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听阿虬说老龙已经失控,不免又是生气又是不解,恨恨问道“既然这个所谓的幻海神通的弊端如此之大,他连控制都控制不住,为什么还要施展出来呢?!他干什么呢?对付谁呢?”
阿虬面有愧色,道“说来羞煞人也。有两个人冒充麻衣弟子,来龙宫先骗后抢,弄走了龙肝丹,父王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誓要雪耻,便不听我的劝阻,发动了这幻海神通。”
陈义山勃然大怒,道“怎么又有人冒充我麻衣弟子了!这是上瘾了么?!”
阿虬道“是一女一男,都是仙道。那男的还好说,修为与东海仙界的几个掌教相差不大,但是那女子就厉害多了!我父王现出原形,全力跟她拼斗,约莫也就十几个回合吧,便被她打的坠了海,而且还被她抢走了乾坤袋。”
陈义山听的悚然一惊,心里暗暗思量“不会是白芷吧?”连忙问道“阿虬,那女子叫,叫什么名字?”
阿虬摇了摇头,道“她假冒苍雪,真名倒是没有提及过。”
陈义山道“那她是什么模样打扮呢?”
阿虬挠了挠头“呃~~她穿着一条长白裙,背着一把极其古朴奇怪的四弦琴,对了,她还携有一把流洲仙剑!至于模样,她生的极其美艳,比我姐姐还要好看些。”
陈义山听到这里,心里不免“咯噔”一声,半天无语,暗暗叫苦道“不消说了,这女子准定是白芷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这死妮子胡闹至极,还真来东海抢龙肝丹啊!”
阿虬见陈义山突然静默不言,便狐疑道“仙长?你怎么了?”
陈义山定了定神,道“没,没什么。对了,那,那个女子现如今在哪里呢?”
阿虬道“仙长你仔细看,父王在海里蜿蜒追逐,就是在撵她呢。”
陈义山道“追逐了多久了?”
阿虬道“好久了!”
陈义山嘀咕道“如此庞大的身躯,且是在海里,居然没有追上她?一口便吞下了吧?”
阿虬道“吞噬了她对父王来说其实也容易,但是幻海神通不比其他法术,莫管是什么东西,是生灵还是死物,一旦被吞入体内,都会化作海水!所以只要吞了她,她便死定了,可龙肝丹也就会跟着没了!父王心怀执念,一定要先拿到龙肝丹,要她主动交出来,她又不肯,于是就变成这追逐战了。”
陈义山若有所思“哦~~”
阿虬悲戚道“仙长,我们这片海域,怕是要完蛋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无辜的人间,怕是也要跟着受到连累了!”
陈义山道“你是东海殿下,先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能认输!还有,沿岸已经有众多的神祇聚拢,在阻止这场灾难,你我也必须努力!我且问你,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解除了这个所谓的幻海神通?”
阿虬惨笑着摇了摇头,道“仙长,不是我说丧气话,没有用的。就凭着咱们的力量,根本是解除不了幻海神通的,除非是先天大神莅临!”
陈义山一愣“先天大神?”
阿虬颔首道“对,先天大神!”
陈义山心里暗自忖道“我身怀先天元炁,相当的浓厚,难道不算是半个先天大神么?看来有望解除这场灾祸啊!”
于是他精神振奋道“先天大神来了之后要怎么做呢?”
阿虬神色黯淡道“仙长,做这些假设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陈义山气道“你且说来听听!”
阿虬道“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这一般的先天大神来了也还不成,须得,且唯有是文命大神复生才可以啊!”
陈义山怔了片刻,道“文命大神?就是在上古时期,治住巨洪水患的那个文命?”
阿虬点了点头,道“是的。上古时期的巨洪水患,其实也是因为我们龙族发动幻海神通才闹出来的。为此,文命大神在治理好巨洪水患之后,还诛过我家先祖。只不过,这文命大神在治理完巨洪水患之后,散尽神力,脱化人间成了凡夫俗子,号曰‘大禹’,由此躲过了‘盘古封禁’,在后来又帮着黎民百姓治水,被奉为王,世称‘大禹王’的就是他!他死后身魂俱灭,是再也不可能复生了,又怎么能化解这场灾难?所以我才说,这片海域完蛋了。”
“文命大神,大禹王……”
陈义山眉头紧缩,道“他可曾留下什么遗物,或者说,他葬在何处,你知道么?”
阿虬一愣,茫然道“仙长问起这个干什么?”
陈义山默然片刻,道“当此非常之时,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都告诉你吧——我擅能吸收先天元炁,体内已经积蓄不少了。若是有文命大神的遗物或者骨殖,那其中说不定会蕴含些他的先天元炁,我去吸收了,多半也能学学他,来降住这场大灾!”
阿虬听得似懂非懂,道“可文命大神是在消解了先天元炁之后才去做人王的,他死的时候是大禹王,是凡夫俗子啊,纵然有什么遗物或者骨殖,也不会蕴含先天元炁啊。更何况,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陈义山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顿时泄了气,说“那咱们再另谋他法吧。要不,请中岳神君过来帮忙?他可是烛九阴啊,现出本相,只怕也得有几千上万丈长!”
阿虬道“但他眼下只剩血脉之力和香火愿力了吧,没了先天神通,只怕也不成。这幻海神通施展起来,身是海,海是身,莫说几千上万丈了,就是几十万几百万丈长,也能幻化出来。”
陈义山道“如你这般说,那便是没治了。”
阿虬道“实是无解啊。”
“嘭!!”
就在两人愁眉苦脸商议不出来对策的时候,忽然就近传来一声爆响,把他俩都吓了一大跳!
低头看时,但见是海里炸开了花,山火四散、浓烟滚滚之中,竟喷出来了一个人,身上五光十色的燃着焰火,一边在空中翻飞,一边“哇哇”大叫“疼疼疼,烧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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