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静当初因为温言,的确做了很多无理取闹的蠢事。
但后来,她成长了许多,对待温言的感情也想开了许多,和苏婉蓉相处起来,少了些锋利刁蛮的棱角。
她只是个单纯的敢爱敢恨的小女孩,比一般的姑娘都单纯得多,作为司徒家的大小姐,北城少帅嫡亲的妹妹,她本不该经历这样糟糕的事情。
丁秋翠骂的没有错,若不是因为温言对她的执念,司徒文静也不会忽然心动,想效仿她出去工作,更不会被她安排去学习刺绣。
萧清看了苏婉蓉一会儿,点点头,走到她身边。
“既然你执意要去,我知道,即便我拦着,你总能找到机会溜出去的,不如我现在陪你一块去看看。”
司徒文静和苏婉蓉住在同一家医院,却不在一个楼层。
更何况司徒家为了压制消息,阻拦想要偷拍的小报记者,将司徒文静安排在普通科室最隐蔽的病房之中。
两人一路快步走到司徒文静的病房,门外不见守卫,走廊里只有清冷的灯光,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了。
萧清趴在窗户上看了一眼,只见着,病房里坐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果然不出苏婉蓉所料,夜里只有温言一个人看护司徒文静。
萧清一怔“太太回去了?”
温言扭头看见苏婉蓉二人,神色有些沉重,眉头蹙起“文静不喜欢病房里有人,尤其是司徒伯父,伯母已经留宿几夜,她毕竟上了年岁,身子熬不住,我便主动请缨,留下照看文静了。”
苏婉蓉进门,看见病房里的情形一目了然,然而却不见司徒文静的人。
“文静呢?”
床位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不像是睡过人的模样,各个角落里也藏不住人。
温言叹了口气,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地推开一丝缝隙。
卫生间里微亮的光底下,司徒文静蜷缩成一团,就靠在洗手池旁边,小脸已经消瘦的不成人形,她双眸紧紧的闭着,浑身时不时的颤抖一下。
她身上盖着一件宽大的风衣,四周散落了一地的枕头,被子,看来都不得她的心意。
眼前的一幕,一下子刺痛了苏婉蓉的眼睛,她的心猛的刺痛了一下。
她嘴唇嗫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婉蓉以前认识一个朋友,专门喜欢研究疑难杂症,说是有一个被称为患了癔症的病人,整日处于惊恐之中,夜不能寐,生人皆惧,整日躲在角落苟活,撑不到数月,便故去了。
人人都说,那人是被神鬼所害,有妖邪作祟害了性命。
她的那位朋友却说,这个人只是郁结于心,耗损心血而死。
中医讲气,这个人气散尽了,便没了命。
关了门,苏婉蓉一脸沉重“她每日都是这么睡的么?”
温言摇摇头“她总是不踏实,尤其是晚上闹的最厉害,我瞧着她精神越来越差,便偷偷的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注射药物治标不治本,这种药剂终归对身体不好。
苏婉蓉知道司徒文静的心结不解,这样的情况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
“我明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温言眼窝凹陷,眼下乌黑一片,想来这些日子也没休息好。
“我认识一个大夫,曾经研究过此类病症,他也许有法子,能让文静好起来。我明日立刻联系他,看看他能不能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