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桀此刻没有坐在轮椅上,站直身子的男人比苏夕澄高出很多,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眼神中的轻蔑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就快要让女人喘息不过来。
苏夕澄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几步,可是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
“这个时候,你知道害怕了?苏夕澄,是不是有点太晚了?为什么之前不说,这个野种都已经三个月了。”
女人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眼睛红了起来,豆大的眼泪在眼底打转。
她可以对苏阮阮,对徐秀秀,对苏金石等等人露出最尖锐的利爪,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
可是面对他,苏夕澄只剩下浓浓的无助感,因为爱他,却怀了别人的孩子,只她自己都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她只想逃……
“说话,苏夕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把我当猴耍?”
女人拼命的摇头,想要解释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要自己怎么说?为了二十万,出卖初夜,最后怀了孩子,甚至不知道父亲是谁?
这种话,她难以启齿。
看到她要落泪的模样,男人心中一紧,有些心软,可猛然又排除这些不切实际的感受。
当初自己不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迷惑了吗?无数次的对她心软,对她包容,换来的却只有她的背叛!
男人用力松开手,借着惯性把她丢在床上,随后欺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
“当初你是不是就用这一招,把男人迷的团团转?苏夕澄,下贱!”
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可霍修桀却没有因此而放过她,毫不留情的揪住女人的头发,逼迫她昂起头,吻了上去。
一个吻,没有情意绵绵,没有任何怜爱可言,更多的是惩罚和发泄。
只有霍修桀自己知道,他多么想把眼前这个人给“弄死”。
苏夕澄双手死命的推着男人的胸口,想从他身边逃离,最后用力踢了他一下。
一阵吃痛,这显然已经冒犯到了霍修桀的权威。
他的笑容更加嗜血而残忍,从床上离开“放心,我不会碰一个肚子里有野种的人。”说罢,浪荡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苏夕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躲在大床上的角落里,往日有多么缠绵,如今就有多么痛苦。
泪水模糊了双眼,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抵挡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苏夕澄打起精神,前往希尔顿酒店。
眼看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一天天长大,甚至已经有了胎动的迹象,总归不能放任不管。
她咬咬牙,还是决定先把孩子的父亲查出来是谁,到时候再做决断。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厦,只觉得物是人非,三个月前,她踏入这里,出卖自己,怎么会想到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这个地方,便是她噩梦与沉沦的开始,女人强挺着心中的不适感走了进去。
果然是a市一流的豪华酒店,服务态度非常好,见到苏夕澄,便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小姐,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
“我想找一下前台。”
“请跟我这边来。”
苏夕澄跟在服务生身后,到了希尔顿大堂处的前台。
女人的手心里都是汗,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衣角,深呼吸一口气,艰难的吐出“我想调一下三个月前的开房记录。”
“有具体的日期吗?”
“三月……五号。”
前台仿佛背话术一样“开房记录涉及到客人的,所以我们得向上级主管报备一下,而且我们酒店客流量很大,三个月前,数据非常多,所以需要一段时间。”
“大概要多久?”
前台顿了顿“嗯……十几天个工作日吧,您可以留下电话,到时候有消息我通知您。”
“好。”苏夕澄点了点头,报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转身离开。
她前脚刚出酒店,刚刚接待她的服务生便拨通了一个电话,神秘兮兮的开口道“徐小姐,刚才的确有一个女人过来调开房记录,她留下了电话。”
“说。”
前台将苏夕澄的电话号码念了一遍,徐秀秀更加确定,就是苏夕澄无疑。
“好,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再给她回复。”
电话挂断,办公室里面的女人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还真去调查了!
呵……既然你调查,你想要知道他是谁,那我就给你安排一个。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个号码。
过了许久,对面才接通,声音十分嘈杂,夹杂着不少女人的叫声,隔着听筒,都可以想象的到对面究竟有多么浪荡。
“喂,谁啊?”
“齐枳,齐公子,对吗?”
“怎么了?找小爷我什么事?”
这齐枳是a市齐氏企业的独生子,妥妥的不学无术,每天只会吃喝玩乐的好色富二代。
徐秀秀指甲几乎嵌在掌心里“我是徐秀秀,我有个人想要介绍给你……”
从酒店出来,苏夕澄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有几分茫然。
现在她很自由,霍修桀不再每天盯着她到底在哪里,苏家也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忌惮着自己。
可是,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女人去了趟医院,看了看母亲,她仍旧处于昏迷状态。
苏夕澄坐在床边,絮絮叨叨的同她说了很多,也单纯就是一种发泄罢了,毕竟她也听不到。
出病房门的时候,迎面正巧撞上来查房的顾谨。
苏夕澄认得他,当初把母亲从地狱里抢回来的人,也是霍修桀的好兄弟。
顾谨平时那么爱开玩笑的一个人,见到苏夕澄,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冷着脸,绕过她进了病房,查看卿亚玲的情况。
现在在顾谨的心中,苏夕澄的印象可谓是及其差劲的。
“顾医生……”苏夕澄欲言又止,想询问一下母亲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可是转过头发现,顾谨就把自己当成空气似的,卡在喉咙里的话,也问不出来了。
她紧握的双手慢慢放松,仿佛是放弃了,垂着头,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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