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提醒还真得挺有理有据,并不是无风不起浪。
首先,对方已经可以说控制了“幸存者联盟”的人,数量相比整个城市的常住人口当然算稀少,但加上特殊的守护甜心的能力,以及根本不怕死的态度足够形成一股威慑力了。
城市里面的警察大多数都是城里面选出来的普通人,只有一两个退休的猎人,完全无济于事。
金想要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也让他们暂时不要行动,但实际上这些绝望病守护甜心们在霸占了城市之后,也没有打算对外扩张,甚至在窟庐塔族周边也没有什么人员徘徊着。
这就不符合预期,显得有些奇怪。
一开始金所设想得,对方的目标是窟庐塔族的“圣石”,这一点看上去就有点不合理。
毕竟如果把所有的绝望病守护甜心都拉过来的话,靠着人数打车轮战的话,肯定是窟庐塔族先支撑不住。
因为“重伤保护”是有属地的原则,但窟庐塔族的重生点是在g小屋,因为当时预设了如果窟庐塔族遇到袭击的前提,为了防止有人守着重生点,还有就是方便g撤离窟庐塔族的人,大家就没想着要让窟庐塔族的人战斗。
到时候g自己进入窟庐塔族的地方和敌人进行战斗,连个吃瓜群众都不会留。
没办法,贪婪之岛这边的猎人,像是负责安保的磊扎,火力全开使用念能力的时候,动静都很大,难免会有误伤。
如果磊扎打算一击必杀的话,周围一百米都能寸草不生,击中窟庐塔族的人,即使有“重伤保护”也可能会慢一秒,“重伤保护”就是这样的,只要死得速度够快,回收回来也就只是尸块。
这也就是说窟庐塔族如果“重伤保护”就会进入到g大楼,而现在g大楼处于被封锁的状态,窟庐塔族的人一旦进去了就出不来。
如果其他城市也一起闹起来,其他的g说不定赶到的时间就会延迟,趁着这个时间,拿到“圣石”的概率很高。
“因为绝望病?”
我们之前去安多尼拔市的时候,除了“幸存者联盟”的家伙,大多数的居民看上去都没有犯病的样子,虽然在他们体内的“绝望病病毒”是定时炸弹,但我也不明白金为什么说得那么肯定。
金回答,“不仅仅是这样,我怀疑进来的人是安妮。”
金告诉我,安妮的能力很危险,她的催眠能力能让中催眠的人都察觉不到,之前大家以外安妮催眠的道具就是她的怀表,但安妮的事发之后,她没有使用怀表也把追捕她的猎人给刷得团团转。
如果真得是安妮的话,完全可以催眠整个城市的人。
但金昨天晚上绕了城市一周,除了大家都像是僵尸一般在流荡,也没有打算朝着窟庐塔族的前进,相反对进出城市的人管控很严。
我想了想说,“也有可能是打算先养精蓄锐。”
就算是安妮真得能催眠,也需要时间。
“但你们的状态很奇怪,”金看了我一眼,“所以我才会怀疑,他们是希望你们呆在窟庐塔族。”
我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
的确,这么说起来是有点奇怪,像是糜稽和奇犽在自己的家里面的时候,虽然就开始像是“绝望病”发,一个控制不住自己的过度使用自己的念能力,一个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理智,充满攻击力。
但做梦这件事,却是在窟庐塔族这边才开始的,而且的确影响了奇犽的心灵之蛋,到目前为止free还是一颗蛋的状态。
糜稽我不清楚,因为齐木空助不在这里,但我觉得以齐木空助的性格,不太会把自己弄得太狼狈,肯定会留一手,说到底他原本也不是完全以“守护甜心”的方式留在这里,他的外形只是个壳子而已。
“那块‘圣石’。”
我出声说道。
金点了点头,“我也怀疑这块‘圣石’。”
“你之前也说过,在这上面好像看到了‘蛇’的虚影。”
“掠夺者”的碎片,正常的状态是鲜红色的,带着“蛇”的虚影则是从暗黑大陆那带来的。
当初我妻由乃和天野雪辉把“掠夺者”反杀,身体一分为二,天野雪辉追着另一半,又再次一分为二,掉落到了暗黑大陆,和我们的世界里面。
原本“掠夺者”一直是和暗黑大陆相争的关系,最近似乎是谈好条件了所以一起对付我们的世界,这才最近几年开始出现黑白熊还有“蛇”形阴影的红宝石碎片。
我们一直以为由于两个世界意识貌合神离,所以这两种宝石是没有办法转换的,现在看起来不是这样,只是还没到付出代价的时候,显然“掠夺者”为了对付什么才打算把在窟庐塔族这边的碎片进行转换。
还为了让我们不看出来,转换的速度很慢,如果不是我眼尖的话,怕是连金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金就是怀疑,这块“圣石”想要引出我们的负面情绪,然后让“绝望病”占了上风,操控我们的理智。
但因为糜稽和奇犽都很早就发病了,并不是在窟庐塔族的时候才导致异常,所以金怀疑实际上的目标是我。
“我在你发现糜稽和奇犽受到伤害的时候,神情看上去像是内疚猜测到的。”金对着我说,“你对你自己受到伤害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情绪,但如果是家人因为你的决策受到伤害的话,就会很明显地流露出自责内疚的情绪。”
我有这么夸张吗?连其他人都能注意到。
金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一般人是没有办法从你的扑克脸上发现的,但我们都这么熟了,是朋友,就算是面瘫也能看到情感波动。”
“更别说,我读空气的能力一流。”
我怀疑他在内涵我,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多亏了金的插科打诨,让气氛稍微好了一点。
金这才问我,“你在这里住了一天有什么情况吗?”
