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的灯亮着。?爱?阅?读шшш
月光皎洁,西装和旗袍都在地上。
“灯。”她很小声,
他听不见。
“顾夜西。”温想的声音很急切,推了推他,“顾夜西,关灯。”
“想想乖。”
“对不起。”
“对不起,想想。”
“想想。”
“想想,别躲。”
温想的脑海可以说是混沌的,可以说是安静的,可以说是木然的。
她想到了动与静,想到了黑与白,想到了生与死,想到了现实与梦境,黑暗中,她看不见顾夜西的脸,
一整个世界里只有他,只有顾夜西。
楼下的蛋糕就这样放了一夜。
床头柜的抽屉一直开着,清晨,一只手把它推回去,
这时,怀里的人动了一下。
温想翻了个身,要往床的另一边去。
顾夜西伸手把她捞回来,抱紧。
温想在他胸口蹭了蹭,要醒了。
“想想。”
顾夜西喊了她一声,“还早,接着睡。”
她昨晚很累,因为他。
温想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嗯。”
应完,她又在他怀里睡着了。
昨晚下了雨,今天的阳光特别好,从早上八点开始,东边的阳光就从窗帘的缝隙中透进来,越拉越长,越拉越亮。
在半梦半醒之间,便可以看见浮尘在空气中逗留。
温想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
醒来的时候,顾夜西正支着手瞧她,她刚睡醒,愣了两秒,然后把脸往被子里藏,顾夜西拉不下来,她手紧攥着。
“想想。”
她躲在被子里应,“嗯?”
这时,顾夜西也钻进了被子,“要起吗?”
“嗯。”
她应得很小声,嗓音有点沙哑。
顾夜西摸到她的腰,那里,他昨晚折腾了很久,他喉结滚了滚,“想想,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温想以为他说刺绣。
“没有骗我吗?”语气,多多少少有点委屈。
因为昨天他收了礼,什么感人的话都没说。
“对不起。”顾夜西轻吻她的肩,吻她的锁骨他说了很多遍对不起,吻着吻着,身上就烫了。
他喜欢她送的刺绣。
但更喜欢的,是她。
下午的阳光,就是顶顶的安详和宁静,如果没有手机铃声响起,还能趁这会儿打个盹。
“我不去。”
说完,他挂断。
温想已经醒了,窝在他怀里,“谁啊?”
“居简风。”
本来和居简风他们约好了今天一起去帝都,机票都订好了,不过他现在走不开,也不想走,就临时变卦了。
“是跟案子有关的事吗?”
“嗯。”顾夜西手指缠着她背上的长发,一圈圈地绕。
屋里没开灯,但亮堂堂的。
“顾同学。”温想抱着枕头,目光正对着他,“要不你先去忙吧?”
她假装很大度。
“那你呢?”
“等会儿我回剧组。”
“不用我陪?”
她不看他的眼睛,“不用。”
撒谎。
顾夜西也不和她争,顺着她来,“可是我要你陪。”
他手指在她脸上划过,轻轻地、缓慢地,“好不容易跟你父亲要了几天假,我不想搭在别的事情上。”
温想抬眸。
他的吻落下来。
很痒,她睫毛抖个不停。
顾夜西离她很近,跟她实话实说,“想想,我喜欢你占着我。”他像一只求宠爱的大狗狗,望着她,“不要把我往外推,好不好?”
她一句话,比再多的“不得不”都奏效。
温想眼角红了一点,浅浅的,“我没有把你往外推。”
只是怕,怕他觉得她烦人。
“好好好。”顾夜西一点脾气也没有,目光看着她说,“那下次我自己拉自己好了。”
温想失笑,“你怎么拉?”
“死皮赖脸、胡搅蛮缠。”他凑近,在她耳边说。
温想耳朵红了。
昨晚,他就是这样哄她的。
顾夜西笑,不逗她了,“我去浴室放水。”
温想,“哦。”
洗完澡,温想到院子里喂狗,她的头发用一根簪子全部挽起来,露出来一截天鹅颈,又细又白。
顾夜西出去了一趟,回来才换上居家的衣服。
这会儿,他在厨房里煲乌鸡汤。
他跑了很多家医院,咨询了不同的妇科医生,他们都说女孩子喝这个对身体好,可以益气补血、增强体力。
他昨晚就发现了温想的体力是真差。
得补!
他拿镊子夹了两块最大的冰糖,丢到锅里去,然后盖上盖子,改小火。
顾夜西看了眼时间,转身出去。
到傍晚时分,太阳呼的一声,跑了,但大地还是暖暖的。
温想搬了张摇椅,在遮阳棚那边休息。
她在看剧本。
顾夜西走下楼梯,打院中走过。
他也没喊她,只是安安静静地走到她身边。
三分钟后,温想才察觉到,“你怎么出来了?”
顾夜西蹲下来,手压在她摇椅扶手的两边,“想见你。”他微微抬着头,眼睛里盛满了夕阳,炙热、深情。
温想放下剧本,分一半的椅子给他。
“你坐这儿。”
顾夜西摇头。
这一做,只怕等会儿吃晚饭的时间也要推迟了。
汪——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狗叫。
温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思很单纯,“你不歇一会儿吗?”
顾夜西把她手里的剧本抽走,合上,然后往旁边的石桌一搁,起身把她直接抱起来,要她搂着他的脖子。
温想照做。
他坐下,让温想坐在他的腿上。
说话时,他的喉结会动,“想想,你帮我揉肩吧?”
温想乖乖帮他按。
顾夜西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嘴角悄悄往上跑。
日薄西山,只在遥远的山巅上还残留着夕阳的余晖,光影甚至照进了屋角,一束束的,如激光灯般,吸引浮尘曼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