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已经想好怎么逃走了?”
“对,但是我需要一点场外帮助。”
“那我需要做什么?”
“我要你帮我摸清楚这里的人员配置,我现在24小时被人监视,她们不会让我靠近。”
“可是我一个外人也不好靠近啊。”
“你不需要靠近,你只需要远远地,记住她们出行的时间就可以。”
“但我也没有借口随便外出啊。”
“这个你放心,我会曹,你蹬鼻子上脸是吧?”
齐开被马飞这一个撩阴脚搞的真的生气。他捂着自己裤裆缓了缓,转身一巴掌扇在马飞的脑门子上。
但是说实在的,马飞拳脚上的功夫确实有在进步,齐开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没有以前欺负马飞玩时那么轻松了。
并且最关键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看出齐开的吃力,那群本来还在相互斗殴的新生,突然一合计,转头全扑向了齐开,说好的对单练习,瞬间变成了群殴。
群殴齐开一个。
“喂!”看到自己男人被针对,一直看戏的有栖川坐不住了,准备上前阻止。
虽然她莫名其妙地被齐开安了一个主考官的头衔,但是学生们毕竟不好意思对有栖川下手,所以她到乐得清闲。但是眼下有栖川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自己亲自下场了。
看着自己的学姐下场,一旁一直和有栖川谈笑风生地女学生也就跟着下场了。
要知道在毛子的世界,男人生起气来确实是可怕的,但是女人生起气来,却要比男人更加可怕。
看到眼前这逐渐演变成混战的场景,俾斯麦在一旁看得直皱眉。她还惦记着之前马飞撩阴腿的事情,心里对这个自己提督看重的人类厌恶到了极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将来怎么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了。
然而就在她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旁的提尔比茨却轻轻拽了拽俾斯麦的衣袖。
“怎么了?”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妹妹,俾斯麦脸上仍然一脸不高兴。
“姐,你看那边。”顺着提尔比茨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之中,一个非常显眼的黄色纸箱子屹立在雪地之中,看起来真的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箱子?”俾斯麦歪歪头,发现那箱子上甚至还有两个黑洞洞的圆窟窿,正死死地盯着操场上的齐开等人。
似乎是注意到了俾斯麦的视线,箱子在地上转了一圈,黑洞洞的窟窿看了俾斯麦两人一眼,然后转过头,从下面突然长出两条大长腿,就这么扑腾扑腾地从她们两个人面前跑掉了。
“那是什么?”俾斯麦皱着眉,一脸莫名其妙。
“不知道。”提尔比茨微微摇了摇头“刚才指挥官带着那名人类,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它就跟出来了,一直就躲在旁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早就发现他了?”
提尔比茨点点头“一直觉得貌似没什么危险,所以就没有开口。”
俾斯麦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转头对提尔比茨说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提尔比茨一愣“不和指挥官说一声么?”
俾斯麦摇摇头“不了,提督问起来你就直说。”
说着,俾斯麦就快步沿着雪地上的脚印,跟了上去。
这两天北极天气好,是大晴天,虽然温度还在零下,但是没有下雪,所以地上的脚印还很新鲜,俾斯麦很容易地就跟了上去,一直走到了教学楼下。
看着楼道中残存的残雪,俾斯麦略微犹豫,就抬脚准备上楼。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哎,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粉红色头发的漂亮女性正好从一个房间中走出,看到俾斯麦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个和煦地笑容“啊,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开的那个舰娘,对不对?”
俾斯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眼前成熟稳重的女人“你是谁?”
粉红色头发的女人嘟了嘟嘴,转了一圈,从自己身后掏出一个小牌子,别在胸口,很自豪地拍了拍。
“校长?”看到牌子上的字,俾斯麦有些错愕地说道。
“对,校长!”女生笑着说道“你可以叫我约克城。我记得,你是俾斯麦对不对?”
俾斯麦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你有什么事情么?”
“这事应该我问你,你有什么事情才对。”约克城微笑着说道,转身将身后校长室的大门锁好,慢慢走到俾斯麦面前“像你这样在学校里乱跑可不好哦,幸亏是我,如果是田纳西,她可能会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
“哼。”听到田纳西的名字,俾斯麦就忍不住用鼻子表示一下自己的不屑“我只是过来找一个东西。”
“东西?”约克城愣了愣“方便和我说一下么?”
俾斯麦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将刚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约克城听。
其实约克城听到一半,就基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但是她还是很耐心地听俾斯麦说完,然后微笑着点点头“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带你去处理。”
“处理?”俾斯麦对这两个字似乎有些疑问“处理什么?”
