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
我陷入到了人世间三大自问之中,只觉得天地悠悠,满天空的白云飘着,渐渐地洗刷了在脑后之中挥之不去的壮汉虫子的样貌。
呀咧呀咧,我死得很安详。
人的生命大概就是要漂浮在白云之间然后回归宇宙吧。
不过席巴并不乐意。
席巴抱着我的“尸体”从平流层飞速地往下降,迫于我的灵魂和身体还有奇怪的连接,无法离开身体太远。
我也不得不从晃晃悠悠漂浮在云上的姿态以过山车的方式飞快地冲下。
就算是灵魂似乎和身体也没有什么区别,并没有因为灵魂直接冲击而感到心神俱震。
席巴在即将落地的时候,用“念”向下喷射,形成了一个反作用力,让他平安无事地从高空落下。
不愧是念能力者,都没有用降落伞,而且这种高度,一般人在降落的过程之中就猝死了,不过就算是念能力者也鲜少能做到这个地步,不过席巴的头发都能作为止血带使用,如果当初“漏超能”的对象是席巴的话,我觉得并无法给他剃个寸头。
是个猛男。
我用的是“瞬间移动”,却并不是在揍敌客的上方,地点是我之前看好的一个无人小岛的上方,原本是打算找个机会把席巴扔下去的,却没想到他先用壮汉虫子先ko了我。
席巴是垂直降落,落点也在那个无人小岛上面。
一般来讲,第一个做法应该是先观察环境,但实际上席巴根本没顾得上,他察觉到我的身体似乎出问题了。
席巴用力地拍了拍我的“尸体”,见我紧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手一抖,把我的“尸体”放在了地上,随后一手抓住了我的脉搏,一手又放在了我的鼻子下面确认呼吸,在确定既没有心跳,有没有呼吸的时候,席巴愣住了。
整个身体都僵硬在了原地,悲伤居然比愤怒还要燃烧地浓烈,他先是不信面前的“我”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疯狂地进行了心肺复苏,不过并没有什么用,我的灵魂还飘在外面呢。
席巴的眼睛湿润了,这让我大吃一惊,随后居然真得像是在电视剧里面播放得那样,仰天怒吼,“啊啊啊啊,我要杀了那个除念师!”
完全地认为是因为放了个壮汉虫子在脖子上面造成我的“死亡”了。
但他居然觉得我被一个虫子吓死了这件事没有任何问题吗?
虽然这样说也没有错,如果不是那个g君的话,我绝对不会用“灵魂出窍”的方式来逃离这个地狱的。
不过因为这样就把锅甩给除念师似乎不太好,我也没想着就要这样直接死遁,揍敌客的大家会疯,我可受不了基裘哭泣,还有糜稽,但我也不想就这样回到壮汉虫子还趴着的身体里面。
席巴拥有无与伦比地读空气的能力,他现在能立马学会读灵魂吗?
我用灵魂的状态在席巴眼前晃了晃,他半点也没有反应,又试着去拔了他的狮子头头发,穿过去了,嘛,毕竟是灵体状态嘛,这也可以理解。
糟糕,看上去并不能。
不管怎么说,席巴看着实在是太伤心了,这让我有一丝地愧疚。
那就尝试着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吧,虽然壮汉虫子还趴在我的脖子上面。
还好,在这个时候,我脖子上的那壮汉虫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爆炸了,不愧是念能力的产物,爆炸后居然连个痕迹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恶心的汁水。
这样的话,努力闭着眼睛假装没这件事,也可以做到回到自己的身体的吧。
我闭上了眼睛,朝着我的身体一个用力,嗯,成功了,就是想要马上去洗澡。
席巴还抱着我的尸体,悲伤到不可自拔,他的眼泪甚至留下来滴到了我的脸上,糟糕,居然哭了吗?
我现在如果睁开眼睛说“hi,老爸,我还没死”的话,他会不会生气到要把我关在虫屋的程度啊?
反正席巴也已经联系了揍敌客的飞艇,等上了飞艇等人多的时候再醒来吧,席巴还是很看重他自己还有的我的面子的话,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我忽视了一点,席巴的手还搭在了我的胸口,心脏的位置,当心跳开始跳动之后,就算是极为微弱的心跳,席巴都不会忽视,更别说我这种一秒就从无到十分健康的心跳。
“别装了。”席巴沉声说道。
……唉,不争气的心脏。
我这样想着,眼睛就看到在一个房间里面,房间上方有个圆形吊灯,不知道怎么得想是破掉一样在一闪一闪地跳动着。
明明是破掉的灯,但周围一圈戴着红色写着编号的帽子穿着红色外套的男孩子都在欢呼雀跃,互相跳跃着击掌,十分喜悦地大声囔囔着,“心脏活了!心脏活了!”
原来那盏会一闪一闪的破灯就是我的心脏啊。
那这群红色外套的红色帽子的男孩子是什么?
从周围散落着的写着o2的盒子,还有大家大声地喊着“要抓紧时间运送氧气!”来看,啊,是红细胞。
……就算是内视的话,也不太对吧。
话说,原来我的血管里面就这样跑着人类啊。
仔细想想的话,果然问题很多啊,是我的能力让我的血细胞变成人在跑了?这样真得不要紧吗?
“你在想什么?”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问我,下意识地就回答道,“虽然万物都可以拟人,但是在自己的血管里面看到小人在跑来跑去运输氧气,还挺吓人的。”
“嗯?”愤怒的席巴拎着我的耳朵怒吼道,“……你很厉害啊!再把我吓成这样之后,居然还在想着二次元的事情!”
……不,我没有啊,我是真得看到我的血管里面有一群拟人的红细胞在运送氧气啊!
