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顾着你自己?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这么多年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陈氏仰首望着徐止然,心底生出一种陌生感,总觉得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她有些不认识。
脸还是那张脸,但性格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特别是这么冷漠盯着她的时候,令她不寒而栗。
陈氏一直有一种错觉,这么多年,都是她在控制着徐止然,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往坐着他不敢站着。
以至于这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不停的索取。在她的潜意识里,徐止然是绝对不会反抗她的。
毕竟对于徐止然来说,他是一个十分重孝道的人。让他忤逆娘亲的意思,不如让他去死。
但今日的事情让她的看法有了变化,徐止然冷漠起来的模样,竟然如此不真实。
“你不是我的亲娘,我的婚事何须你来指手画脚?”徐止然通知到位就想走,和他们这两个粗鲁的人没有什么好沟通的。
“但你真的要不顾我们的名声了吗?说你竟然娶了曾经的嫂子,说你们以前就有一腿。村里就只有这么大点地方,你让我们往哪儿躲?”陈氏最在意的还是脸面,她可不想被人诟病一辈子。
“旁人的言论根本伤不到我,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管不着。你若是觉得难听,你就将他们的嘴堵住就是,与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徐止然看透了他们恶毒的嘴脸,对他们已经不报有任何的期待。
“你真是无可救药,被秋漫那女人迷了心窍。那女人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你和她在一起,有的是苦头吃。别怪为娘事先没有提醒你。”陈氏怨毒的想着,这两人想手拉手过上好日子?门都没有!
“你有那闲工夫管我的事情,不如多管管你的儿子。这么多年都考不上举人,也是有原因的。”徐止然大步离开,对他们的厌恶已经深到极致,以后要是没有事儿的话,他不会再踏进这里半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儿?你难不成很厉害了?不过是个在京城卖命的小兵卒,还以为当上大将军了啊?”陈氏既心疼徐止归的伤情又愤怒徐止然的言语。
他这副样子,陌生的她有点认不出来了。
当然,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秋漫的错,肯定是秋漫在他耳边吹了什么耳旁风,才会让他的性子转变的这么快。
徐止然对他们的言语早就无动于衷,扭头离开,一步都不带停的。
直到徐止然的身影消失许久,徐止归才回过神来,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徐止然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你,你狂什么?你还以为你是大将军啊?你什么都不是,喜欢搞破鞋那就搞破鞋去,别来老子这儿丢人现眼。说老子考不上举人,老子这就考个举人给你看看!”
陈氏赶忙上手轻拍他的后背,让他消消气,不要和他置气,“你和他生什么气?最后伤的不还是你自己?今日的仇记下了,娘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他竟然和秋漫鬼混到一起!那秋漫就是我不要的,他竟然捡了去,他既喜欢,那就给他!”徐止归越想越气,有一种自己丢弃的垃圾竟然成了宝的感觉。
“那秋漫就是个祸害,更是个扫把星,娘今天出去买菜,听说秋老爹死了,秋进才还有秋进宝失踪,只剩下秋漫和秋进福两人,你说那秋漫不是个扫把星是什么东西?”陈氏听到的时候还嘴了秋漫两句,觉得这个丫头还真是害人不浅,谁娶回去,谁家门不幸。
没想到这么快报应就落在自己头上。那秋漫竟再次嫁入秋家,这个祸害怎么无论如何都甩不掉呢?
“秋家没了?”徐止归倒不关心这些东西,“那秋进才夫妻两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之前没少和我们家要钱。”徐止归不能碰自己的脸,轻轻一碰,脸就疼得很。
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脸竟然肿了半边,他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徐止然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上,要不然我一定和他没完。”
“别气了,快去拿点药膏抹一抹。”陈氏心疼得不行,徐止归孱弱,腿脚还不方便,哪儿是徐止然的对手?
那徐止然未免太过于粗鲁了一些,对自己的哥哥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对了,这么一闹,徐止然不会不给我们银子了吧?”他们每个月的日子都得靠徐止然给的银子过活,要是什么时候不给了,他们可真的得去喝西北风了。
陈氏陡然拔高音量,“那怎么能行?那是他应该给的银子,怎么能说不给就不给了?官府不会同意的。”
她虽这么说,心里却没有什么底,刚才徐止然离开时丢下的话太决绝了。
好像要分家一样。
“要么你去问一下,好像要银子的日子近了。”徐止归丢了药膏,都到了这种时候,哪儿还有心情给自己慢条斯理的上药,肯定是银子要紧。
陈氏有些后悔,嘟囔着“早知道他可能将银子收回去,刚才就应该对他客气一些。”
“客气?对他那种人客气做什么?对他那种人,就应该该怎么做怎么做,最好吓得他不敢动这些歪心思。”从小到大,徐止归没少欺压徐止然,这种事情做得多了,自然认为徐止然不应该反抗。
“行了,这些多余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去镇上一趟,和飞鸢要点银子回来,你买书的银子又要没了。”
“那你别说了,快点去。”
……
陈氏紧赶慢赶进了镇,去往徐府找到了飞鸢。
飞鸢看见陈氏就一个头两个大,硬邦邦的说了句,“你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眼看着日子就快要到了,是来要银子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了,肯定是要银子来的。
飞鸢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把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口,“要银子,没有。”
“为什么?不是你们之前答应的给银子的吗?”陈氏有点紧张,仔细盯着飞鸢的脸,想看他是真的这么说,还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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