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夕澄立刻站了起来,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病人大出血,赶紧去血库抽取配型血型。”
“病人呼吸更微弱了……”
“医生,病人恐怕已经不行了。”
当即,苏夕澄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跌去。
下一秒,霍修桀按动轮椅,稳稳当当的接住苏夕澄。
苏夕澄平复了一下,从霍修桀的怀里出来,目光殷切的看着急救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外嘈杂的现象似乎有所缓和。
主治医生疲惫的走了出来,“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恐怕最多只能坚持到明天,你们还是好好告别吧。”
脑中轰的一声,耳畔好像静止了一般,苏夕澄脸色瞬间惨白。
看到护士将母亲推了出来,苏夕澄立刻扑了过去,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
抓住女人冰凉的手,苏夕澄轻声道,“妈,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这一幕太过于难看,苏金石本想离开,可是碍于霍修桀在这里,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修桀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一眼信息,随后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苏夕澄。
最终,霍修桀皱眉转动轮椅离开了。
偌大的病房中,顿时只剩下了苏金石和苏夕澄。
苏金石顿时松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丝嘲讽。
“夕澄,我可以把你母亲送到国外去,接受最好的治疗,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安排。”只要目的能够达到,他不介意对这个一向不喜欢的女儿扮演慈父的角色。
擦干脸上的泪水,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母亲,苏夕澄眸中毫不掩饰的嘲讽恨意。
一把推开苏金石的手,苏夕澄眼睛红的仿佛能充血一般,“滚出去!”
苏金石脸色一沉,没想到苏夕澄如此不知好歹。
“苏金石,我妈妈若是真的出了事,我一定会和你们鱼死网破,拼上我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们苏家好过!”
女人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可是骨子里却是一片倔强的神色。
内心怒意已达到顶点,她紧握拳头,甚至想撕破苏金石这副恶心的嘴脸,但是她没有动手,因为她不能在妈妈病床旁边撕闹,让她担心。
对上女人那双愤怒的眸子,苏金石脸色阴沉,“你母亲今天这个样子,全是你一手导致的,既然你想让她死,那我自然也成全你!”
说罢,苏金石冷脸离开。
病房中安静的只剩下仪器走动的声音,苏夕澄虚弱的呼出一口气,紧紧的抓住母亲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突然,一大群护士急匆匆的涌了进来,直接将苏母的病床抬走。
苏夕澄脸色苍白,“你们干什么?”
一出去就看到霍修桀正推动轮椅走过来,男人薄唇轻启,“过来!”
看着母亲被推到手术室,随后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态度散漫的走了进去。
他们是在给母亲动手术?
苏夕澄顿了顿,最终还是走向霍修桀。
将霍修桀推到了急救室外,苏夕澄心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就在此刻,霍修桀突然开口道,“苏夕澄,你可以求我,我可以给她最好的治疗……”
苏夕澄不敢置信的抬头,接触到男人那双深邃的视线。
求霍修桀?
是不是就能脱离苏家的掌控,不用像现在一般患得患失,日夜担忧?
“霍先生,我求求你……”
“想要我出手帮忙,不是那么容易,你的一句感谢对我而言太过廉价。”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挑起夕若云的下巴,那双素来深邃的眸中涌动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我可以……”
说到一半,苏夕澄却突然顿住了。
她可以什么呢?
甚至连唯一可以翻身的资本都被苏家夺去了,她还剩什么呢?
“呵!”男人轻笑一声,“暂且欠着,等我想到了再来向你讨要。”
就在此刻,急救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苏夕澄狼狈的擦去脸上的泪水,急忙冲过去,“医生,我妈到底怎么样了?”
那医生摘了口罩,脸上毫不掩饰的笑意,“没事了,能活。”
这是一名长相英俊的年轻医生,笑容悠闲,模样倒不像是刚从手术室出来,反而像是刚从后花园出来的贵公子一般。
苏夕澄愣住了,“啊?”
“难得有霍少主动求我的事情,令尊的病情我当然要看好。”
说着,那男人立刻转移了注意力,“不过话说回来,你就是修桀新娶进门的老婆?啧啧啧。”
男人上下打量了苏夕澄一圈,目光虽然露骨,可是却恰到好处的不让人心生厌恶。
“长得确实漂亮,怪不得能入霍少的法眼。”
“顾谨!”霍修桀开口,语气中已然带了一丝威胁的意思。
当即,男人打了一个寒颤,立刻客气道,“你好,我和修桀是旧识,令尊的病情已经得已控制,我明天就给你们安排转院。”
苏夕澄脸色一变,当即有些错愕的看着霍修桀。
顾谨继续说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令尊的病情不是什么大问题。”
霍修桀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苏夕澄的心总算松了下来,既然是霍修桀看中的人,定然非同一般。
哪怕苏夕澄表现得很隐晦,然而并没有逃过顾谨的眼睛,当即对霍修桀使了一个眼色你的小妻子怎么回事,居然敢质疑他的医术?
霍修桀转头,直接无视了顾谨委屈的眼神。
护士安静的推门而入,动作迅速利落的替苏母挂上点滴。
苏夕澄一直守到了第二天早上,霍修桀安排的人一早就过来帮苏母办了出院手续,转到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国际医院。
在这里和市人民医院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甚至连每天的花销都是天差地别。
换到了病房,甚至连陪护护工都是最好的。
霍修桀,“你这两天别去公司了,项目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操心。”
苏夕澄口中一片苦涩,心却逐渐定了下来,至少在这里苏金石一时间无法利用母亲来威胁她。
“好了好了,病人的病情不算严重,不过是长期拖下来才陆续恶化,不难处理,用不着这么哭哭啼啼的。”
顾谨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
殊不知这话在苏夕澄心中激起了多大的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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