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茫然一瞬,眸子便恢复了清明。
君卿歌坐起身,神志回归,可以猜到是哪个狗东西会做这种事。
呵呵。
昨儿个早上才打死了那狗东西的马,立马她就报复回来。
她有预感这狗东西肯定会报复,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且不是直接打一架!居然是用这种不入流的法子算计她!
大佬好气。
能不能别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正面刚不行吗?
好烦,b了狗的阴谋诡计!
想做掉那个总给自己添麻烦的狗东西!
“卿歌?”
杨辰炎有些紧张,自己的心意,她不喜欢吗?
君卿歌回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青紫。
少年轻颤了下,没有阻止,只是本能的往锦被里躲了躲,有些不好意思。
君卿歌表情十分严肃,酝酿了下言辞。
半晌开口,语气十分老干部的来了句,“乖。”
杨辰炎有些不自在的躲在被子里,眉目都是情意,满是对她的爱意。
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爱她了!
而此时。
狩猎场内,流言四起。
说三皇女殿下,兽性大发,抓了不知哪家的贵公子,逍遥了一夜,靡靡之音直到拂晓才停。
又有流言说,纨绔三皇女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诸如此类的流言,在狩猎场蔓延着。
女皇帐营内,气氛很是压抑。
君泽天目光如炬,扫视着底下跪着的几人,不怒自威“流言,从哪里传出来的?”
“陛下饶命啊,奴才真的不知!”
君泽天低垂眼皮,似乎信了,“哦?为何孤查到的消息,是从你们这里升起了流言。”
几人身躯颤抖着,不敢抬头。
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了,随即君泽天挥了挥手。
几个暗卫平地而现。
君泽天嗓音严厉,似有锋芒,“带下去,好好审。”
几个暗卫异口同声“是。”
随即动手利落拖走几人,去专门的刑审的地方。
君泽天揉了揉眉心,招来昨日保护君卿歌的几个神卫。
神卫是女皇身边功夫最好的一批人。
“陛下。”几人行礼。
君泽天摆手免礼,问“昨日,卿歌是如何猎得白虎黑熊的?如实说来。”
几人里地位比较高的,神三出列回道“奴才们一直跟着三皇女殿下,但三皇女好像是能察觉到哪里有猎物一样,且速度极快,奴才们追上的时候,猎物已经被打死了。”
“这么说,卿歌她确实变了?”君泽天有些迟疑的开口。
神三点头,神色有些迟疑,接着说道,“而且三皇女似乎早就发现了奴才们了,还唤了奴才们出来,让奴才们帮忙看着猎物。”
语气微顿了一下,又道“三皇女殿下一人仅一刻钟,就活捉了一包猎物,猎物毫发无伤的,三皇女殿下亦是。”神三此时说出来,自己也仍觉得有些惊讶。
君泽天点头,又问“今早的流言可是真的?”
神三有些尴尬,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开口“奴才去查了,确实有靡靡之音但,很奇怪,三皇女一人在帐内饮酒,侍卫都不在,仿佛在”又接着道“三皇女似乎是中招了。”
这话不用说的太明白,宫里头的腌臜事更多。
君泽天还有什么不明白,好算计啊,撤走侍卫,安排好了,等着卿歌中招。
“昨夜宿在卿歌那里的是谁?”
神三回道“已查明,是三皇女殿下府内唯一的侍君,杨辰炎。”
君泽天点头,这样流言也算不得什么了,全是胡编乱造罢了,想来设计人不知道杨家的小郎君来了。
“下去吧。”
几人应是,闪身不见。
君泽天有些愣神的望着空了的帐营,心下喃喃,是阿月说的话应验了吗?
卿歌她回来了。
君卿歌刚出生的时候,她的阿父玄月就死了。
其实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玄月就为自己卜了一卦,大凶。
玄月是隐世家族偷溜出来的,他和君泽天相爱,背弃了家族,助她登上皇位,为她生下孩子。
他留了一封信。
——泽天,在此刻,玄月仍然不悔,选择生下我们的孩子,玄月很幸福。
虽然我们无法改变规则,但泽天,千万不要钻牛角尖怪罪自己,我们都尽力了。
——你很好,与你在一起,玄月很幸福。
——卿歌就交给你了,玄月为她卜了一卦。【荒唐十七年,归位一十八,玄庆盛世留千古,他国难以同争辉。】
——想来卿歌会是个让你头痛的调皮鬼,得让你辛苦了。
——最后,想被你葬在相遇的江南小乡,那里是玄月一生幸福的开始,玄月想守在那里,我们不曾分离。
半晌,君泽天回神叹息,神色像个失去所有的孩子,她闭眸,想他了。
另一边,君卿歌换上衣服,看着床榻上又睡过去的少年。
她走近,将额头轻贴在少年白皙的额头上。
少年睁开朦胧的睡眼,揉了揉,仿佛在确定是不是梦镜。
两人额头相贴的地方,传递着一股温和的力量。
属于君卿歌的精神力。
“唔。”杨辰炎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觉得很舒服,身上的酸痛都少了些。
片刻,君卿歌额间有了细微的汗珠。
杨辰炎不敢动,怕会打搅到她。
君卿歌抬起额头,眼眸如深谭,清冽淋漓的看着他,问“好点么?”
