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的变脸之快,亲戚们的全部倒戈,都是敖润始料所未及的事情。
当然,敖润最最想不到的是,陈义山居然会弄出一面破镜子,把自己做过的龌龊事给记录的清清楚楚!
合着陈义山之前在昆仑虚外的弱水中假扮成鲁陀罗尼搭救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以后死的更惨啊!
身死道消还不算,还要身败名裂,永远钉在神界的耻辱柱上!
好毒!
眼见众神群情激奋,都杀气腾腾,磨刀霍霍向自己,而陈义山却一脸冷笑,悠闲自若站在不远处,恍若隔岸观火一般觑看着自己,敖润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厉声叫道“陈义山,你好狠啊!本王究竟怎么碍着你了,你居然要赶尽杀绝?!”
陈义山冷冷说道“卿本佳人,却要做贼!堂堂西海龙王,却阴谋颠覆神界,即便我不杀你,也有的是人杀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罢了!”
关二爷、杨太岁、丧门星君、阡陌神君、福德正神、神荼、郁垒、司命灶君、五湖正神、马王爷等大神一起趋步上前,各持着神兵利刃,纷纷说道“何必与这恶龙啰嗦?杀了他以谢天下!”
中岳神君忽然喊诸位道“且慢!”
众神一起回望,只听中岳神君说道“咱们能否出去,还要着落在这恶龙身上。”
“嗯……”
众神闻言,都觉有理,这才暂且按捺怒气,稍稍后退。
中岳神君说道“敖润,你既然与西王母、无患是一伙的,那必定知道他们的全部阴谋。这金钢封禁,如何能破,你多半也是知道的,不然,你自己怎么出得去?把破解之法告诉我们,或可以让你好死一场!”
众神都呵斥道“说!快说!”
“哈哈哈哈~~~”
敖润愣了片刻,随后仰天大笑,道“原来连你烛九阴也没办法!好啊!妙啊!有你们与本王陪葬,我就算是死了也不冤枉!”
众神无不大怒,都叫嚷道“不说,现在就把你碎尸万段!”
敖润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连本王也被西王母和无患给算计了!嘿~~嘿嘿~~~魔类,先天大神,确实最无信用!所以,咱们谁都出不去啦!”
敖顺急道“二哥啊,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嘴硬什么?快说出来啊!兄弟会替你求情的!”
敖钦也道“是啊二哥,将功赎罪,说不定,大家伙还能原谅你一二呢。”
“滚!两个墙头草!”敖润满脸狰狞,道“龙族如果勠力同心,会落到这般田地吗?会被陆上众神压制吗?!一群窝囊废,都死了算了!同归于尽,干干净净!”
众神又惊又怒,纷纷叫骂,只是逼问敖顺破解那金钢封禁的法子。
敖润叫道“都吵什么!?闭嘴!你们即便要怪,也怪不到本王头上!罪魁祸首,是那烛九阴!”
南岳神君骂道“你这老泥鳅真不是东西!临死了还要倒打一耙!你自己作恶,与我们大哥有什么关系?!攀扯得上么你!”
敖润“哼哼”了几声,道“如果本王不是在幼年的时候被烛九阴所伤,以至于身患隐疾,千余年来都难以治愈,而且大损寿命,注定早死!我又岂能被无患用西王母的不死神药所诱引?!常言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本王为了自己的命,为了自己不至于早死,这才与西王母合作,又算什么过错?!敖顺,你也有隐疾在身,你难道就不想得到不死神药吗?!”
敖顺尚未吭声,敖光便厉声喝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谁都可以为自己谋得好处,但前提是不能损害旁人!你为了你自己得到不死神药,却要把我们大家伙全都害死在这里!这说得过去么?!”
“就是啊!”敖顺道“二哥,真是没想到你连我也算计!我平时对你多好啊!你却与魔君无患勾结,啧啧~~害人害己啊!”
敖润叫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少给我假装什么义正言辞!你们哪个敢站出来,赌咒发誓说自己不是自私自利的?!你们就是欺软怕硬而已!本王与魔君无患勾结怎么了?陈义山还娶了魔君白芷为妻呢!你们怎么不杀他?!还不是觉得他厉害,打不过么?!”
中岳神君冷冷说道“陈义山娶了魔君白芷是不假,但是陈义山却屡屡帮我神界同道,并不曾害过我们!”
大河神道“他不但没有害过我们,这一次,还冒死来救我们!所以,凭你也配拿他来作比较?”
敖润无话可说,左右瞥了几眼,忽然伸出双臂,“唰”的一声响,两臂暴长,缚龙神通早已施展出来,一爪扼住了北海崇礼太子的咽喉,另一手扼住了南海昭明太子的脖颈,嘴里喝道“摩昂、蓝鳍、多臂、大鰕,过来护法!”
蓝鳍神官、多臂神将等心腹部众,立时都朝着敖润簇拥了过去,鰕神丞官却没有动。
白龙也没有动。
敖顺和敖钦都是大惊失色,叫道“二哥,他俩可是你的侄子啊!”
敖润狞笑道“你们目无尊长,想要对本王下手,那本王还念什么同族情谊?讲什么叔侄情分?!”
敖顺和敖钦都急坏了“大家伙都别冲动啊,免得伤了我家太子!”
众神也都没动,倒不是怕伤着了敖崇礼和敖昭明,就是想看热闹。
到了这时候,众神都对龙族意见很大,死两个龙族太子于他们而言,无关痛痒。
且看他们龙族自己如何收场……
敖润见鰕神丞官不肯靠近自己,便怒喝道“大鰕,你怎么不过来?!”
鰕神丞官嗫嚅道“大王,你适可而止吧,别再怙恶不悛了,这样下去,是没有出路的。”
“你——”
敖润怒极,却忽然瞥见白龙也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便转口骂起了儿子“你怎么也不过来?小畜生,你是贪生怕死,不肯与为父并肩作战,而是准备投靠他们,大义灭亲吗?!”
白龙叹息道“父王,你还是收手吧。”
敖润啐了一口,道“蠢货,到现在,唯死而已!怎么收手?!”
白龙幽幽问道“父王,在你这场算计里,儿子到底是什么角色?陈义山方才说,连儿臣也是棋子,而且是会被你随时舍弃的棋子,当真吗?”
敖润喝道“住口!你这小畜生是本王生的,骨肉精血全拜本王所赐,别说是利用你了,就是要你的命,你敢不给吗?!过来,护法!”
白龙闻言,居然默然着,真的走了过去,站在了敖润的身旁。
阿螭喊道“白龙,你干什么还帮他?!别再执迷不悟了!”
白龙苦笑道“父子一场,无论对错,我都不该背叛他。”
敖润大喜,赞道“好儿子!我们父子并肩与他们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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