“你过来就知道了,跟我来吧。”约克城微笑着朝俾斯麦招了招手,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沿着楼道中的残雪,朝楼顶走去。
路上,俾斯麦目不斜视,默不作声地向前走着,倒是约克城毫不在意地歪过头,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俾斯麦,看得俾斯麦有些不舒服。
“怎么了?”俾斯麦皱着眉,看向约克城。
“哦,不好意思,没什么。”约克城笑了笑,歉意地说道“只是,你懂的吧,我们大多没有这么近距离地见过黑海舰娘。只是舰娘们的性格大多不同,其他人估计不敢这么靠近你,而我们之中有些人又对你们根本不感兴趣,我倒是挺好奇地,就是没大有时间。”
“好奇什么?”俾斯麦眨眨眼睛,心中略微警惕了起来。
“就很普通的东西啦。”约克城耸耸肩,丝毫不避讳地说道“就你们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啦,你们是不是像普通黑海那样,身上涨满各种海鲜啦,巴拉巴拉,很多啦。”
听到约克城如此单纯的话语,俾斯麦忍不住轻哼一声“怎么样,现在看出来什么么?”
约克城挑挑眉,很坦然地摊开手“没有,感觉你们其实和我们差不多。”
听到约克城这样说,俾斯麦忍不住转过头,看了约克城一眼,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丝警惕。
“不过呢,也有了一些新的感悟。”但是约克城的话没有说完,她又补充说道。
“新的感悟?”俾斯麦皱了皱眉,似乎有了一些兴趣。
“是的。”约克城点头,说话间,带着俾斯麦上了学校四楼。
“这里没有我的提督,也没有你的提督,如果你不把我当外人,你可以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当做是一位姐姐,对自己弟弟的朋友的忠告。”说到这里,约克城的脚步忽然一顿,转过身,很严肃地看向俾斯麦“放过小开吧。”
俾斯麦一怔,整个人身上的气场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就我话里的意思。”约克城耸耸肩,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你来到这里也有三个月了,你应该清楚,这里,我们,对小开来说代表着什么。”
“这里是他的家,我们是他的家人,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可能害小开,我们也不会伤害小开。”约克城说着,看向俾斯麦的目光无比真诚“而你们小开带着你们,只能经历无数的困难和波折,这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听到约克城的话,俾斯麦冷哼一声,脸上很少见地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家?家人?是我对这两个词的理解有什么误会,还是你们对这两个词有什么误会?你真的确定你们做出来的事,和这两个词有关?”
约克城闭嘴沉默。
“我确实能看出来,我的提督对你们,对这里,甚至对这里的每一栋建筑,每一寸冰面,都抱有浓厚的感情,但这不是你们伤害他的理由、借口。”俾斯麦说着,金色的瞳孔看向约克城,仿佛熊熊燃烧的黄金“真正的家人,不会把他像囚犯一样对待;真正的家人,不会把他像商品一样拿去和其他势力进行交易;真正的家人,更不会因为什么所谓的正义和大义,而选择将他就那么简单的,用‘牺牲’两个字送进墓地。”
“这不是我所理解的家和家人,更不应该是你嘴中的家和家人。”俾斯麦一边说,一边走到约克城面前,到最后,她的脸甚至贴到了约克城的脸上,两个人之间几乎是针锋相对,谁都没有后退一步。
但到了最后,终究还是约克城退步了。
她移开自己的视线,后退半步,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俾斯麦说不清楚的东西“如今的事,和当年的事说不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我这话看起来似乎十分伪善,但是如果,我们作为舰娘的那颗心是相通的,你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们的感受,理解我们对小开的感情。”
俾斯麦冷哼一声,并不做任何评论。
约克城见自己无法说服俾斯麦,也就摇摇头,不在这件事情上纠结“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但是我依然希望尝试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最终会意识到,小开是属于这里的,而这里没有你们的位置。”
俾斯麦偏过头,嘴角不屑地扬起。
再次摇头叹息一声,约克城转身,突然推开一扇房门,刺眼的阳光瞬间照进了昏暗的房间,随后屋中便传来一声惨呼
“啊!”十二舰娘之一,四年级年级主任,舰娘塔林在昏暗,充满紫外线的房间中,惨叫着“约克城,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警告一下你。”约克城说着,全然不在意墙角那个戳着俩洞的纸箱子,径直走到桌子上,把刚拆下来交卷的相机收走“如果以后再让我知道你在这发情,相信我,我可以让你一辈子见不到小开。”
“不要!”塔林惨呼一声,放弃了自己手里,因为强光而已经冲洗失败了的相片,转头扑倒在约克城脚边“约克城,我求求你,我整整六年没有见到小开了。明明他小小一点的样子还像是昨天一样,现在却长得那么大了!我现在已经错过了小开生命中最美好的六年,你不能再让我错过小开剩下来的年华!”
“不想错过就珍惜现在,不要像个变态一样偷窥偷拍,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约克城大吼一声,不顾脚边塔林的惨呼,强硬的拿走了手里的相机,然后将房门重重一甩,有些歉意地看了俾斯麦一眼“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也懂得,舰娘嘛,千奇百怪。”
唯有这点,俾斯麦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懂。”
说着,俾斯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认识的另一个变态。
黎塞留。
感觉舰娘和黑海,真的在某些并不怎么令人感到舒适的地方上,意外的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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