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百姓都来看热闹,在男子将病人放在地上时,他们这才看清地上的病人心口处竟然插着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木棍!
半截木棍刺入了心口处,胸口周围的衣裳都被撕破了,鲜红的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裳。
若不是袍角的颜色,他们都快分不清病人身上衣裳的颜色了。
看着病人丝毫未动,一张脸苍白如雪,心口似乎已经看不见起伏,身下很快也被血色染红了。
百姓们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只怕活不成了,伤成了这般,只怕心脏都碎裂了。
男子还在不停的磕头,抱着最后一次飘渺的希望。
黄大夫弯腰扶住他的双臂,看了眼似乎已经没了气息的病人,叹了口气,“你再求我也没用,这人怕是没救了。”
这木棍刺到了心脉,已经无力回天了。
就算没有伤到心脏,就这种严重的伤情,他也没有把握能治好。
男子闻言,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一瞬间抽去,无力的瘫软在地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
“怎么办,怎么办……”
他僵硬转头,看着心口还在流血的病人,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爬到他身边,双手不停的擦着往外溢出的鲜血。
“不要再流了,求求你了,别再流了。”
男子哭着摇头,双手的鲜血刺目的红,让在场的百姓们都不禁开始同情起来。
人群里忽然有人说了一句,“神医,咱们府城有个胖神医,说不定她有办法救他。”
只是一句,原本绝望死灰的男子骤然间有了意识,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颤抖的从怀里抓了一大把银子扔出去,大吼道,“你们谁带我见神医,我给你们谁一百两银票!”
百姓们都惊了,这可是一百两银子!
站在最前面的人疯抢一样的将地上的银子捡起来,人群里有个人大喊道,“我知道神医在哪里。”
话刚落,那个男子如风一般的冲过去,抓着那个百姓的手,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求你带我去,现在就去!”
那人看着自己的衣裳被对方的血手染红,还未来得及说话,手里就被塞了一百两银票!
“快带我去!”
怒吼的声音震耳欲聋,那人不敢犹豫,赶紧道,“你跟我来。”
*
二楼雅间,沈诗筠靠在软椅上,双眸轻阖,似在假寐。
外面隐约传来吵闹的声音,吵得她无法入眠,心神不宁。
须臾,雅间的门外传来周赤的声音,“姑娘,外面有个男子要找您,说是人命关天。”
沈诗筠眉眼睁开,眸底一片红色,似是许久都未休息。
她捏了捏眉心,自软椅上起身,淡声道,“我出去看看。”
走出雅间,刚到了楼下,便看到大堂里围满了客人,而中间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
男子大概二十左右,脸上都沾着血,身上的衣袍被鲜血染得看不到本来颜色。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能看到那张染了鲜血的脸上充满了无助悲痛,眸底的猩红更是吓人。
跟在男子身边的那个百姓在看到沈诗筠时,高兴的指过去,“这就是神医!”
男子一震,看着沈诗筠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
对面的女子也就是个十几岁的胖丫头,怎么可能是神医?
他莫不是被骗了?
周赤跟在沈诗筠身后,恭声道,“姑娘,要不我将此人……”
沈诗筠微一抬手,周赤止住了声音,立在一边,缄默不语。
男子在看到周赤时,眸光微眯。
他能看得出,这个酒楼的掌柜身怀武艺,且武功不低,他待在酒楼,又对一个小丫头如此恭敬。
莫非,她真的是神医?
沈诗筠走过去,在与男子的三步之外顿住,眉尖轻挑,问道,“你找我何事?”
声音清丽好听,不仅如此,还透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
男子猛地回神,单手撩起前袍,声音嘶哑着,乞求道,“求神医救救我弟弟。”
他跪在地上,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胖胖的姑娘身上。
一些跟过来的百姓已经开始说话了。
“是呀,神医,你快救救那个人,只怕是快活不成了。”
“那么粗的棍子扎在心口,留了好多的血。”
“只怕是没救了……”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沈诗筠也听了个明白。
她脸色微变,沉声道,“病人在哪?”
男子一怔,不意她竟会这般好说话。
沈诗筠见他怔愣,语气沉冷,“再墨迹下去,你弟弟连一丝保命的机会都没了!”
男子这才回神,赶紧从地上起来,脚步踉跄的退了两步,“马车在外面,我带神医去。”
沈诗筠点头,与男子走出酒楼,上了马车。
原本吃饭的客官也放下了筷子,付了银子,赶紧跟着马车去看热闹了。
他们很想看看,被那么粗的木棍刺了心脏,神医该怎么救?
男子驾着马车,脑海里只有弟弟满身是血,心口插着木棍的样子,一张脸白的吓人。
马车来到黄大夫的医馆前,他踉跄着跳下来,赶紧掀开车帘,嗓音嘶哑的厉害,“神医,我弟弟在里面。”
沈诗筠跳下马车,紧绷着神色走进去。
堵在外面的百姓们赶紧让开了路,沈诗筠拾步而入,走进医馆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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