情况还真得有,我做了一个梦,但是完全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嗓子疼,眼角起皮。
不过状况只存在了十分钟就结束了。
和刚起床那会儿不一样,我现在没有什么倾诉欲,不太想说这件事,但金不愧是自誉为“读空气第一人”以及“是朋友,面瘫也能看到情感波动”,和“是兄弟就来砍我”不是一个等级的,立马就能看出我在隐瞒什么。
金开了个玩笑,“你如果有什么事,我就得躲到天涯海角了,你们揍敌客都是狠人。”
他都这样说了,我肯定要让他尝试一下我们揍敌客的追杀,好吧,我也不是什么魔鬼,我也就言简意赅地说,“我做了一个梦。”
在金询问的时候,又说道,“不过我不记得了。”
金点了点头,“能产生情绪波动的,肯定是你记忆里面最痛苦的事情。”
老实说,我有印象得就是西索为了和伊尔迷打架,正大光明地闯进我的卧室,然后偷走了我的奶嘴的这件事,我记得他还咬了一口,直接就让我戒掉了奶嘴,以至于情绪不怎么稳当,经常炸我们的家的装饰,像是地板墙壁婴儿车之类的,也就我们家有钱,不怕浪费。
没有办法,就算当时我就在思考离家出走要当金裤子的事情,但我真得是个婴儿,控制不住自己也很正常。
但这话肯定不会和金说,要不然有损我的面子,所以我对金说道,“没有。”
金也没有在意,他大概也觉得我应该没有什么人生之痛,要不然也不会靠着糜稽和奇犽来升起我的内疚之感。
“还有一件事,”金说道,“我觉得你们中的‘绝望病病毒’也有些奇怪,如果是随着大流,海水净化后的水残留得那种,你们应该和安多尼拔市的居民一样不会出事。”
我们一开始考虑得是吃得那块糖,因为糖是有保质期的问题。
但这样的话,就应该是和小镇居民同一种,目前看上去小镇居民还没有任何病发的问题,的确如同金所说的那样,糜稽和奇犽更不可能发病。
据诺布所说,他发药也没有做混在食物里面这种事,大家都是自愿的,但他是被催眠的状态,如果催眠他忘记自己下药这件事,金的诚实药也不会有效果,因为诺布自己就认为自己没下药。
不过奇犽很小心谨慎,知道这里有“绝望病毒”之后,也没有仗着自己的百毒不侵的体质想要去试毒,他在集会的时候没有吃过任何一口食物。
的确有些奇怪。
经受过糖的只有那位给糖的茜茜小姐,她说了是自己亲手做得,之后就给了亚路嘉,由亚路嘉分发给其他人。
亚路嘉不可能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茜茜小姐了。
金也询问了我有关于茜茜小姐的样貌,他打算之后去查一下对方。
“就算茜茜小姐本人没有问题,也有可能是安妮催眠了她。”金说道,“我会去看看她有没有被催眠的痕迹。”
和金聊过之后,原本一些明朗的事情都变得很奇怪了。
说起来,西索也是,莫名其妙就中了“绝望病”的病毒,他说库洛洛不会给他下毒,而且他也不会吃旅团的东西,一直到离开流星街,西索都没有吃过东西。
而且他虽然舔扑克牌上的血,还喜欢舔舌头,但真得饭前便后都洗手,每天都洗澡,个人卫生搞得还行,也没有什么那啥方面的毛病,不过念能力者也不会得那啥的毛病就是了。
我知道得这么清楚,一部分是西索说得,一部分是他的细胞讲的,他的白细胞希望西索能饭前便后不吸收,在这个各个细胞都想当白细胞的世界里面,细菌完全不够杀啊。
西索从流星街出来之后,就直接进到了贪婪之岛,在此之前就是我们家。
我们家肯定不会中招,西索也是和我们吃得一样,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大家都避如蛇蝎,也就亚路嘉想要帮忙跑去做了“要求”。
