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姻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见到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骷髅,气就不打一处来。
想要摧毁这货的心思,从见到它样子的第一眼起就不停地在翻涌。
大个骷髅见到岚姻这般神色,抽了抽嘴角,倒是没像刚才一般,把岚姻的魔力给禁了,好像想给岚姻动手的机会。
“你是不是想用这招?”大个骷髅带着讥笑调侃道,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
而后只见它身后幽蓝色的光芒大盛,一柄柄冒着寒光的长剑如星辰般密布,把昏暗的山洞里给彻底点亮了。
“曜影剑阵!?你怎么会。。。”岚姻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大个骷髅。更让她感觉到不安的是,对方这集结剑阵的速度,比起自己快上不少。
“现在的你,在我面前就像‘白纸一张’。”大个骷髅咧着嘴说道,“你那些魔法,都在我脑子里了。”
岚姻清寒的脸容上,划过一丝惊恐。
并不是见到强敌让她有任何的动摇,而是当她听到“白纸一张”时,心神震动。因为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任何一个与自己有关的人来。
自己到底是谁?背负着怎么样的命运?这也许是每个人都会思考的问题。
而对一个被抽走记忆的人来说,这两个问题就像是被勒起脖子似的拷问。仿佛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就是具行尸走肉一般。
岚姻不想这样,所以她努力地回想着过往的一切,可空白就是空白,任凭她怎么撕扯回忆,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等你忘记了忘记这件事,就会乖乖听话了。”大个骷髅知道岚姻在苦恼什么,于是这般心叹了一声。
“我对你有着没来由的恨,你肯定对我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岚姻一双碧瞳狠狠地剜了大个骷髅一眼,“你是不是对我的记忆做过手脚?”
“你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就别冤枉人了。”大个骷髅不去理会岚姻的神情,“还有,你得称呼我为‘主上’。”
“做梦!”岚姻直接啐了它一口,然后用食指尖敲了敲自己玉颈处的骨爪项圈,“有本事,就直接掐死我。”
大个骷髅两眼中的幽蓝色火焰一耀。只见它大手一抓,那骨爪项圈立时就朝掌中凌空飞来。
岚姻整个身子被无情地拖动着,她只得用两手死死抓着那项圈,才能喘上半口气。由于大个骷髅身材高大,她只得踮起脚来才能沾着山洞里粗砾的地面,而且还是只有那么一两个脚趾才能够着。可见她保持这个姿势得多辛苦。
由于大个骷髅带着玩兴似地把岚姻的魔力给禁了,所以岚姻现下又用不了任何的魔法了。它就想看她如此狼狈的样子。
“看样子,你还不想死嘛。”大个骷髅望掌中那张漂亮的脸蛋冷笑道。
“看样子,你也不想杀我。”岚姻仰起脸,嘴角浮起笑意,俯蔑着大个骷髅说道。
大个骷髅哼了一声。
“怎么?你们这种死物,还懂七情六欲呢?还是说,你对我这身子,感兴趣?”岚姻翻卷的睫毛柔媚地一挑,审视着对方说道。
她这个挑眉,直把大个骷髅看得心神一慑。
“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大个骷髅挪开视线,不屑道。
“呵,即便我能‘勉为其难’,你这副骨架子,也没那个本事啊?”岚姻故作不经意地朝着大个骷髅的下身搂了一眼。
大个骷髅蓦地松开手掌,任凭岚姻站立不稳,跌坐在地。
它转过身,欲往山洞深处去时顿了一顿,忽地说了一句“明明是处子之身,你跟我装什么呢?”
