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蓉垂眸低笑,此刻隔壁家隐隐约约地传来声音,她起身道,“阿娘,我去方便一下。”
丁秋翠还在欣赏精致项链,附和她,“去吧,早点儿回来。”
二楼拐角有专门为尊贵客人准备的休息室,苏婉蓉坐在梳妆台前补着口红。
不久后,一位穿着暗红色旗袍的优雅女子走了出来,婀娜多姿,一行一步皆是卓越风姿。
便是苏婉蓉这种女子见了,眼珠子都舍不得移开。
这便是丁秋翠口中的林太太,也是她曾经的至交好友秦芯柔。
秦芯柔眼神凌厉,感官也足够敏感,自然感觉到了苏婉蓉的视线,她眉心蹙着,压着一丝气向外走出去。
苏婉蓉半拦着她,“林太太,您好。”
这种借故装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秦芯柔敷衍地点点头,她连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林太太刚刚拍下的拍品确实很美,只是您若是现在戴着出去,只怕明日的第一新报主刊,便是林太太戴错了首饰。”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婉蓉的一句话成功使推开休息室的门即将走出去的秦芯柔停下脚步,她表情平淡,只余眼底的一丝疑色。
苏婉蓉了解她的性子,表面清冷佳人,实际受不得外界一点激。
“这条项链是苏绾卿的珍爱藏品“香馥兰”,但她虽然喜欢这件,却鲜少愿意戴出来。”
她慢悠悠地开口,成功地看到秦芯柔捏紧指甲,欲言又止,“林太太可知道为何?”≈
秦芯柔装作不感兴趣,只是听着打发时间的样子,“什么原因?”
苏婉蓉轻笑,见好就收,“是因为这串元朝珍贵首饰“香馥兰”并非项链,而是一款额饰。”
她目光逗留在秦芯柔脖子上的“香馥兰”,“林太太若是真将它当做项链佩戴,有心人刻意编排,只怕那些报刊记者像是蚂蟥见了血一般狂热。”
秦芯柔气得立刻取下“香馥兰”,摔在梳妆台上,“周家果真是一帮子蠢货,也不提前调查清楚拍品,还敢提前几天给我递帖子,见我喜欢,故意让我高价拍得。”
苏婉蓉手指捏起“香馥兰”,“周家的过错,太太何必气坏了身子,日后有机会再问罪便是。更何况“香馥兰”本没有错,不如由我帮太太重新梳个与这额饰相搭的发型,惊艳全场。”≈(≈
女儿家哪有不爱娇的,秦芯柔的脾气一下子软和下来,加上苏婉蓉的话实在很合她的脾气。
她突然笑出了声,“既然如此,便多谢司徒少夫人帮我换个发型了。”
“荣幸之至。”能进二楼雅间的,自然都不是一般人,稍微打听便知道进来的都有谁。
秦芯柔早已猜到了她的身份。
“需要我让人准备工具吗?”
秦芯柔放心地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看着在头顶忙碌的苏婉蓉,瞧见她脸上的认真时,突然对她多了一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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