我好像从席巴那看到了金刚在怒撕《二元一次方程》。
我伸出手,想要解释的,但是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被席巴抓住了后颈翻转了过来,他挥下了巨掌,啪啪两声。
我僵硬了。
下一秒就在十米开外的地方盯着席巴。
我被打了,因为装死和二次元拟人。
好吧,前者是我的问题,但主要还是壮汉虫子吧,他把虫子放在我脖子上面了啊!
后者,是真得啊,我的血管真得有小人在跑。
虽然有些委屈但我还是悄咪咪地盯着席巴看,他的眼睛通红,里面布满了血丝,周围浓重的悲伤还没有散去,但却很高兴,都忘记屏蔽我的心灵感应。
【活着就好。】
呀嘞呀嘞,我好像真得吓到席巴了,我有些愧疚,在我心中席巴是那种巨人,不会被任何事情打败,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如果是糜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吓他的。
这样想想,我对老爸好像是有点过分。
我想了想先示弱道,“抱歉,我被吓到了。”
席巴叹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像是从悲痛丧子恢复了过来,又变成了原先的波澜不惊,就是嗓子还有点哑,他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原本也没打算瞒着席巴,把之前灵魂出窍的事情说了。
席巴又问了我一些具体的问题,比如说灵魂出窍能干什么。
我也一五一十地说了,诸如无法碰触物体之类的。
“那也没有什么用,”席巴说道,“灵魂出窍之后也只有搜集情报的作用,而且危险性太大。”
“你在灵魂出窍的时候,心脏停止,皮肤的温度变凉,从我从天空落到地面上,大概经历了五分钟,按照人的身体指标来讲你应该早就死了,无法确定灵魂出窍对你的身体影响,最好在发现灵魂出窍之后立马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这才是席巴原先的性格,冷静分析,之前还真得吓到我了。
“灵魂出窍”也不是我常用的能力,只有在想要逃又逃不掉的时候使用。
不过虽然主要的问题是灵魂出窍,但我也得解释一下席巴对我的二次元的污名化。
“我真得看到了红细胞拟人化在我的血管里面跑来跑去。”
“拟什么人?”
“红细胞拟人。”
“什么是拟人?”
“就是可以变成人类的样子。”
“楠雄,红细胞只会顺着血液喷涌而出。”席巴说道,“你还是少灵魂出窍比较好。”
虽然他的心灵感应又没有了连接,但我十分怀疑他是否在内涵我因为灵魂出窍把脑子弄坏了。
……算了,代沟害死人。
这辈子席巴都不会知道二次元了。
“而且你没有什么用处的超能力实在是太多了吧。”席巴补充道。
如果我能知道该怎么减少的话,还需要他们大人做什么?
但是我觉得让席巴这样贬低我可不行,虽然我并不喜欢超能力者的身份,但也不能让他小瞧我。
“我现在瞬间移动能跑到月球去了。”我说道。
红细胞拟人的能力,让席巴怀疑我说话的正确性了,很敷衍地点了点头。
“你别不信,我还看到了我们大陆上面还有一个世界,里面有奇奇怪怪的生物往下扔垃圾当流星。”
席巴的视线一下子就钉在我的脸上,他的视线让我有些害怕,就好像和之前会担心我死了而哭泣的老父亲割裂了一般。
没有任何的笑意地说道“这件事不能往外说。”
他看上去陷入了沉思之中,完全不想多说什么。
那个世界有什么问题吗?
但看上去席巴并不想说这件事,那换个话题可以继续聊吗?
相比较上面的那个世界,还是那个虫子更加关键,我还是有点话想说的。
我想了想忍住了恶心问道,“那个虫子爆掉了。”
“这是念能力的具现化。”席巴稍微愣了一下,之后才像是以往那样解释道,“当它吸收了过量的能力的时候就会变成这样。”
“你的力量太强了,并不是除念师能封印住。”席巴说道,“当然如果他把所有的虫子都放在你身上的话,情况也许会不一定。”
“这种虫子叫做g君,繁衍能力巨大,在念具现化之后也有这个特性。”席巴说道,“只是你在揍敌客从来没见过而已。”
“也许该让佣人们不要打扫得这么勤快。”席巴摸了摸下巴说道。
听到这话,我连忙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如果席巴要抓我的话,我这次一定要比他的手更快一般先逃回去。
席巴叹了一口气说,“你的能力在逃跑上面实在是很出色,如果硬逼着你去接受虫子的话,你大概会直接瞬间移动跑到月球上面。”
肯定的啊,不跑岂不是要变成虫人?
因为在《只有热血和挚友的世界里面》有这么一个在身体内部养虫子的角色,我才没有陪着糜稽把这部动漫看完,笑死还好没看,糜稽每次想到大结局都会骂人,并且在看下一部子世代的时候又继续骂人。
“不过你的身体还是人类,又有喜欢的侦探剧,在一定情况下还是会从月球上面下来觅食和寻找乐子。”
为什么把我说得这么像是住在月球上面的公主啊?是不是还得抓一个人回去当驸马?
不过席巴完全没有想和我说这件事。
“抓到的概率太低了,而如果我们耗费了人力物力去抓你,也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席巴说道,“相比较我们付出的成本,得到成果的概率太低,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奇怪,如果说是担心我的安危的话,连揍敌客都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席巴还不能保证能抓到我,他为什么要担心别人会抓我?
再说了还有人还能冒着得罪揍敌客而去抓我吗?
如果不是在任务途中死亡,这种技不如人的事情,在其他情况下揍敌客都是追杀到底的。
席巴见我懵懂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按照你瞬间移动并没有任何其他的约束,照理说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去暗黑大陆。”
他该是觉得我没有心机实在是容易被诱骗,想了想就给我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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