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伯龙看着眼前兀自给手中细长的针消毒的男子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就仿佛在欣赏眼前的男人的一举一动。
男子许是受不了了彭伯龙和纪言柒两个人目不转睛的注视,将手中刚刚从烛火上面灼烧完的细针放到一旁的针包之中,看向了两人,“若是二位是要纹身的话,还请早早的将样子定下来,莫要挡了我做生意。”
纪言柒笑了笑,看向了房间中墙壁上挂着的奇奇怪怪的样子,缓缓开口道“我们兄弟二人也没有接触过这些纹身,只是看着那些街头恶霸、纨绔子弟纹上一个两个怪有趣的,你也是劄工里面的好手了,不如给我推荐推荐这些样子?”
男子挑了挑眉毛,继续手中消毒的工作,随心的说道“一般壮硕的男子或者想要提升自己的气势的男子都会选择来到我这里纹一些虎豹一类的动物,也有女子在我这里纹一些蝴蝶鱼类之类的柔化自己的气质,最主要看你们二人纹身的目的,我们才好确定帮你们纹什么。”
纪言柒点了点头,状似无意的翻找着桌子上面放着的样子,“那有没有什么人来你这里纹过盛开的莲花的图形呢?”
男子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面上愣怔的表情转瞬而逝,眼神有些慌乱的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长针,但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手中的细针已经被灼烧的泛红,甚至隐隐约约有一些烫手。
男子轻笑出声,“这位公子可真是说笑了,若是前来的客人提出样子的话,我就按照客人的要求纹上便是了。客人提出要求付钱,我就负责纹身收钱罢了。”
纪言柒一双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向了男子,那种透亮的眼神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事物,可以直直的看见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的黑暗,“据我所知,乐言乐大师可是京城中技艺最高超的劄工,价格也不便宜呢。”
纪言柒上前几步,将她和乐言之间的距离缩小到仅仅只剩下一张桌子,整个人的气势紧紧的逼向了乐言,“只是不知道乐大师认不认识神女庙的两位受害者,这案子最近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乐大师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乐言“嘶”了一声,缓缓将手中灼人的细针缓缓放下,一双眸子甚至都没有看向自己手指指尖灼烧出来的水泡,“看来二位今日不是普通的客人,你们感兴趣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必继续在这里追问了。”
彭伯龙站起身来,身子微微前倾,整个人渐渐逼向了眼前的乐言,一双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眼中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样狠辣,和平日里相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乐言额头上冒出了许多的冷汗,长衫的背部早就浸湿了一半,平日里面虽然面对的都是一些位高权重之人,但是奈何都是一些花重金请他做事的人,哪里会像今日一样又如此重的威压。
彭伯龙伸出手敲了敲桌子,腰间的佩刀随着彭伯龙的动作不经意的撞到了桌子,清脆的响声就像是榔头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乐言的心上,更像是一个倒计时,在缓慢的刺激着乐言的大脑。
乐言最终还是在这一场无声的争斗之中败下阵来,缓缓地跌坐在座位上,面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双眼也缓缓合上。
若是可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回想到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点都不像将那一段记忆中黑暗的记忆再一次翻出来摆在明面上。
在一个半月前,乐言才刚刚结束最后一次针包里面的细针的消毒,才刚刚走出府邸没有多远的距离,就被人从后面一棒子敲晕了,乐言晕倒之前看见的最后一幅画面就是一个黛色的身影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等到乐言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便看见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小女孩,乐言看着自己被麻绳紧紧捆住,双手的位置甚至被磨出了血痕,眼中带上了些惊慌之色。
小女孩上前几步,面上是满满的笑意,一边笑着一边帮乐言解开了手上的绳子,面上的笑意就像是从地狱里面走出来的恶魔面上的笑意。
小女孩嘴角缓缓上扬,“乐言是吧?听说你纹身的技艺是最高超的,我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也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只需要帮我在这几个人身上纹一个小小的图案就可以了。”
乐言看见了一旁的桌子上面放着自己十分熟悉的工具,从细针到烛火,甚至连木盘小女孩都为自己准备好了,但是却少了一样东西。乐言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皱着眉头说道“你没有准备麻醉药?你是准备直接上针吗?”
小女孩闻言咯咯咯地笑了出来,缓缓逼近乐言,“为什么要准备麻药呢?又不是给我身上纹身,我又不痛。至于她们痛不痛,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眼前的小女孩哪里有一点点小孩子的模样,简直就是披着外套的恶魔。
小女孩微微的侧过了身子,伸手撩开了身后厚重的军绿色帘子,乐言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五个女孩,都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个都在这样盛开花朵的年纪躺在了地上,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乐言皱了皱眉头,坐在座位上的身子却没有任何的动静,就连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乐言看着眼前不过也才刚刚到自己胸膛的小女孩,淡淡的开口道“不可能,这种事情除非他们几个亲口说同意,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动手的。”
小女孩挑了挑眉毛,面上的笑意越发的开朗了几分,就像是听见了什么符合自己的想法的话语一样,“给你再多的钱你都不要,非要她们亲口答应是吗?”
乐言狐疑的点了点头。小女孩用手掩住嘴笑了起来,转头看向身后的那几个女人,伸出手敲了敲桌子,厚重的帘子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看了小女孩和乐言一眼,一步一步的朝着地上的女人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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