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打她一顿,只会让她身体疼点而已。
而他,想让她后半辈子都活在绝望中!
“叫就叫,你真以为我不敢叫啊?”江母从包里翻出手机,就要给贺父打电话。
江戚峰已经臊得俊脸通红,伸手去抢她的手机,“妈,还是别打了……”
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丢人的准备,可现实却比他想象得更让人尴尬、窘迫。
“你别动我!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江母拨通了贺父的电话,为了震慑贺寒川跟赵瑜,她开的免提。
那边几乎秒接,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怎么了,小公主?”
赵瑜早就习惯了丈夫对江母的殷勤,即便听到这句话,也只是讥讽地扯了扯唇。
江母哼了一声,说道“我现在在你儿子病房这,他跟你老婆一起欺负我,你赶紧过……”
“够了!”没等她说完,江戚峰夺过手机,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实在受不了了!
以前他顶多觉得他妈公主病有些严重而已,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她了!
“你干什么呀?”江母想要夺手机,可江戚峰直接翻出贺父的手机号码,删除了,然后把手机砸到了地上。
“你疯了?!”江母铁青着脸骂了他一句,弯腰去捡手机。
江戚峰也没理会她,而是看着贺寒川说道“贺总,我知道清然做了这么多错事,我不该替她求情。”
“既然知道,那就滚吧!”贺寒川没给他留半分情面,冷声说道。
江戚峰又羞又臊,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也不求你放过清然,她做了那么多错事,而且手上沾了两条人命,理应受到惩罚。”
“但是,我只求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能给她一个……痛快。现在这样,对她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也知道自己做事过于优柔寡断了,他也想像贺寒川那样,遇到什么事情,有自己的底线跟原则。
可再怎么说,清然都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实在见不得她活得这么痛苦。
“我要的,就是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贺寒川面无表情道“要不这样,她怎么知道我女人以前有多痛苦?”
以前她那么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向晚有多么痛苦?
江戚峰面色一僵,脸上温度急速升高,“就、就不能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她一个痛快吗?”
“什么痛快?”江母找不到贺父号码,又急又气,“清然是你妹妹,你不帮着救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让贺寒川赶紧弄死她?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她吼的声音很大,但不论是江戚峰,都没有理会她。
“这是她欠向晚的。”贺寒川冷眼剜着江戚峰,“知道你为什么在向晚跟你们家人面前,都讨不到好吗?”
江戚峰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你做不到全然相信向晚,却在觉得她有错的时候,还因为喜欢她,几次想要替她求情、帮她离开梦会所。”
“你也做不到全部偏袒你妹妹,却在觉得她罪无可恕的时候,还因为她跟你那点子亲情,几次去找向晚求情。”
“你这样的人,想面面俱到,却没有那样的能力,最后只能顾头不顾尾,里外不是人。你不是好恋人,不是个好哥哥,也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贺寒川每说一句话,江戚峰的面色就白上一分,等贺寒川说完的时候,他脸上已经血色全无,苍白如纸。
这些话,哪句都不是空口无凭……
贺寒川看着他的反应,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
看着这些害向晚痛苦过的人痛苦,远比打他们一顿,痛快得多。
只是……他唇瓣微微颤了下,不管他做什么,向晚都回不来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替清然求个情。”江戚峰面上尽是颓废跟痛苦,“我不求你放过她,只想求你给她一个痛快,不管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让你做什么都行?”
“对!”
贺寒川嗤了一声,压着声音质问道“如果我让你把向晚还给我呢?”
江戚峰一滞。
人死不能复生,他怎么能把向晚还给贺寒川?
“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再跟我说这件事了。”贺寒川凉声道“麻烦几位现在就离开我这里!”
他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他们!
不等江戚峰回答,一旁的江母便嚷嚷道“贺寒川,你有没有点良心?我们过来诚心诚意地跟你交谈清然的事情,你这什么态度啊?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我们!”
“就是在为难你们,有问题?”贺寒川冷嗤一声,眼底尽是血丝,“我不只为难你们,还要你们下半辈子都在困苦中度过!”
所有伤害过向晚的人,都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江母一听这话,气得在地上啐了一口,伸手就要抓贺寒川的脸,“狼心狗肺的坏东西,我打死——哎呦!”
贺寒川冷着脸一脚踹在她小腹上,直接把她踹倒在地上。
“你这、这么嚣张,我看一会儿你爸来了,你怎么处理!你们贺家家大业大,我们江家也不是谁想惹就惹的,你真以为你一句话就可以让我们江家破产了?!”
江母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尖声大喊,疼得脸都白了。
贺寒川面不改色,“就是豁出去贺家,我也要让你们江家破产!”
以前他顾忌良多,现在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你敢?!”
“你可以看我敢不敢。”
贺寒川冷眼看着地上的江母,唯一的感觉就是恶心,这个人从想法到行为,都让他觉得恶心透了。
这句话堵得江母说不出话来,平时根本没人敢反驳她。就算反驳了,只要她抬出林家、江家或者贺家,也没有人会再继续跟她对着干。
像贺寒川这种软硬不吃,而且完全撕破脸的人,她根本没任何办法。
江戚峰真想扔下江母不管,但再怎么说,这也是怀胎十月生下他的母亲。他上前几步,蹲下身子,想要扶起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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