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眼神一凝，眉心皱了皱。
她情况特殊，大热天带着口罩也就算了，但是这几个人看着实在是形迹可疑。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外套，闷热的长裤，带着帽子，口罩，中间的那个人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大背包。
这几个人都个子都小小的，身材瘦弱，也看不出什么曲线起伏，不知道是男是女。
他们朝前排挤过来，正巧就是程澄这个方向。
程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词语“黑粉”，这几个人该不会就是秦羽柠的黑粉吧！
她当即心头一凛，原本要跟着张瑶从人群中出去，当即站住了脚步，攥住张瑶的手，小声道“你看你左后方那几个穿着长袖长裤，一身黑的人，以你在圈内的经验看，那几个人会不会是秦羽柠的黑粉，是不是来闹事的？”
张瑶一愣，顺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些人时，眉头皱了皱，犹豫道“确实形迹可疑，不过我觉得，相比于黑粉，更像是kb分子。”
“以我的经验，那些黑粉大多都会伪装，和围观的这些人一样，穿着打扮不会很出挑，不会引人怀疑。这样才能趁人没防备的时候冲出去搞事情。”
程澄一想，张瑶说的也有道理。
不过以防万一，她决定还是观望一下，万一出什么事，黄雀在后说不定还能补救一下。
张瑶意识到她的打算后，瞪大了眼睛，着急道“你该不会要管这件事吧。程澄，秦羽柠身边有那么多保镖，哪里用得着你插手，你听我的，这事咱们不要管，万一……”
程澄扭过头，眼神冷静“瑶瑶，我知道你的顾虑，也知道你为我好。但是这件事我明知道，却不作为，我心里难受。”
这无关圣母不圣母，也不是她心肠太软，瞎逞能。
她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能帮一把是一把。如果就这么放任这些危险不管，不提醒。
秦羽柠没事那还好，要是她出了什么事，程澄觉得自己以后绝对良心难安，会一直后悔，最后这件事说不定会成为她的梦魇魔怔。
张瑶见她眼神坚定，只能由她去，不过她也在旁边严阵以待，准备万一出事，一定要好好保护好程澄。
夏姐和小顾总都把程澄交到自己手中，她比自己要几岁，无论是从职业还是感情，张瑶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好她。
那几个人也许是怕挤到第一排太显眼，在第二三排的时候就不动了。
程澄带着张瑶，状似凑热闹，溜到几人身边。
她们两个演技大爆发，张瑶还时不时故意询大声问道“前面哪个品牌啊，怎么这么多人，你看清楚是谁了没有？”
“看不清楚，第一排人太高了，老是挡我视线。我今天出来没戴眼镜，有点近视，只看到是个穿红衣服的。我都感冒了，你还带我出来，人这么多好烦啊”
程澄声线娇气，带着一丝抱怨，就跟凑热闹看不清人的小女生一样。
果然原本还有些防备的几人听了两人的对话，微微松懈了下来，没再关注两人了。
围观的人本身就闹哄哄的，那几个人凑在一起，口罩微动，瓮声瓮气说话。
原本声音混杂在人群中，根本察觉不出来。
但是程澄有意偷听，也听到了只言片语，听清楚内容后，她口罩下的面容惊愕，飞快地垂下睫毛，挡住眼里的震惊。
她刚刚清楚地听见那几个人的对话，内容甚至有些恐怖惊悚。
“我看清楚了，咱们收到的消息没有错，前面的人是秦羽柠。”
“太好了，待会听我命令，保镖有松懈的时候，我们就趁机冲过去。”
“右边吧，我刚刚看到那个保镖在打哈欠，而且右边有一大片空处没有站人，不会误伤。”
“对，只能对付秦羽柠，伤了其他人，事情闹大了，会查出我们来。”
“我都迫不及待要动手了，秦羽柠那个贱人，就会风骚勾引人，我们毁了她的脸，让她变成丑八怪，看她还能不能在娱乐圈待下去。”
最后一句话，那人声音尖锐，能听出来是个小姑娘，而且声线还很稚嫩。
程澄心中太过震惊，这些人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计划很疯狂，偏偏还带着理智，还知道不能误伤他人，不想让事情闹大让警察找到他们。
这些话让人听着心惊胆寒，只觉得渗人地慌。
她能听出来这些人要害秦羽柠，但是却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计划，只能隐忍着，时时刻刻关注着这几个人。
一旁的张瑶已经被这番话吓懵了，手指紧紧抓着程澄的手，手心满是汗水，身体僵硬。
她在圈里呆地久，也和其他助理经常交流，听公司员工讲过很多八卦。
除了艺人，听得最多的就是粉丝的事。
张瑶看向乌泱泱的人群，这些人中一大部分都是普通民众，不追星，只是凑热闹。
人群中也有些人眼里是明晃晃的厌恶，但是却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这些人应该不喜欢秦羽柠，是她的黑粉，但是有理智，有道德底线，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理智约束，连一些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这几个……
张瑶余光瞥向那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怕被他们发现，又飞快地收回了视线。
这些人说的好听些，是黑粉，但是已经是追星追到疯魔的人，根本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听听刚刚那番话，这些人简直比那些变态杀人狂还要可怕。
他们甚至现在是清醒的，怕警察查到他们，很显然知道这种事是犯罪，但是却依旧准备要做，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张瑶思及此，将程澄抓得更加紧了，待会如果真的出事，她一定要第一时间抓着程澄离开。
程澄一边在她手上拍了拍，无声安抚，一边低头，飞快地编辑信息发出去。
做完一切后，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怕旁边人发现自己的异样，抬手擦了擦，对张瑶娇声抱怨“人太多了，有冷气我汗都出来了，我们待会去喝点冷饮吧，哎呦……”
她故意装作被人挤到，不小心撞在旁边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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