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脚下的石面也正在移动,猝不及防间云朵失去了平衡,向地上摔去。
玄九霖大步跨上前去,端着烛台的手刻意避开,另一只手臂力挽过云朵的腰,将她向上一提,整个身子都被悬空抱了起来,“挽住我的脖子。”
不容多想,紧张到心口怦怦直跳的云朵双臂死死盘住他的脖颈,她不安的让耳朵四处查探,“发生什么事了。”
“别怕,我打开了机关,每一面墙上都在浮现一副旧画。”
半晌,墙体的移动才终于静止下来。
玄九霖这才恍然大悟,他适才敲击的砖块有空有实,原来是因为启动机关之后,空砖会缩退到壁后,绘有颜料的砖块会取而代之。
“画着什么?”
“角蛇神”
“”云朵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角蛇神这种神仙第一次听说,还是从玄九霖的口中,现在却是觉得处处都有他的痕迹,“和你府底的那个是一样的吗?穿着盔甲,犄角上有倒刺,蛇面人身”
“大约是吧。”玄九霖不曾见过府底里那两个是什么样的,脑海中只有古籍里粗糙几笔描绘的图案。
而眼前这壁画上站着的角蛇神栩栩如生,仿若正是一樽真神站在自己面前,他敷衍的应了声,将云朵放回了地面。
壁画上绘着一个足有九尺高的角蛇神,他面目冷漠的注视着前方,眼中飘溢出一缕缕凛冽的幽光,手中握着一杆插满骷髅头的大戟,在他身后是一扇溢着幽光被大大敞开的门,从大门里正走出许多手握玉令的鬼使。
头顶之上的石板则绘着许多漂浮的诡灵,只是他们所朝方向有些异常,与其说他们凶神恶煞的扑向角蛇神,倒不如说有某种力量正在将他们往那些鬼使手中的玉令里吸,那些龇牙咧嘴的模样是他们心有不甘的挣扎。
在他们脚下的地面上是白皑皑的骸骨堆一层层的堆叠着,深不见底。
“盒子在哪儿?”
“盒子”云朵冷不丁的疑问,将沉浸在壁画中的玄九霖骤然唤醒。
若不是她,玄九霖都快已经忘记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除了六面石壁出现了一副完整的壁画,什么也没有。”
“这东西不会真的被人拿走了吧?”
“我想应该还没有,壁角上的摩擦痕迹十分陈旧,说明这机关已经许久无人打开,东西应该还在这里。”
“难道机关之后还有机关?”
“我想应该是的,否则这壁画被这样隐藏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
玄九霖仿佛掉进了一滩浑浊不堪的湖水之中,无法完全沉下水底一探究竟,也无法全身而退离开这圈套。
“原是我笨,都没问清楚就来了。”
玄九霖步步稳健的走向了壁画,近距离的站在他跟前,仰望着他,“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被人算计了。总之,好在此前我们见过这样的机关与文字,才碰巧打开了正确的圆盘密锁,不知若是一不小心选到了其他密锁,下场该会是怎样。二槐门前的姑娘既然还记得十多年前谁拿了什么东西给她并藏在了地窖里,又怎会忘记告诉你该如何取得,此番定是别有用心。”
“难道她骗了我?”
“她真若骗了你,那那个老妖婆也在撒谎。”玄九霖虽然这么猜测着,但心底仍然是相信这里一定藏了东西,不然那老妖婆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引他们来此地。
既然已经上了套,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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