱的事情好好处理绥安伯和夏太妃,可又因着夏太妃当着治安帝的面杀了裕源王,标榜着自己有救驾之功,还老是把抚养过治安帝的事情挂在嘴边。
这就导致治安帝越发不忍心处置夏太妃了。
治安帝这种拎不清的问题,不管是从前的获嘉还是现在的获嘉为此都十分头疼。
如今天也暖和了一些,很多宫里的炭盆也都撤出来了些,唯独着宣政殿里还又多加了几个进去。
获嘉一进去就觉得温暖异常,治安帝还是靠在靠枕上歪在床上。
一见到获嘉,治安帝满脸的愁容倒是散开了些,他轻咳了两声热情的招呼着获嘉“太子来了,用早膳了吗?”
“儿臣参见父皇,”获嘉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后才答道“用了,儿臣吃饱了才来的。”
“哈哈哈哈,太子吃饱了才想到来给父皇请安啊!”治安帝打趣的轻拍了下获嘉。
“怎么会,儿臣早就想来了,先前来了好几趟见父皇在议事,就没敢进来打搅。”获嘉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治安帝笑道“倒是朕误会你了,方才……”
提到方才事情,治安帝收回了笑容还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事你知道也好,杜侍郎和徐侍郎一早就来与朕说裕源王那事,这事中的曲折,你看看这份折子就知晓了。”
获嘉双手接过治安帝递过来的折子,打开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里面清楚的写着裕源王此事关系到的人或事,特别着重点出夏太妃罔顾法纪与裕源王勾结叛乱的事情。
用词用句无比犀利有力,获嘉看完只觉得这事交给杜承业做真的没错。
见获嘉看完,治安帝问道“你怎么看此事?”
“儿臣觉得此事确实事出蹊跷,可以一查。”
治安帝此时满脸的愁容,完全不见方才获嘉刚进来时的满脸笑容,“可是太妃毕竟……”
获嘉沉声道“父皇这事要是不斩草除根,必留大祸啊!”
“朕知道此时是夏镇远所为,应当与太妃无关系的,”治安帝像是下定了决定,话说的也认真,“太妃如此娇弱,怎会有胆量做出如此逆天行道的事情。”
获嘉听治安帝这样说,心里大为震惊,她爹还能再糊涂点吗?夏太妃要是真的娇弱,又怎么会杀裕源王杀的如此利落?
获嘉想了想,决定换个方向引导,“此事先不说太妃,先说裕源王叛乱这事,此事夏家定是脱不开关系的。”
“可夏家要是出事,太妃必定伤心。”
“此时要是不处置夏家,必难服众啊父皇!”
获嘉是真的无语了,她现在都要怀疑夏太妃是不是给她爹下蛊了,竟被迷惑成如此。
她还是小瞧了治安帝。
本以为杜承业火烧起来了,她只是来添份炭的,可谁知,这火一点都没起来,还要她自己搭炉重造啊。
“父皇,如果您对夏家一点惩罚都没有,那大家都会有叛乱之心的,毕竟这灭门诛九族的事情做了没一点惩罚的话,真的会让有野心之人闻风而动的。”获嘉说的苦口婆心。
治安帝听的极为认真,“太子这是提醒朕小心汾阳王府?”
“……”听治安帝这样总结,获嘉已经呆了,她突然开始怀疑,这让治安帝活下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治安帝却分析的头头是道,“汾阳王确实是强大外戚,但李相死后,汾阳王并没有多加干政,确实让朕有些忽视了,如今多亏太子提醒,朕也要好好再看看汾阳王府了。”
“父皇!”获嘉已经不受控制的喊了出来,“如今要处置的不是汾阳王府而是绥安伯府!”
获嘉觉得自己面对强大的敌人时倒是能保持冷静,反而面对自己糊涂的父皇一点冷静也无,一听她父皇说这种糊涂话,就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
是有多糊涂才能把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看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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