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着苏培盛递上来的名单,心中暗暗感叹苏培盛这狗奴才办差的能力愈发长进了。
名单上这些人虽然不起眼,但有好几个都是各方势力安插进来的眼线。
他之所以不拔掉这些钉子,只不过是利用他们当传话筒,把他想让对手知道的消息,泄漏给对手而已。
胤禛将八弟和大哥,太子的眼线圈出来,然后将名单交给苏培盛。
“圈起来的这些人不要动,其余人等统统找借口打发走~”
“今后爷不在府里,书房上锁,派人把守门窗,不准任何人靠近!”
“啊?这禁令也包括年主儿吗?”
苏培盛忐忑的看向贝勒爷。
“嗯!”胤禛点头道。
年氏毕竟是一介女流,头发长见识短。
胤禛不喜欢她胡乱搀和进那些乌七八糟的阴谋诡谲中来。
他并不是觉得年氏收钱就罪大恶极,只不过担心年氏心思纯良,被有心之人利用,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爷,奴才听说年主儿把您名下的七八个赚的盆满钵满的大庄子给卖了,置换了十几个偏僻的小庄子~”
苏培盛棕见缝插针,不遗余力地添油加醋,抹黑年氏。
“无妨!”胤禛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些大庄子本就过于招摇,看着金玉其外,但却人多手杂,内里贪腐盘剥,胤禛早就想将那些败絮其中的庄子处理掉。
“奴才遵命~”
苏培盛有些沮丧,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在年氏身上泼脏水,爷仿佛都觉得年氏做的对,根本没有半点介怀的意思。
心中盘算着,该怎么找别的要命的脏水泼一泼。
而此时年瑶月正盘膝坐在暖炕上查看新买的小庄园架构图和地契。
新庄子里那些奴才们都是新买来的,个个都查了家世,还签了死契,用着才安心。
“年糕,你说说你为何要买这些在犄角旮旯里的破地方,这些钱拿去放债吃利息都吃不完!”
四福晋逸娴完全看不出年糕为何要做这些赔钱的买卖。
“卖掉的那些庄子看着风光,每年又能赚几个钱?咱还要贴钱给庄子上的奴才营生,算下来倒是亏了好几万两银子!”
年瑶月将那些庄子的信息详细的登记在册,她总共买了十九个小庄子。
这些庄子她并不是胡乱买的,而是花了几天时间亲自到庄子里转悠过,不但如此,还烧了两个月的命,知道了一些秘密。
这当中有十四个庄子的确是赔钱的买卖,她之所以买下这些赔钱的庄子,是为了掩饰其余五个庄子的秘密。
因为那五座偏僻的庄子,藏着五件宝贝。
西郊汤山西麓那两个庄子底下,有丰富的红玉髓矿和黄玉矿。
而南郊靠近乱葬岗的庄子底下,有一座大墓。
那是当年闯王李自成攻入前明紫禁城的时候,秘密开凿的万人坑,但埋葬的不是尸首,而是从紫禁城里抢来的前明皇室珍宝。
而不久后多尔衮率八旗军与明总兵吴三桂合兵,在山海关内外会战李自成。
李自成战败,退出北京,但进了北京城的摄政王多尔衮带着八旗精锐寻了好几个月,却怎么都找不到前明积蓄数代的财富。
直到李自成死在九宫山,那些不翼而飞的财宝也就下落成谜。
还有靠近圆明园那座隐在深山老林的庄子,人人都说那庄子邪门。
传说那庄子建的地方,曾经是个古战场,地底下埋了很多冤魂。
所以庄子附近方圆一里地范围几乎种什么死什么。
就算勉强种些容易存活的番薯,结出的番薯都是奇形怪状的,吃了还闹肚子。
更奇怪的是牛羊这些有灵性的畜生宁愿饿着,都不愿意吃庄子里的野草。
这邪门的庄子,年瑶月只花了不到一百两银子买下来,还顺带附送了附近一个光秃秃的山头。
年瑶月当时差点看走宝了,幸亏多心烧了十天命,让系统扫描地质层,才发现这庄子底下埋着一座铜矿。
而附近漫山遍野疯长的那些连牛羊都不会吃的野草,叫香薷,后世又叫铜草。
因为它是一种能吸附土壤中铜金属的植物。
所以人们常说“见铜草,便有铜”,在铜矿勘探中就把“铜草”作为铜矿的指示标志,只要发现“铜草”,进一步勘探,往往就能找到铜矿。
而附近的植物之所以难以生存,是因为植物如果过量吸收金属元素,尤其是一些有毒的金属元素,往往会造成植物大面积死亡。
如果在过量吸收金属元素后,仍然能够生存,这一区域的植物就可能产生变异了,比如那些奇形怪状的番薯。
这座庄子和附近的山头若非是个没落旗人的产业,平日里生人勿进,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秘密。
还有东南郊那座庄子,是出了名的毒药庄子。
那庄子里只种植一种剧毒的药材,那就是问荆草。
问荆草全株都有毒性,食用过多就会兴奋,走路歪歪扭扭、站立困难、失去运动技能,若是急性中毒,可能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面就会失去生命。
但更重要的是,问荆草体内可以积累黄金。
在没有地质勘探的年代,矿主会特意在金矿的附近种植问荆草。
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再分析问荆草体内的黄金含量,由此来判断矿藏里面的黄金量,故而问荆草能探测金矿。
如今这些庄子都是四爷名下的私产,这男人花钱总是大手大脚的,年瑶月只能绞尽脑汁的开源节流。
虽然他是皇子,拥有的财富本就雄厚,但年瑶月还是要未雨绸缪。
让瑾玉端着上锁的盒子和厚厚的账本,年瑶月牵着四福晋逸娴的手来到四爷的书房。
四爷又在忙着公务,年瑶月走到四爷身边,敲了敲桌子。
“我不想再管家了!吃力不讨好,你的那些产业都在贴钱,我每年都拿了许多自己赚的银子填补府里的窟窿~这就是个无底洞,我受够了!”
年瑶月将厚厚的账本和一大串各种库房的钥匙丢在四爷面前。
“年糕,什么你的我的,这都是咱自个的产业,你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四福晋逸娴偷眼看见四爷的脸色愈发阴沉,于是趁机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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