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那就吓得他尿裤子呗~姐几个,替年糕出气的机会来了,你们要不要来添砖加瓦啊?”
八福晋芷晴阴恻恻的笑着说道。
而七福晋和九福晋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得缺德
苏培盛跟着四爷沿僻静的山道往潭柘山巅的潭柘寺踱步。
忽而从一旁的竹林里窜出几个人影。
“哎呀,不好了,死人了!天杀的流寇把人糟蹋死了~”
一个吓得面色煞白的老妇人抱着脑袋惊慌失措的说道。
“啊~这天子脚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苏培盛匆忙拦着那老妇人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是不是仇杀啊,看那妇人穿着名贵的白狐披风,说不定是谁家高门大院里后宅的女人们争风吃醋,买凶杀”
那老妇人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方才还站在那披着墨狐大氅的年轻男子拔腿朝着竹林内狂奔。
听到白狐披风,苏培盛吓得腿都软了,完了完了,可千万别是年氏啊。
此时竹林内围着许多人,胤禛远远的就看见熟悉的披风,此时那白色的披风染着殷红的鲜血。
满脸是血的年氏躺在血泊里,她脸上纵横交错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
竟是被人残忍的用刀划花了脸颊,甚至血肉模糊的看不清她的容颜。
脚下虚浮,此时胤禛觉得自己仿佛一缕没有着落的孤魂野鬼,即将灰飞烟灭。
“苏培盛!让他们滚!都滚~”几乎是踉跄着扑在年氏的身上,胤禛将年氏抱在怀里。
恐惧的伸手探向她的鼻息,触手间,是一片让人心悸的寒凉。
“不!!年糕,你快起来!年瑶月!爷命令你睁开眼看看我!!”
胤禛浑身都在恐惧的颤抖着,他咬紧牙关嘶吼着。
“我放你走,只要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放你走……求求你,我不爱你了,年瑶月,我答应不再爱你,求你活过来可好?呜呜呜啊啊啊啊!!!”
胤禛绝望的将年氏冰冷的遗骸紧紧拥在怀里,忍不住放声痛哭。
点了长明灯,年瑶月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却发现殿外就站着丫鬟瑾玉,芷晴她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八福晋她们去哪了?”年瑶月将手里的篮子递给瑾玉道。
“主子,方才七福晋和八福晋她们在聊些什么,奴才隐隐约约听见她们说四爷来了,说要教训他呢她们还拿走了您的披风”
年瑶月心里咯噔一下,芷晴她们可是对四爷没好脸色,不知道要怎么恶作剧。
“她们往哪儿走了?”年瑶月焦急的问道。
“好像是往半山腰的竹林去了~”
瑾玉忐忑的说道,看主子心急如焚的样子,早知道方才就该早点冲进去禀告主子了。
年瑶月提着裙摆拔腿就往竹林的方向狂奔。
远远的就看见芷晴她们拿着千里目镜在往竹林里瞧。
她夺过千里目镜,就看见四爷抱着个满身是血的女人在嚎啕大哭。
相识多年,第一次见到四爷哭的如此伤心,甚至鼻涕眼泪都哭出来了
“那个年糕你别怪我们我们只是想替你出口恶气,没想到四贝勒会”
郭络罗芷晴愧疚的低下头。
她怎么知道那个冷情的四贝勒会为了一具连脸都看不清的无名女尸发狂
已经命侍卫将竹林封锁的苏培盛站在爷身旁,看着爷声泪俱下,满眼死寂的样子,害怕极了。
抬眸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朝着四爷狂奔而来。
苏培盛差点喜极而泣,他默默地往不远处的八角亭里遁去。
跑的气喘吁吁的年瑶月冲到四爷身后,看着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肩膀都在剧烈的耸动着。
于心不忍,她伸手拍了拍四爷的肩膀。
“滚~”伤心欲绝的胤禛抱着年氏的尸首,幽幽说道。
“你确定吗?若我滚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还有爷抱着个陌生的女人如此情深缱绻,不知这位姑娘姓谁名谁?”
她柔声细语的喃喃道。
男人的肩膀僵了僵,原本正在低声啜泣,此时却开始低低的冷笑起来。
“呵呵呵你可以恨我,怨我,为何要如此践踏爷的真心?算了,爷没有心!”
胤禛将年氏的手弹开。
“看我失魂落魄,你是不是很高兴?”
这一生从未如此狼狈,胤禛此时心如刀割,没想到年氏会用这种方式作弄他。
“你该高兴!!爷心甘情愿的听凭你把爷作践到死,只要你觉得好玩!”
年瑶月愣在那,还没从四爷愤怒的诘问中回过神来,却被四爷抱着肩膀直直往后退去。
砰的一声轻响,她被四爷按在一棵迎客松下,冰冷的唇带着淡淡的血腥漾于唇齿间。
她错愕的用力推开四爷,却见他的嘴唇都是鲜血淋漓的伤口,所以他方才难过的把唇都咬的血肉模糊
“不必再演这些苦肉计,爷答应不再纠缠!爷答应不再爱你”
胤禛觉得这一生失败至极,一生都在错过与过错之间万劫不复。
“不是我是芷晴她们,不是我,你相信我吗?”年瑶月忐忑的说道。
“想来你定是不相信的。”她已经习惯了四爷的不信任。
她不懂他的言不由衷,而他,不懂她的欲言又止,这就是两个之间最大的问题。
“算了,信不信由你,珍重,四贝勒~”
年瑶月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感觉到衣袖被人拽着,他看见四爷垂眸抿唇,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的衣袖。
过了许久许久,他还在盯着她的袖子看,仿佛她的衣袖能开出花儿似的。
“信!往后余生,你说什么爷都信,不管你做什么,爷必此生不问缘由!你别走”
胤禛心中惴惴难安,若能换的年氏回心转意,今日之苦,他甘之如醴。
“回家吧~”
年瑶月取了帕子将四爷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这男人到底哭了多久,眼睛都肿成金鱼眼了都
“苏培盛,将那女尸厚葬~”胤禛不忘那女尸的牵线之恩,扭头对苏培盛吩咐道。
登上回府的马车,二人相顾无言,即便如此,年瑶月依然觉得岁月静好。
日落时分,马车长驱直入,从角门入了内院。
“衣服要被你扯破了”年瑶月伸手点了点四爷的额头娇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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