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小筠的眼泪越来越汹涌,最后甚至崩溃到掩面痛苦,鄞诺几乎彻底慌了。
他急慌慌的放下了另一条腿,由单膝跪地成了双膝跪地。
他想要去抓住温小筠的双手,又怕更加的激怒她。可是不抓住,又舍不得她如此伤心。
只能将力量放到最轻,伸出手,轻轻的扶住她的双臂。
“小,小筠,你别生气,”他急得有些结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的身份,我以前并不知道。是母亲在追着父亲离开兖州前,单独有留给我一段话。
母亲她将这么多年所有关于你的隐情都告诉了我。
如此,我才明白为什么你会拒绝姐姐。又为何会有那么多不同寻常的行为。
但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轻视,戏耍的心思。
我不会把你当成男子,也不会把你当成女子。即便这些你都不是,即便这些你都是,我都不在乎。你在我鄞诺眼里,就是温小筠,就只是你自己而已。
你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你只是你自己就足够了。”
正在崩溃中的温小筠听到这段话,忽然忽然就愣住了。
等等,鄞诺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心头猛地一惊。
这段话,她翻来覆去的听,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刚才由于“女脉”这句话带来的巨大冲击,叫她一时失了理智,都没来得及细思鄞诺看穿的倒是是谁这个问题。
现在想想,鄞诺看穿的并不是自己的性别,而是原主温竹筠的性别。
难道温竹筠其实也是个女儿身?
不对!
温小筠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别的不说,就说她在脑电波里见到的温竹筠,就半点女孩气质都没有。
再说温竹筠的父亲与母亲,她虽然没能亲眼见过,但只凭鄞诺的父母,就能大概推测出温氏夫妇的家风。
鄞诺的母亲与温竹筠的母亲是亲姐妹,妹妹都如此彪悍开明,姐姐定然也不会太古板。
鄞诺的父亲与温竹筠的父亲又是走得极尽的表兄弟,虽然清廉有些古板,但绝不会是那种会隐瞒孩子性别的愚昧家长。而且据传言,温竹筠的父亲比表弟鄞乾化更加开明,更加温和,更加有能力。
不对不对!
一定是她推断的方向不对。
突然间,温小筠的头皮一阵发麻。
因为她终于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鄞诺说的话——“但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轻视,戏耍的心思。
我不会把你当成男子,也不会把你当成女子。即便这些你都不是,即便这些你都是,我都不在乎。你在我鄞诺眼里,就是温小筠,就只是你自己而已。
你是什么人,都不重要,你只是你自己就足够了。”
这话好像并不是在说温竹筠是个女孩。
更像是在说,温竹筠两种性别特征,都拥有。
温小筠一下子就裂开了。
比聊天表情包里的裂开图像裂的还彻底。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才脑电波中幽幽的响起,“你现在才猜到我真实的性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