贪婪之岛的问题就大了去了,保质期长一点的食品都有可能出问题,明面上卖的矿泉水实际上都是自来水消毒后灌的,岛内进货不会一箱一箱搬这些,又重又没意义,自来水又吃不死人,玩家都是念能力者。
西索的事情不管他就行了,想多了就更复杂。
按照金的思路的话,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我的话,比如说用“绝望病毒”感染我,然后操控我,或者杀掉我,这也很正常,我很强,一般人都会想要先弄倒我。
那么现在贪婪之岛的“结界”就不是不让外面的人进来救我们,而是困住我不让我出去。
这也是可以验证的,我用“千里眼”看了一下岛外的情况。
如果对方有什么后手的话,岛外肯定有人接应。
外面的确有船只,在船只上面拿着个望远镜在望的人,我还很熟悉。
伊尔迷。
他站在船头,穿着那身钉子装,因为念钉现在变成了西索的“伸缩自如的爱”,所以衣服的钉着的钉子更多了,变成了不可再生的武器了嘛,得多点储备。
拿着望远镜往里面望。
“结界”有隐藏的功能,从外部望是望不到里面的高楼大厦的,但是伊尔迷手上这只看上去不太一样,望远镜移动的位置很有讲究。
也许是齐木空助特制。
我收回了千里眼,金对我谈着谈着突然变成斗鸡眼这件事没有什么想法,我对他说道,“伊尔迷在外面。”
金也没有什么惊讶,也对,我和奇犽在贪婪之岛建设的时候就经常跑过来,席巴肯定会把贪婪之岛调查个底朝天,知道在哪个位置很正常。
我们又失联了,除了伊尔迷以外所有的小辈都在这里,如果真得出事,揍敌客这一辈就可能会断代,肯定会派人过来。
不过看起来齐木空助也没有办法马上把这个结界弄开,这让我有点意外。
我对金说,“我要去联系他们。”
也没等金的回答,他肯定要询问我怎么做到的,万一在说话的时候,伊尔迷不拿着望远镜张望了,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人,先是“瞬间移动”到了贪婪之岛的上空,头顶上的结界也阻止我的离开,我也没管它。
我只想让伊尔迷注意到结界的上方多出了一个黑点。
我还挺相信伊尔迷能做到。
我用“千里眼”观察着伊尔迷那边的情况,果然伊尔迷发现了我,停顿了一下才,一只手拿着望远镜,一只手开始给我打暗号,问我其他人都安全嘛。
我觉得那个停顿就是他发现心灵感应没有办法交流,这个“结界”把我的心灵感应也给截了,我对金他们的是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没有外面的人我们联系,所以我也一直没发现。
我也用暗号回答伊尔迷,无事。
伊尔迷还在那边挥舞着暗号,他有很多事想要问我,但太长了我不太想比划。
就先问伊尔迷,齐木空助也没有办法吗?
因为齐木空助不太好打,不在暗号里面,我就用目标任务来代替,我们揍敌客的目标任务一般都是死人,但我相信伊尔迷能理解。
伊尔迷虽然和齐木空助不对付,但这不影响他的判断,立马就用暗号回我,他出问题了。
嗯?
不会吧,我一直都没有担心过齐木空助,觉得这个世界毁灭,他都能继续生存下去。
我怀疑是伊尔迷终于想办法把齐木空助给揍晕了,但伊尔迷回我,和他没有关系。
还打着暗号说,是糜稽出问题,影响到他了。
原来伊尔迷之前被我打断的手势暗号,就是想要反驳我说得“无事”,他看齐木空助的状态就不觉得我们没事。
果然还是不能嫌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