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开见到黎塞留的脸的第一时间,就反手将窗户重新关上。
只是有些人,没脸没皮,知道人家烦你烦的不得了,还死气白咧赖着不走。
黎塞留的双手直接打碎了窗户上的玻璃,伸到屋子里来,像是两条灵巧的毒蛇,紧紧地缠住了齐开的脖子,将他死死的拉在怀里。
“亲爱的,你要去哪呀,陪我一会嘛。”黎塞留说着,姣好的脸庞从窗户的破洞中伸了进来,亲密的摩擦着齐开的脸庞,好像一对情侣一般,耳鬓厮磨。
只是这耳鬓厮磨的对象,却被蛮力死死地扣在破碎了玻璃的窗户上,并且后背也已经开始因为玻璃渣而出血了。
“我就知道。”就在黎塞留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俾斯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齐开的房间里,一手抓住齐开的衣领轻轻一扯,就把齐开从黎塞留的魔掌中拯救了出来。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了?”俾斯麦看了看齐开后背隐隐渗出的鲜血,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黎塞留“今天就此结束,我们谁都不许进入这个房间,明天再说。这些你都忘了?”
“我可没有进入提督的房间啊。”被俾斯麦坏了好事,黎塞留反而脸上没有一丝不愉快“倒是某人,不声不响的就进去了呢,而且还面不改色。”
“我是为了阻止你。”俾斯麦说着,转头冲门外喊道“希佩尔,去准备酒精和纱布。”
“是。”门外,希佩尔的声音响起。
“现在,立刻滚回你的狗洞,在明天太阳出现之前,不许你出现在这个房间的百步范围之内!”俾斯麦说完,又回过头看向黎塞留,声音冰冷。
“我凭什么听你的。”黎塞留冷哼一声。
“你可以不听她的。”就在这时,另一个声音从黎塞留身后响起“但是俾斯麦说的,也是我的意思。”
黎塞留回头,只见刚刚在沙滩上和齐开分头的威尔士和马萨诸塞出现在黑夜之中,手里还抓着一个活蹦乱跳的椰子蟹。
“不好意思啦,留留。”马萨诸塞一边说着,一边俏皮的比划了个鬼脸“我欠提督君一顿晚餐,这次我只能站威尔士这边啦。”
一时间,百慕大岛上仅有的四艘战列舰迅速分成了两派。本身实力就不占优势的黎塞留,现在更是直接面对其他三艘黑海战列舰的威胁,即使她并不惧怕俾斯麦,但现在也还是要掂量一下了。
黎塞留阴毒的目光缓缓划过三个舰娘的脸庞,最后又停顿在了齐开的脸上,之前的阴狠和怨毒一瞬间化作洪水般的滔天的爱意“真是遗憾,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明天再见咯,亲爱的。”
“最好明天也不要再见。”齐开冷哼了一声,不对黎塞留的话做更多的回应。
黎塞留则仿佛毫不在意一般,微微一笑,随后转身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吾皇,伤不要紧吧。”确定黎塞留走后,威尔士快步走到齐开的窗前,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事,就是几道划伤。”齐开说着,正好看到希佩尔带着消毒药品走了进来“让希佩尔帮我处理一下就好了。你放心。”
威尔士亲王看着齐开,似乎还想说什么,一旁的俾斯麦就说话了“放心吧,今晚我在这里守着,黎塞留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对于俾斯麦的承诺,威尔士还是相信的。于是她又嘱咐了齐开两句,转身准备去处理手上的那只椰子蟹了。
“好了,你们也出去吧。”送走了威尔士亲王和马萨诸塞,俾斯麦就对着房间里的三个女仆说道“他的伤我来处理,你们先回去吧,之后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他说。”
希佩尔迟疑了一下,但是俾斯麦毕竟是她直属上司,最终也只能点头,带着自己的妹妹们轻轻退出房间,反手关死房门。
齐开看着一瞬间空下来的房间,和房间里这只衣冠整齐,外貌华贵的波斯猫,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要干什么?”
俾斯麦瞥了齐开一眼,将头顶的军帽挂到房间的衣架上,甩了甩自己如黄金版耀眼的金色长发“把衣服脱了吧。”
齐开一愣,下意识抱紧自己上半身,随后背后传来的痛感才让齐开反应过来俾斯麦是什么意思。
也对,这黑猫怎么可能对我有那种想法。
齐开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小心翼翼的脱下自己的上衣,转身背对着俾斯麦。
俾斯麦那边也脱掉了自己厚重的披风和黑色外套,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手里干净利落的打开崭新的医疗用品,开始为齐开处理伤口。
就如齐开所说,齐开背上的就只是简单的玻璃划破的伤,而且伤口还不深,并不是什么大事。
俾斯麦也就拿着消毒棉球,沾了点酒精给齐开消毒。
期间两个人都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百慕大是没有电的。这点和檀香山之前一模一样,发光发电全靠火。就像现在,齐开房间中唯一能提供光照的,也就只有一盏看起来就十分陈旧的油灯。
灯光在有些肮脏的灯壁上投射出昏黄的光芒,映射到齐开和俾斯麦身上,也将两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披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暧昧。
俾斯麦原本是带着手套的,就像提尔比茨一样,似乎是为了彰显她们贵族的身份,她们几乎常年手上都带着一双洁白的手套。
而现在这个时候,显然带着手套给齐开消毒就显得很愚蠢。所以俾斯麦在脱披风的时候,也就顺手把手套摘掉了。
如今俾斯麦有些冰凉的双手,就这么没有任何隔阂的触碰着齐开的后背。两只手,一只手掌按压齐开的后背,另一只则是手背和齐开的身体接触,再随着消毒棉球的动作,一点一点,上上下下,轻轻摩擦着齐开的皮肤。
说真的,一开始齐开其实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齐开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身后的不是俾斯麦,而是提尔比茨。
俾斯麦齐开不熟,但是提尔比茨齐开熟啊。作为檀香山的北方女王,提尔比茨一直以冰冷清淡的形象出现,就算是齐开也很少能有机会和提尔比茨进行如此紧密的接触。
呃,不对。齐开自始至终就没有和提尔比茨亲密接触过。
而现在,只要一想自己背后的是提尔比茨,那齐开可就不淡定了。一些本不该有的想法,和一些本来存在过的幻想就逐渐爬上齐开的脑海。
像是齐开和提尔比茨或者是齐开和提尔比茨又或者是齐开和提尔比茨
只是齐开不知道的是,原本黎塞留在动手袭击齐开时,早早地就在这个房间里留下了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刚好可以激发人类的某种天性。
只是她没有想到,看起来浓眉大眼的俾斯麦,说好了谁都不许靠近齐开的俾斯麦,居然会在支走所有人之后,单独一个人留下来,还和齐开进行了一场亲密接触。
讲道理,上药消毒这事,其实没啥的,齐开自然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想入非非。
但是,架不住有人下药啊。
齐开就这么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不留神身子失去重心,就这么倒在了俾斯麦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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