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帝都大雪,司家庄园半夜间就银装素裹。
庄园华灯璀璨,在雪夜中透着暖!
司诺诚的房间还亮着灯,但他人已经歇下了,亮着灯睡觉是他醒来后养成的习惯,心理上的冷意需要靠着外界来改善。
医学院的秦楚生院长建议他睡觉开着灯,这样在心理上也能有个安慰。
但他其实也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
他总觉得自己少了什么,哪怕睡觉怀里抱着个软枕也依然填补不了那种空虚感!
他在这种状态下混混入眠,浑然不知在封闭多日的神识里一个小哭包已经哭得要虚脱了。
“爹爹,你理一理我啊,你真的听不见我多说话了吗?呜呜呜!”
小团子像一朵白蘑菇,团在他神识的一个角落里,它在浮空岛巨雷劈下的那一瞬间想要故技重施救爹爹的,但娘亲替他们挡下了,而它在之前被爹爹关了小黑屋,导致了现在它还没能出的来。
它出不去啊!
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
它能知道爹爹每天都干了什么,就是不能神识连接,爹爹听不到它说话,爹爹也不再舞剑耍刀,身上的灵气都被自动封存,他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比普通人还普通人!
当然能看到爹爹还好好的活着它已经很高兴了,只是,它不能接受自己强大的爹爹会变成这么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啊!
如果爹爹成了普通人,那它就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小黑屋里孤独地待一辈子,待到爹爹死,它也跟着死!
呜呜呜……
它还没有长大呢,呜呜呜!
“别哭了!”
小团子哭声一顿,惊愕,“爹爹?”
“爹爹是你吗?可是你的声音怎么不对啊?”
那声音一顿,下一刻对方道,“什么爹爹,我是你爷爷!”
白团子惊愕,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后瞬间警惕起来,“你是?虚影爷爷?”
有点像!
但是即便这样小团子也没有放松警惕,它爹现在是个普通人,对武者来说,弄死一个普通人还不简单吗?只要对方强行突破他的神识就能将他重伤。
它爹现在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白团子要炸毛了!
“唉,你紧张什么啊?我是听你哭太久了才开口劝你一句,你个小娃娃警惕心怎么这么重啊?跟那丫头一样!”
白袍虚影飘在了司诺诚的床边,找了个座位坐下,问团子,“你要不要吃糖啊?”
白团子“!”想,但是吃不了,它还没尝过食物的味道呢!
太惨了,恐怕这辈子都吃不了了!
一想到这一点,白团子委屈得要崩溃!
见它又要哭,虚影又道,“别哭了!”哭得他头都大了!
白团子,“爷爷,你能不能找到我娘亲啊!”
虚影,“我也想啊,可是我不能离开帝都啊!”
于是一老一少一个叹息一个继续哭唧唧!
直到归玄出现,归玄见过虚影,感受到熟悉的能量波动时就知道他来了。
自从之前陆瑶要求他帮忙照看着司诺诚,司家就成了他的行宫,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巡视,大多时间都守在司诺诚的房间里,这样也让归玄十分安心,有虚影在,帝皇级以下的人休想伤到司诺诚分毫。
当然,这些事情司家人都不知道。
“前辈!”归玄从阳台飞到了屋顶,虚影也紧跟着出来,是因为看到了对方手里的酒坛子。
“啧,这个香!”虚影凝化出实体,手一拍拍开了封口喝了一口,感慨道,“雪夜屋顶饮酒,甚好!”
归玄,“我方才听您在说话,是那小家伙又哭闹了吗?”
知道主子身上有镜灵这个小东西还是虚影无意中说漏了嘴,归玄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震惊,因为陆瑶没告诉过他,而主子也没说过!
确认那个灵是八荒镜经过净化之后才留在主子身上,且没有任何攻击性,之前为了救主子差点死了,还很软萌爱哭,是个没长大的小崽崽,他才松了口气。
只可惜他功力不够,听不到那崽崽的声音,也帮不了它,因为主子现在的神识是封闭状态。
如果他能帮的了,司诺诚也不会因为消化一块镜片而昏睡个大半个月,以往是有陆瑶在身边,她知道要如何帮助司诺诚尽快融合,这一次陆瑶不在,司诺诚用了大半个月才恢复到正常状态。
即便这样,归玄还是觉得,因为融合的问题,让主子的身体和大脑都出现了问题,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失忆了,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
“也就是说,他越是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那他越是无法打开神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真的要成为一个普通人了。”
“到时候他身上的灵力会自动剥离,连那个团子恐怕也要消失!”
归玄忧虑地喝不下酒了。
虚影抹了一把白胡子道,“也别那么悲观,你家主子身上的气运还在……”
归玄面露震惊之色,“您能看得见?”
虚影喝着酒,故作高深,“当然!”是吹牛的啦!
他因为在帝都束缚了太久,功力也在不断的退化,所以他觉得司诺诚跟他的境况差不多,这是自我安慰,也是安慰人心的鼓励!
“等那丫头回来,嗨,你家主子不就活了?”
归玄拿起一只酒坛跟他轻轻一碰,“谢您老吉言!”
两人各自喝完一小坛,没人醉。
眼看天要亮了,归玄要飘下去,虚影指着他腰间挂着的吊坠,“你这锦囊,倒是别致!”
虚影觉得吧,这小子比那丫头过得还要精致,本就气度不凡,平时穿的是古风长袍,腰间配着精致的锦囊,跟他主子一样,爱讲究得很!
陆瑶那丫头就糙得很,要不是那张脸精致好看,基因好,就她那风里来雨里去的性子恐怕早就活成了男人婆了!
有个讲究的人,看着也挺养眼啊!
归玄低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嗯!”
虚影,“小情人送的?”
归玄“!”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被虚影看在眼里,笑道,“得了,年纪轻轻就该鲜衣怒马,敢爱敢恨,没什么不好!”
归玄没说什么,微笑着躬身行礼飘然而下,雪夜中一闪而过的是他微红的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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