岚姻一听这话,恼然地偏过脸去。
派瑞尔在旁傻乎乎地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有点摸不到头脑。
它不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而是在费解双方在为什么置气。
若是说岚姻对主上存着敌意与怨恨,它能理解,毕竟它知道主上没有完全吸食这姑娘的记忆。但是主上也很明显地看不惯岚姻,这点它就没法理解了。
以往的主上,给它感觉是冷漠的,对整个世界的冷漠,冷的就像是这特拉勒底山脉里的风雪一般。但是自从见到这人类姑娘以后,派瑞尔总觉得主上变了,即便只是细微的变化,它也是能察觉到一点的。
派瑞尔觉得它主上对这姑娘存在着它不能理解的情愫在里头。
它曾经怀疑主上是喜欢上这个人类女子了,但好像并不是。
主上看这人类姑娘时,那种又怨又慕,又恼又恨的眼神,派瑞尔形容不出来。
“姑娘,你确定这些都不吃了吗?”派瑞尔回过神来,看着在那顾影自怜的岚姻问道。
派瑞尔指的自然是被岚姻扔在地上的那两只烤熟了的翎雀雏。
它虽然不知道“饿”是什么滋味,但从主上那知道人饿久了是会死的,所以还是很担忧地望着岚姻。
岚姻听了这话,对着那两只躺在地上的翎雀雏劈了一掌过去。
从她掌心喷薄而出的火焰登时把派瑞尔的心血烧成了焦炭。
岚姻心想反正都焦成那样了,吃起来估计没什么异味了。
派瑞尔则是一脸讶然,它心想这姑娘有这么恨自己准备的食物吗?它甚至有些心疼起自己来,毕竟为了这两只翎雀雏,它可是跑了不少路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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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拉勒底山脉里发生了如此之多“趣事”的同时,老酒桶麦克尼率领的酒商会联军浩浩荡荡地杀到了赞茨城以东五十里外。
联军主要由菲洛狄家族的两万人,鲁索家族的八千人,费玛家族的四千人组成。当然,还有一些小的叫不出名号的家族混迹其中,就不赘述了。联军的人数拢共在三万五千人左右。
菲洛狄家族的“惊鲵”佣兵团是这次联军中的绝对主力,只要这两万人能在战场上发挥出作用来,那碾碎赞茨城那帮老旧贵族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意气风发的麦克尼是这么想的,至于能不能遂他的愿,那就不知道了。
奥内茵伯爵倒也很耿直,放弃了城高沟深的赞茨城不守,率领着他手下的“狂斧军团”,约三万人,直奔着酒商会的主力而来。
也不知道该夸他胆气十足呢,还是该讽他毫无军事头脑。
至少一般的将领是不会如此贸然地选择出城迎击的。
或者说奥内茵伯爵早就看提利尔城这帮富商不爽了,如今有痛打他们的机会,还是对方送上门来地,那他真是求之不得呢。让他躲在城里挨打,那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伯尔公国内最强的两方战力,在赞茨城东面五十里外的康斯顿平原对上了。
西面的狂斧军团,身着赤鳞锻甲,手持烈焰战斧,方阵整齐,遥遥望去,在朝阳的映衬下就像是一面刚出炉的烧红了的铁盾。
为首的奥内茵伯爵也是披着一身赤甲赤袍,一手持着双面寒月斧,一手握着缰绳,单马立于阵前。
东面的方阵,粗粗看去,仿佛是一面反着光的巨镜,金光熠熠。原来是菲洛狄家的惊鲵佣兵团,个个身着黄金战甲,连他们胯下的战马,都披着鎏金覆马甲,难怪能这么耀眼呢。
这也足够彰显出菲洛狄家族的财力了。
东面联军那儿,立于最前头的是麦克尼与鲁斯蒂这对父子,两人皆是持着黄金穿雷枪,身着白金雕花铠,风头一点不输一身红袍的奥内茵伯爵。至于麦克尼的小儿子约翰,倒是没见到人。
“麦克尼,你兴大军犯我领地,是送死来了?”奥内茵朝着东面高声呼喝道。
“奥内茵,你派人三番五次地打劫我们酒商会的马车,我能不来找你算账?”麦克尼冷笑着回道。
“哈!麦克尼,枉你也算是一方人物了,竟弄这些唬弄小孩子的把戏?你要战便战,找这种下三滥的理由做什么?”奥内茵不屑道。
“呸!你这敢做不敢认的孬货!是不是穷得发不起军饷了,所以连劫掠商队这种事都做的出来了?”麦克尼怒道,“你要打劫也便罢了,还特地雇旁人来干这‘脏活’,怎么?是怕污了你的名声不成?”
“你们他妈的这帮穷酸贵族有什么名声啊?也不拿面镜子照照,你们那落魄‘德行’!”麦克尼一番珠连炮似的骂了上去。
奥内茵一方的贵族们一听这话,那还得了,群情激愤,对着东面的联军就咒骂起来。
看来老酒桶这是戳到他们的痛脚了。
提利尔城的富商们自然也不甘示弱,羞辱夹杂着谩骂地就怼了回去。
于是乎,两边手还没动起来,唾沫星子就先费了不少。
其实两帮人早就想跟对方干上一架了,哪里还管着上开战的理由是不是属实呢。
艾尔文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出了点“下策”。
至于他此时身在何处呢?
他已经领着全新的四方佣兵团在埃落谷等着乔芷与势捌的归来了。
埃落谷是洛姆镇通向康斯顿平原的必经之路。
这里是他与乔芷、势捌约定好的地点,无论有没有接到里亚等人,他们两伙人都得在这个山谷里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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