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反问,“你喜欢?”
司诺诚还保持着歪头趴在古卷上如同害怕上课被老师发现偷偷跟同桌说话的模样,想了想,“在这里看日出挺好看的!”
陆瑶若有所思,“嗯!”
司诺诚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还没告诉他到底喜不喜欢这座岛呢?正想继续追问,隔间那边就传来了脚步声。
月同一进来就看到两人凑在一起,忙止步要退出去,只是没来得及,那边司诺诚已经抬脸起来。
月同讪讪一笑,“那个,没打扰你们吧?”
司诺诚有些不爽,“你说呢?”打扰他说话了!
月同“!”看他这副欲求不满的表情就知道因为自己突然出现害得他索吻失败了。
月同面露歉意,得知两人今天晚上会在灯塔里待一晚,便让人去准备了夜宵送过来。
大祭当前,整座岛灯火通明,灯塔作为全族最为神圣的地方,大祭时,灯塔周边空旷之地会跪满月氏一族的所有族人,这座塔就是他们朝拜的对象。
“塔上有棵月桂树,是活的!”
白团子已经在周边扫描了一圈,它自从登岛之后感觉自己身处的空间更大了,也就是说主人的神识空间扩大了许多,它的活动空间更大了,能力也增强了不少。
它说是要进小黑屋,其实不然,主人坐着不动,它却已经随着神识的不断扩充干苦力去了。
“这座塔,十八层,书籍堆了十层,另外八层有研究室和操作台,最顶层是那棵树,那棵树的根系扎得很深,直接贯穿了十八层的塔楼!”
司诺诚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门,那边就有一根,再看看周边,也有,不注意看还以为是装修特色,没想到居然会是活着的根系。
“这应该就是月氏一族的圣树,也就是月氏一族名字的由来!”
司诺诚说着听到白团子打了个呵欠,奄奄的,“你怎么回事?”
白团子,“刚才跟一个鬼东西干了一架,黑漆漆的一团,丑得要死!”
两团生物打架怎么打?抓,啃,咬,摔,踹,压,白团子体型大,又在司诺诚这边屡次遭虐,早就想找人撒气了,这不,它刚爬上顶层发现那颗树之后就看到那树树梢上有一缕黑色的玩意儿。
于是它们打了起来!
白团子赢了,但那黑气跑了!
“我刚才不小心咬了一口,味道不太好……”白团子呕了一声。
听完它的丰功伟绩,司诺诚若有所思,总觉得它说的那黑气似曾相识。
……
浮空岛上所有院落都亮着灯,这座漂浮在海上半空的岛屿在外界看来如同一座空中花园。
大祭当前,没有白昼之分,全族所有人都在忙碌,准备着,塔下周边的空地上已经亮起了祈福灯,数百盏一一点亮。
穿着长袍的族人们往返于灯盏之间,步履轻缓而飘逸,一人不小心在转身时撞上了人,一看来人立马微微俯身。
“月灵小姐!”
这位月灵小姐因为身体不好常年都待在自家院落里不出来,见过她的人不多,但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只因对方那双眼睛太摄人了,莫名给人一种压力感。
月灵的脸笼罩在大斗篷里,灯光只照见了她一侧惨白的脸,“点了多少盏?”
“四千五百盏,一人一盏!”
这是族里的规定,活着的人一人一盏!
“祈福?”月灵抬脸看了一眼被祈福灯围绕着的灯塔,听不出是戏谑还是嘲弄,“有用吗?”
那族人一听脸色微变,“月灵小姐,且不可说这样的话!”
月灵笑了一声,“好吧!”正要漫步在祈福灯里走几圈的她突然感应到了什么,垂着的手一个颤抖,她猛得伸手拽住了自己的斗篷帽子把脸遮了起来,转身,夜风掀起了她身上的斗篷,一团黑色很快融进了夜色之中。
她裹着黑色披风进了自己的小院,院子里一偶灯光亮着,她敲门进去,里面坐着的老人掀开了眼皮,“怎么出去这么久?”
月灵取下斗篷,苍白的脸不似人色,她撩开厚重的衣袖,里面是干枯如树枝的手臂,“爷爷,那边是不是出问题了?”
月三叔在看到她露出来的那张脸时也惊怔了一瞬,却冷静道,“应该不会!”
“那些人说过的,只要按照那个法子做就能成功的!你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月灵懊恼地将衣袖拉了回去遮住了有异样的手臂,不甘道,“那就再等等吧!”
“不过爷爷,刚才在塔楼里那个人,就是那个很厉害的女人吗?她看起来比我年纪还要小!”
月灵说着阴鸷的眼里冒出了贪婪的神情,“爷爷,我觉得,她也挺好的!”
年轻,貌美,还很强!
……
陆胥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饶是他也是经历过各种现实摩蹉的人,但在深山密林里迷路快十天,弹尽粮绝以为就要死在这里的他,在跌进一个深坑之后,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得肾上腺都差点炸了。
他莫不是进了什么恐怖拍摄基地?
这深坑里居然还有一座痕迹斑驳的殿宇,破破烂烂的大殿中央是刻满了细小的凹槽,中间一人被钉在上面,鲜血从四肢流出来落进凹槽里,再经过凹槽散开,形成一个巨大的血阵。
而那人,小小的一个,不知死活!
陆胥“!”
这特么还是个孩子,人干事儿?
陆胥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连拖带爬地靠近,“喂,喂,醒醒……”
他不敢贸然动这里的东西,拿出手机依然看到无信号的显示,忍不住骂了一句草。
他本来是去追那团黑气的,结果还没到东边沿海城市就被困在了这座山里,无论他怎么努力都走不出去,此时看到这个血阵他才恍悟,不是路的问题,是有人在这里设了迷障。
“小姑娘!”陆胥拼命喊。
他看着那正中央毫无生气的女孩,这让他想到了那些曾在东方门阀家族里受虐的少女,心疼不已。
他喊了好几声都没能得到回应,心里沉得厉害,是死了吗?
然而就在此时,那双泛着幽幽蓝光的眼睛睁开了。
陆胥惊愕,“你,你……”
他这时才发现,血槽里的血颜色并非纯正的红色,是泛着一丝蓝色的。
他震惊的瞠目结舌,就听到一个微弱而清冷的声音响起。
“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