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宇整理了一下自己袖口,戏谑地看了一眼旁边心情很好的明达,“不容易啊,修成正果了?”
“我们早就成亲了。”明达垂眼,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秦瀚宇简直没眼看,“那越娇你准备怎么办?”
越娇昨天被两个小兵抗着穿过半个军营送回了越太守那边,不说那两个小兵了,关看见她身子的人就不知几许。稍微一打听,大家也都知道了她干了什么。
越太守自知没脸,今天一大早就带着人走了,就连招呼都没来的及打一个。
“我们需要的是个越太守,也不一定是那个越太守。”明达脸色温和,看不出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既然做错事,就要有做错事要承担责任的后果。
“李代桃僵?”秦瀚宇瞬间弄懂了明达是什么意思,顺理成章地问起之后的处理事项来,“那他们一家呢?”
“他们一家?”明达不在意地将桌上的一张纸揉了揉,丢到了一旁的火盆中,“只要不乱说话,没什么必要管。”
就这么一句话,越家以后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在很久以后,越娇在不同男人身下娇喘,只为维持一家人的生活的时候,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过那天晚上。
秦瀚宇了然,收拾了一下东西,今天他穿的是身便装,东西收拾完了就要准备潜入永安了。
“我走了!”
明达点点头,终究还是在他出门的一瞬间叫住了他,“万事小心!”
“行了!”秦瀚宇摆摆手,“我还等着做你儿子的干爹呢,死不了。”
明达眨眨眼没有答话,这一次,他只能在后面等着,能给的只有真挚和苍白的祝福。
在秦瀚宇启程的同时,平乐也再次陷入了梦境。
一回生二回熟,她倒是淡定的很。
这又是什么时候?
身着凤袍的“平乐”扶着北月的手慢慢坐下,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继而摆手拒绝了北月端来的茶水,“皇上呢?”
梳着妇人头的北月收拾桌子的身影停顿了一下,“那边传来消息,皇上说娘娘您身子不好,不用等他了。”
“不等不等,他已经五天没有休息了。”“平乐”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周围服侍的人连忙围了上来,却又被她给斥退了。“罢了,我们去南书房。”
平乐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上次她看自己的身子明明和现在的自己一样,虽然多年的缺损还没有补回来,但是也不至于差成这个样子啊。
她跟着“平乐”毫无阻碍地走进了南书房,正上头坐着的就是眉头紧锁的明达。
乍一见到这张相似的脸,平乐还有点脸红,
“你怎么来了。”明达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点,开口却满是责备,“你身子不好,吹了风怎么办。”
“哪里就是瓷娃娃了?”“平乐”推开那双手,“你身子倒是好,五天不睡就顶得住了?”
见他不说话,“平乐”声音倒是低了点,眼中是满满的担忧,“你再急,不管是北边的事情,还是国内的饥荒和各地的盗匪,都不是一天能解决的。”
明达抱住了“平乐”,深深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初我先解决了北边那群人,或者不是直接攻打京城,事情是不是都不会是这样的。”
“平乐”反抱了回去,像是安慰又像是肯定,“我只知道,我嫁给的是一个英雄。不管多难,他都会走出来的。”
明达却笑不出来,“我哪是什么英雄。新婚一个月不到,就带着你逃离京都。甚至,我连你都没有照顾好,身子亏败成这样。”
不对!上次那个自己不是说成亲之后就直接合离了吗?新婚一个月不到就逃离京城的意思是,这个“平乐”没有和他合离?
平乐现在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堆点燃的炸药,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平乐”胸口突然小小的起伏了一下,但是开口的时候却和刚才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要咳嗽的意思。
“我的身子挺好的,御医不是都说了,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明达抱住她的腰,没有接话,好一阵子才调整过来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平乐在这个世界过了二十多天。
短短二十天,她眼睁睁看着明达的头发中长出了丝丝雪色,看着他桌子上的奏折一天比一天少,终于他还是熬过来了。
今天是上元节,已经好几天没有收到下面的叛匪折子的明达带着“平乐”出了门。
“算命算命,天下事人间事,无事不知!”
平乐顺着那熟悉的声音看去,坐在摇椅上的老道似有所感,朝着她笑了下。
这是,能看到自己?
这老道自然就是平乐的师父,那位浑身是迷的道佛两修,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梦中见到他。
老道如此嚣张的语气自然引来无数人围观,但是谁去,他都是一句“缘分不够,快走快走!”
直到“平乐”两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坐直了身子,“两位算什么啊?”眼中玩味多过讨好。
明达握住“平乐”的手,他自然是不信这些东西,但是拗不过“平乐”,也就跟了过来。
随行的贴身护卫将围观的人群驱散,“平乐”才笑着问了句“不知道道长能算多大的事情?”
“多大的事情?”老道笑了下,看向平乐的方向,“三世的事情,算不算大?”
三世?平乐张张嘴,想要问问,但是想起自己说话并没有人能听见,又闭上了。
“三世?”“平乐”抿嘴笑了下,“当然算。”明显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老道敲了敲桌子,倒也不在意,“三为满,害呀,夫人和公子的路还早着呢。”
明达明显不喜欢听这种话,他拍了锭银子在桌子上,拉着“平乐”起身要走。
老道却看也不看那锭银子,自顾自地说着“三世,我们还会再见的,你说,是吧!”定眼看向平乐的方向。
平乐刚想说话,就看老道干脆起身,将银子收了起来,把摊子上的东西收了收,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想追上去,只听耳边一声满是不屑和愤恨的“哼”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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