杨辰炎感受了一下,乖巧点头。
很舒服。
暖洋洋的。
连带着身上的痛楚都减弱了些。
卿歌好厉害!
君卿歌颔首,又问,“要沐浴么?”
杨辰炎面色微红,声音软软的,有些哑了,语气仍含着些许羞涩,“要。”
他昨晚出了很多汗,现在觉得身上粘乎乎的有些不舒服。
君卿歌坐在床边,思考了一下情侣之间应该做的。
片刻,她伸手,按在他的发顶上,揉了揉他凌乱的黑发,面上一本正经道“我召福平来伺候你沐浴。”
微顿了一下,又道“吃点东西,之后再睡。”
杨辰炎有些不习惯或者说是惊喜,卿歌好像变得主动了些,比之前待他还要温柔
他现在,更不后悔昨晚过来了!
好幸福,觉得卿歌现在,眼里有了自己。
帐外,李总管正踌躇着该不该进去打扰。
正巧君卿歌出来了。
“殿下!陛下有请,您可有空去?”李成子恭敬的垂着身子,用余光观察着君卿歌。
君卿歌颔首,她刚好也要去找便宜亲娘做点事,该给那个狗东西一点回报。
帐营内。
“皇儿来了,快快来坐。”君泽天微微起身,看到君卿歌时,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此时,她依然在批阅那些快把她埋起来的奏折。
当皇帝好辛苦,君卿歌想,她绝对不要被困在那里做苦力!
呵,愚蠢的人类,是谁给了你,不当皇帝就可以不做苦力的念头!
君卿歌行礼,“儿臣给母皇请安。”有事相求,自然要乖起来。
“皇儿啊,帐内没有旁人,无须多礼的。”君泽天收起笔,起身,朝着君卿歌身旁的座位过来了。
君卿歌淡笑,问,“母皇叫儿臣来,是有何事?”
说起这事来,君泽天脸色有些不悦,声音露出几分怒意,“今早流言四起,母皇难受得紧,担心你,那群嘴碎的胡编乱造的话,皇儿可别被气到了。”
君卿歌嘴角微抽,心里腹诽,人家没编,你家孩子以前就是那么能造孽。
君泽天笑意满满,接着又说,“皇儿啊,今晚就是狩猎最后一天了,会有几场比武会,你可想参与?”
女皇想让自家皇儿用实力去打破流言,慢慢改变往日纨绔的形象,免得她说出来的,别人都不信!
她就是要昭告众卿,卿歌变了,这京都的口风也该变一变了。
君卿歌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在咬牙骂着那狗东西。
闻声,这才不紧不慢的提了要求“母皇,可否将儿臣与二皇姐安排到一起。”
君卿歌咬着‘二皇姐’三个字的时候语气微沉。
君泽天眉头微皱,老二善武,练了十来年功夫了,武艺很是不错,不会失手打伤卿歌吧?
不过卿歌主动选老二,难道昨晚的事?是老二!
卿歌不会无缘无故的招惹老二。
君泽天微思,此刻也厌恶着老二的不着调的行为,又想到之前老二在诗宴上就想整卿歌,那也就罢了。
如今在她面前,居然还动手脚,越发不老实,胆子很大了!
某女皇决定回去就给自家二皇女穿小鞋!
此时君泽天忍下老二这件事的怒火,心下有些担心君卿歌打不过君烨颜,于是语气委婉的问,“皇儿啊?老二武艺不错,会不会误伤你啊?这……”
言下之意就是想知道君卿歌有没有把握能打得过二皇女。
本来是想简单安排几个自己人,以昭告众人卿歌变了,那样比较安全。
君泽天犹豫了。
君卿歌抬眸,神色不加掩饰,锐光乍现,嘴角上扬,在女皇面前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整个人立正挺拔,气势突变,慵懒不在,像宝剑出鞘了一样,带着锋芒,语气十分肯定的回道“不会”
君泽天点头,虽然仍有些担心,但心里想到到时候自己也在,随时可以叫停,便稍稍放下了心。
到时候,若是卿歌在弱势,便出声点到即止罢了,若是卿歌在优势,那便让她出出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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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秋日当空,快到正午。
君卿歌出了帐营,想着比武会还早,昨晚小东西事后,应该要哄哄吧?
记忆里没这方面的知识。
周围也没有店家,君卿歌抬眸看前,唯一有物资可拿的林子,抬脚,速度飞快,掠进林子。
溪水潺潺,波光粼粼。
君卿歌守在岸边,面上一本正经,暗戳戳对着溪水释放着精神力,同时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平静的水面。
噗通-
鱼儿亢奋的跳出水面。
簌簌-
虎头大的王八爬出水面。
不一会儿,溪水里稀奇古怪的生物,都上来了。
君卿歌挥手用风刃掀翻这群水生动物,挑挑拣拣,眼瞅着哪个比较补身体,就装哪个。
不一会儿兽皮袋子就满了几个。
余光瞧着身后有猴群在林间穿梭。
君卿歌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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