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白蓉萱觉得很是奇怪,不解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好事儿了吗?”
白修尧拉他走到屋内,四下扫了一圈,见没有外人在场,这才得意地道,“六哥猜猜看!”
这去哪儿猜?
白蓉萱摇了摇头,“我可猜不到!”
白修尧道,“就是那个江家,已经被我和阿征给料理干净了。”
白蓉萱惊讶地道,“料理干净?你们都做了什么?”
白修尧见她眼神中满是惊恐,赶忙解释道,“六哥别慌,那犯法的事儿咱们也不敢做呀,就是教训了一番,让他们没办法在上海滩落脚而已,这会儿说不定人都已经灰溜溜地走了。”
白蓉萱道,“走了?”
白修尧道,“对啊,眼不见心不烦,以后没了江家在眼前晃悠,总算能长舒一口气了。”
白蓉萱问道,“你和阿征都做了什么?”
白修尧道,“江家不是急着想要落足插根吗?我和阿征便联手做了局,利用元家的人脉和势力骗得江家入套,等他们察觉过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晚了。”
白蓉萱听得稀里糊涂,“到底是什么圈套?”
白修尧为难地道,“这要怎么跟你解释呢?是个很大的布局,废了我和阿征不少工夫呢。过程就不必说了,反正最后的结果便是江家永远都别想在上海滩立足,否则到时候不用咱们出手,自有人去收拾他了。”
白蓉萱道,“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元家?”
白蓉萱对江家还是有些了解的,可不像是会如此认栽的人,那江会长更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若是回头对元家不利,又该如何是好?
白修尧道,“江家算个什么东西?以元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就算找上门去,又能得到什么好?何况这件事我和阿征做得非常干净,江家根本追查不到,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其实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元家太急切了,又不想走正路,只想利用歪门邪道快速的达成目的,要是他们肯踏踏实实的做事,又怎么会落入这种圈套?”
白蓉萱轻轻叹了口气。
骨子里的东西就是如此,又岂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白修尧继续道,“江家的这点儿手段在杭州或许还够看,但放在上海滩就什么都称不上。像他这样的,换个地方生活更好,起码还能落个安稳,留在上海,早晚都要被人吃掉的。”
白蓉萱道,“你特意赶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白修尧道,“这么重要的事,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告诉你了。不过怎么看着你不是很兴奋的样子?”
白蓉萱道,“这种毁人前程的事终究不好,我心里不安,哪还高兴得起来?早知这样,当初说什么都该阻止你的。”
白修尧却笑眯眯地道,“那个江家实在太烦人了,解决了大家都轻松。”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白蓉萱再后悔也来不及,只能无奈地道,“算了,只要做得干净就好。不过你和阿征这几日还是小心些,可别被江家的人给盯上。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白修尧道,“就算告诉六哥,你又能帮上什么忙?”
白蓉萱脱口而出道,“我虽然不行,不是还有六叔吗?”
白修尧恍然大悟,“没想到六叔的地位在你心里这么高,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啥?
白蓉萱惊愕地道,“哪……哪有?”
白修尧道,“原来六哥自己还没发现,你现在说话就离不开六叔,一遇到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立刻就会想到他,还说没有呢。”
真的有这样吗?
白蓉萱心跳加速,一脸惊慌。可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样。
可怎么会这样呢?
她惊慌失措地道,“我……我只是觉得……觉得……”
嘟囔了半天,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白修尧也不为难,开心地道,“我今天心里可真痛快,就仿佛一块积压了许久的大石头被挪开了一般,别提多自在了。”
白蓉萱见他是发自肺腑的高兴,便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江家的人啊?”
白修尧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简直是厌恶至极。”
白蓉萱不想再谈江家的事情,关心地道,“你吃过饭没有?小灶这会儿应该还没熄火,用不用给你做些什么?”
白修尧道,“我和阿征在外头吃过了才来的,六哥就别忙了,我再跟你说会话就要走了。回去太晚的话,大伯父会教训我的。”
白蓉萱道,“不是已经放假了吗?”
白修尧道,“虽说放假,但家里的规矩还是要守的,而且比平时还严格,我若是回去得太晚被大伯父知道,会被罚禁足的。”
白蓉萱闻声笑道,“规矩严些对你也有好处,免得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到时候什么都不怕了。”
白修尧道,“六哥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白蓉萱关心地问起了外长房的情况。
白修尧便说一切都好,还让他没什么事儿的时候过去做客。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白修尧便赶紧站起身匆匆告辞。白蓉萱要出门送他,也被他给推了回来,“我又不是生人,还送什么?赶紧休息吧,改天我再来找你玩。”
白蓉萱也不好再多坚持,便目送着他一路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水榭。
还真是个孩子。
不知为什么,白蓉萱总能在他的身上看到唐学茹的影子。
一想到年纪最小的唐学茹都定了亲,她这心里便说不出的复杂。
时光一晃,过得还真快。
她回白家都有几个月了。
安睡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等白蓉萱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芳姑姑才匆匆见她道,“大小姐一夜都没有回来,二房的下人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已经去请示二太太的示下了。”
白蓉萱道,“难道是在管家歇下了?”
芳姑姑摇了摇头,“据说没有,管家的人根本没有看到她,怕不是又出了什么事儿吧?”
白蓉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闵庭柯,难道这又是他的手笔?
可白玲珑最近老实得很,根本不往闵老夫人的身边凑,应该也惹不到他什么吧?
白蓉萱定下心神,缓缓道,“看看二房怎么说吧,万一一会儿就回来了呢?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周科说一声,虽说两房不睦,但表面的功夫该做还是得做,能出力就出力吧。”
芳姑姑应了一声,“二房养着那么多人,能用到咱们什么?”
中午前,蔡氏便慌慌张张地赶到了老宅。只不过她没有声张,关起门来讯问,消息是一点儿也没有传出来。
蔡氏这么多年的家也不是白当的。
首当其冲要被问话的自然是白宝珊,她陪在白玲珑的身边,如今人不见了,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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