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温北乱平静了一些。
慕悠悠看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伸手将门关好,这才轻轻开口。
“逸王殿下,那个人告诉过,我存在的意义,是他。”
温北乱全身剧烈的颤抖,看上去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慕悠悠看着他,安静的等待着。
过了半晌,她又轻轻开口“他似乎是想要杀了我,但是又不太像。可能,是我的血有什么特殊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有一点点的牙印。
“逸王殿下,您每次失控都会咬我的脖子,我怀疑,您是想要吸血。”
小姑娘的声音轻轻柔柔,没有想象中的厌恶,更没有半点害怕和恐惧。
在来的路上,温北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甚至想好了,如果慕悠悠不愿意见他,他就把礼物放在门口,然后将写好的信给她。
他从未有这么慌张过。
“你……不怕么?”温北乱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如果他是个女子,遇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应该是离他越远越好。
毕竟差点命都没了。
然而眼前的小姑娘,却轻轻的摇头,紧接着笑起来。
“逸王殿下,我以前就说过了,我不怕你,因为我知道是你。”
她说着,又很是疑惑的开口“我猜的应该对吧?他拿着匕首,应该也是想要割破我的血管,这样他就能得到更多的血。”
温北乱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这个小姑娘。
分明比自己小,却有着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沉稳。
虽然大部分的时候都幼稚的可笑,却在关键时刻,从来都没有掉过链子。
“对。”
温北乱脑子里一片空白,乱哄哄的很难受,但他依旧还是承认了。
如果慕悠悠想要知道,他会把一切和盘托出,只是到时候,他们可能会形同陌路。
眼前的小姑娘会知道,他到底是一个多么不择手段又丑陋的人。
慕悠悠却轻轻的笑起来“看来我猜的没错!”她声音愉悦,紧接着又笑眯眯的开口,“逸王殿下您别害怕,经过这几次的事情,我发现您好像受到严重刺激的时候,就会失控。”
她说着,又摇了摇头“不对,还有闻到某种味道的时候。”
温北乱点头。
他心乱如麻。
一方面,慕悠悠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他完全不知道底细的男子。两人关系看上去非常亲密,他根本没有插进去的余地。
另外一方面,他的确无法控制那个人的出现,这让他凭空生出了几分挫败感。
小姑娘也没有再说话,皱着眉头好像在沉思。
温北乱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等待着审判的罪人,而眼前的人,足够决定他的去留。
“逸王殿下其实您根本就不用担心。”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慕悠悠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起来。
紧接着她倾身靠近他,眸子里似乎带着星光璀璨。
“逸王殿下,二皇子那里有可以导致您失控的粉末,他既然想要算计您,那如今发生的这些,会不会也和他有关系?”
她声音浅浅的。
“最后这次失控的时间最长,起因是影子哥哥放的火,但是我也闻到那个味道了。”
温北乱微怔,整个人都坐直了。
“你说真的吗?”
他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甚至都没闻到味道,只是在一瞬间,好像就失控了。
慕悠悠很确定的点头。
“逸王殿下,我很确定我闻到了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和我娘亲暖玉里的味道很相似。”
温北乱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心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慕悠悠非常冷静,甚至到现在都还在分析。
“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害死我爹娘的人,和想要害我们的人,是不是同样一批人?”
温北乱不敢确定。
因为说实话,到现在为止,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竟半点都查不出来。
慕悠悠却好像不着急。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控的?”
温北乱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缓缓开口“大概是几年前。我从小就很倒霉,只是从几年前,在倒霉之后,我会忽然觉得无比愤怒,那些人,也是在我失控的情况下杀的。”
他看着慕悠悠,生怕从她眼眸中看出一丝丝的厌恶,或者是害怕。
他被人恐惧了太久,忽然出现一个不怕他,甚至还敢和他对着干的人,非常难得。
“废墟清理过了吗?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慕悠悠忽然问。
温北乱点头“嗯,彻底清理过了,但什么都没发现。”
慕悠悠忽然伸手拽住他“走,带我去看看。”
影无就站在大门口,远远的看着他们,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因为他记得,今日的先生说了,束缚一个人,想要占为己有,这是自私。
两人到了逸王府,温北乱就将她引到密室里。
密室的桌上摆着很多被烧焦的已经看不出原貌的东西。
慕悠悠刚一靠近,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紧接着仔细判断,指着其中一块已经烧成黑炭的东西“是它。”
温北乱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问出心里的疑问。
“你能闻到有香味吗?”
慕悠悠有些疑惑。
温北乱这才开口“说实话,除了上次二皇子给你的令牌,我清楚的闻到了味道,这次我没闻出来。”
慕悠悠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她小心的将这东西装好,回到慕家问了侍女和管家,都闻不到。
她脸色阴沉,将自己关在屋里好久,才又重新去找了温北乱、
温北乱对这个结果非常震惊,因为他感觉,这样的发现,几乎推翻了以前他所有的猜想。
只有慕悠悠能闻到这个味道?
所以这才是那暗处的人想要除掉她的原因吗?
慕悠悠头疼的厉害,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昏倒在了温北乱的怀里。
梦里,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她什么都看不清楚,却能闻到那股奇异的香味。
连绵不绝,就好像索命似的,牢牢的将她束缚住,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