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村民老幼妇孺,加上杨安爷孙,正好五十人,看来我所料不差,有人暗中布置了这一切。”王岳一面告知村民,一面暗暗记下村人人数,以印证心中所想。
“没想到这小小的村落,竟然被人改成如此大阵,只是这所困之物在何处。”王岳走到大槐树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暗,街上的村民都关门闭户,村子显得更加荒凉。
王岳本来准备早点返回师门,将一路上的见闻禀报师父,怎知走上村口的土坡上,回头望去,发现孔泉村,三面有石坡,怪石嶙峋,好似三面铁篱,村落七纵七横,好似一张巨网,村子四面有四颗大槐树,犹如四根长钉,将这巨网一般的村子牢牢的钉在大地上,像极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这平原地区,一望无垠,突兀的出现这个山丘,当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摆阵之人依山而动,这平原似水,这山丘似屏障,村落联结成网,好一个困阵。”王岳喃喃说道。
“昔日在山上师父教导我们,能力所及,便要为苍生谋福祉,此地困阵,诡异非常,村民尚不知情,恐怕……”王岳盘膝坐在槐树下,面色凝重。
“罢了,既然决定留下,那我就看看,到底你们是打什么注意。”王岳暗下决心,起身向着杨安家中走去,他身后的大槐树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背影,未几消失不见。
“道长,粗茶淡饭,莫要见怪,这是前些日子,我们把家里的粮食都拿出来周济了乡亲们,因此自己就所剩无多。”杨振天有些无奈的说道,
“古人云富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没想到在这乱世,老人家仍然乐善好施,相比村民都心存感激,”王岳说道,他看着一脸慈眉善目的杨振天,心中不免有些不解。
“不过是尽自己所能罢了,我这把年纪了,所剩时日也不多了,倒是杨安这孩子,我不在了,以后谁能照顾他。”杨振天脸上有些担忧的说道。
“杨安命格不凡,定会有贵人相助,也自会有一番作为,老人家不必担心,倒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下您,不知可否?”王岳看了看杨安,伸手想去摸下他的头,被他躲开了,有些尴尬,转过脸来问道。
“道长请问,老朽一定知无不言。”杨振天有些不解的说道,似乎没想到王岳会有事情询问他。
“老人家,这孔泉村为何人所建?”王岳问道。
“何人所建我是不知,我也是逃难来的此处,至今才三四年而已,应该是很久之前便有了,据说那时候村中还有一副巨大的兽骨,后来不知所踪,这些都是村中老者口口相传的。”杨振天一边喝着碗中的薄粥,一边说道。
“那老人家可看出此存有何异常?“王岳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问道,杨振天面色如常,只是眉头皱了皱。
“道长既然如此问了,想必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此村形似巨网,跟周边三山,连城一个阵法,名曰困龙阵,看起来十分诡异奇特,但却毫无用处。“杨振天夹起一段腌菜,脸上露出笑意。
“困龙!此阵竟然有如此威力!”王岳大吃一惊说道。
“据说发动之时,威力绝伦,当真厉害,不过都是道听途说之言,当不得真。”
“此阵我只是看出是一个困阵,老人家却怎知是困龙阵。”王岳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杨震天,后者眼中露出一丝惊慌,转瞬并恢复正常。
“这些都是我听他们讲诉的,山野村夫的传言未必是真。”杨振天未料到王岳有此一问,没想到对方是在套自己的话,心中一惊急忙解释道。
“传言未必为假,不过老人家为何说毫无用处?”王岳饶有兴趣的问道。
“困龙,困龙,无龙可困,焉有用处。”老人说完将腌菜放入口中,将碗中薄粥一饮而尽。
“老人家所言甚是,只是此处虽无龙,但不代表龙不回来。”王岳面色一沉说道。
“龙到此处?道长说笑了,这贫瘠村落,怎会有那种传说之物到来,道长多虑了,房间我已经帮你收拾好了,想必旅途劳累,早些休息才是。”老人说着将一个瓷碗中的杂粮馒头,推到王岳面前。
“多谢老人家的好意。”王岳将碗中薄粥喝完,顺手将馒头给了杨安,起身准备收拾。
“不劳道长费心,杨安会收拾的,你随我来。”杨振天按住王岳的手说道,杨安急忙起身收拾碗筷,往后厨走去。
“有劳了。”王岳跟在老人身后,来到北面的一个偏房,虽然有些破旧,但是被收拾妥当,杨振天将半截蜡烛放在窗台上,就转身离开了。
“孔泉村,孔泉,孔,犬,合在一起不就是一个犼么。”王岳在窗台的灰尘是写下一个“犼”字,吹灭蜡烛,躺在床上,似乎沉沉睡去。
“爷爷,碗筷都洗好了。”杨安从后厨走出来说道,嘴上还有一些杂粮馒头的残渣。
“知道了,你去睡觉吧。”杨振天说道,杨安本来还不想睡,但看到杨振天似乎不太开心,也没敢多说,独自回屋睡觉去了。
“你为何要点出卦象,故意显露自己,难道不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吗?”杨振天刚坐下,黑暗的角落中,一个声音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不这样做,能留下他,不留下他,我们的大计如何实行,你可别忘了,这祭司还缺一人,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去哪里再找一个人来,不然在你我之间,挑一个?”杨振天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个人可不是一般愚民,到时候,可别坏了咱们的大事。”黑暗中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心。
“放心,他既然送上门来,我自有办法,有杨安在,此事必成,你好好休养,事成之后咱们就离开此处。”杨振天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看你似乎舍不得那杨安?”黑影说道,言语中有些不放心。
“舍不舍得,要看跟什么相比,你的担心有些多余。”杨振天目光一冷说道,黑影没在回应。
“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几天又有何妨,看来它也等不及了”杨振天望着远方说道,十余里之外,滚滚黄河之水奔腾不息,河中的巨大水泡,比昨日有多了几颗。
“王岳,不管你什么目的,都休想坏我的事。”杨振天冷声说道,蜡烛随即熄灭,宁静的夜晚,却有着不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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