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进重新换了的锦被之中,覃安心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想着这原主和林渊是近亲,所以林海肯定遗传基因有问题,所以一直以来身体很弱,孙女林黛玉也先天不足。
因为孙子的夭折,媳妇贾敏现在也是生病卧床不起,按照原本故事的发展,一年后就会因病去世。
虽然自己手上灵药不少,不过大多都不是凡人可以直接服用的,灵气太过强大了,身体会承受不了。
好在一些先天的灵果灵物倒还是可以用的,先把身体调养好再谈其他,只是要想个办法怎么给他们用。
正想着,春竹进了屋内,福了一礼躬身道“老夫人,老爷来看您了。”
“让他进来吧!”
只见一个相貌堂堂,一身儒雅之气,身着蓝色儒袍,头戴青丝绶头巾的中年男子进入內室走来。
覃安心细细打量他,脸色晦暗,眼睛赤红,眼底青色。
也是儿子死了,老娘和老婆也都病倒了,唯一的女儿身体也病歪歪的。
不仅要忙着官场上的事,还要管着家里的庶务,几头熬着,人熬的都快干了。
林海躬身给覃安心行了一礼后,坐在了丫鬟放在床头的独凳上说“母亲,这次如此凶险,还请您多保重身体!”
覃安心手握着林海的手,不动声色的感受着手下的脉搏跳动,说道“如海啊!母亲知道,你身子骨也弱,自己也要保重!我们一家老小可都得指望着你!哥儿的事情处理的如何?”
林海瞬间眼睛就染上了一丝水光“已经入殓送去寺庙超度,百日后再送回老家的族地下葬。可能儿子注定命中无子,儿子已经认命了。母亲您也”
林海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果然手下的脉细数,精血津液亏损,阴液内耗,长此以往不出几年就会油尽灯枯。
覃安心轻轻一叹“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世上的事谁又知道呢!或许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然后又正色道“我现在已经没有大碍,后宅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安心办前朝的事,把自己的差事做好,这江南关系错综复杂,巡盐御史并不好当啊!”
“江南是朝廷的赋税重地,而盐税又是重之重。巡盐御史管的是皇帝的钱袋子,非帝王心腹不能担任。太上皇刚刚禅位,等身体缓过来,与今上定会有一番争斗。到时候你夹在他们父子斗法中间,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地啊!”
“那些被你惩治过的贩私盐的盐商,及其亲友,曾得罪的官场同僚,就会来报复。这可是进一步海阔天高,退一步死无葬身之地的局面。”
林海眼神担忧的说“可是,母亲,您的身体。”
覃安心微微一笑“我真的没事,明日张大夫来诊脉,你再看他怎么说吧!”
林海走后,覃安心决定先把内宅管起来。
自从林海娶妻后,原主就把管家权交给了贾敏,这么多年来管事位置上的人,也都慢慢换成了贾敏的配房。
而贾家的人,看过原著的人都知道,那可都不是什么有规矩的人,大多是捧高踩低,中饱私囊之辈。
现在林府的主人都无心且无力管事,时间一久,内宅必定不稳,现在还不知道都乱成了什么样子。
思索片刻,命令春竹去把各房的管事们都叫过来。
不过片刻功夫,周嬷嬷、李嬷嬷、赖嬷嬷和田嬷嬷等人就进了正院。
屋里的丫鬟们也出了屋,和嬷嬷们一处垂手站立在院子里候着。
覃安心在冬梅和夏荷的搀扶下出了正房,坐在檐廊下,目光威严的扫着垂手站在院子里的众人,声音严肃带着不容质疑。
“都听好了,从今儿起,以后府里的事儿由我来管。你们回去后通知下去,从明儿起,府里所有人辰时到议事厅里来回事,明天让各房的管事们把账册都准备好带过来。”
众人曲膝恭谨的答应着,又给覃安心见了礼,这才垂手退了出去。
出了正院,周嬷嬷四人说笑着进了回事处。
早有机灵的婆子寻了凳子过来,殷勤的擦干净,又用自己的袖子抹了好几下,再端给几位嬷嬷们坐。
一个婆子堆着满脸谄媚的笑容,送了四个垫子过来,给嬷嬷们垫好后问“老夫人叫各位管事们的过去,可是有什么吩咐?”
四人坐了后,接过不知道哪个婆子奉上的茶,喝了几口。
周嬷嬷扫了一眼挤在一起围着自己的婆子们,笑着说道“以后老夫人要亲自管事,让大家明日起,都辰时到议事厅里去回事。”
马上婆子们眼神闪烁,七嘴八舌的说道“老夫人都好多年没管事了,昨个不是还吐血了吗?这…”
周嬷嬷轻轻一笑“咱们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多号人,一天里头,大大小小,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来,老夫人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哪能有多少闲功夫来管这些个事?平日里,不过是些常例琐事,大家伙们都依着旧例规矩,各自做好就是,倒不犯着天天去回这个,报那个的。”
婆子们闻言,又都嗡嗡的议论了起来。
周嬷嬷喝着茶,见大家渐渐住了声,才又接着说道“担心什么?咱们不过和往常一样,依着旧例做事就罢了。”
周围的婆子们都又七嘴八舌的奉承着几位嬷嬷“管事们都这么能干,平日里差事就办的好,那里还需要老夫人多操心的。”
“就是老夫人管事,也是遇到管事们不好做决定的时候拿个主意,不也和平日里一样?”
一时间回事处里热闹非凡,周嬷嬷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意来。
赖嬷嬷笑着站起来,挥着手说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做事去吧,还和原来一样当差就是了,有什么事,只管先来回了周嬷嬷,咱们自己能做的事,就不必再打扰主子了。”
婆子们口里应着,很快散开各自当差做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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