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酒祭出透视眼,将这支红玉髓簪子仔细检查一遍。
果然,在簪子的尾端发现一处小巧玲珑的隐秘机关。
这支簪子看似寻常无奇,实则暗藏玄机!
如果换成旁人,恐怕根本不可能发现这处隐藏极深的小机关!
贺兰汾簪子被夺,气急败坏地伸手来抢。
楚因宸大袖一挥,一股强悍的气劲席卷而出,顿时将贺兰汾震飞!
砰的一声!
贺兰汾一头撞到不远处的桌子,差点摔得骨头散架,疼得龇牙咧嘴。
凤卿酒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迎着贺兰汾不敢置信的眼神,她麻利地打开红玉髓簪子尾端的隐秘机关!
“不是,这,这,这不是我弄的!”
贺兰汾也不是什么笨蛋,发现自己的发簪尾端竟然藏着一处小机关,他顿时大吃一惊,急得跳起来。
凤卿酒举起手中的发簪,只见簪子里面有一段中空,那中空地段居然藏着一颗黑色丹药。
贺兰汾惊得瞠目结舌,下意识地脑补道“这是,这是毒药?”
“是谁!谁要害我?”
“王妃!我不知道这只发簪里面藏着毒药!这只发簪是别人送我的!”
贺兰汾虽然又焦急又恐惧,却还是保持着冷静的理智。
凤卿酒将黑色丹药小心翼翼地取出来。
用透视眼看一下,就能穿透丹药的表层,透视到里面的真相。
贺兰汾又开始脑补“王妃!这只发簪是我从宝玉斋里买来的!肯定是宝玉斋的掌柜陷害我!企图用毒药毒死我!肯定是这样!”
凤卿酒冷冽地瞥了他一眼“行了!别演了!”
贺兰汾顿时一噎,英俊的脸上露出讳莫如深的懊恼之色。
凤卿酒利索地捏碎这颗丹药,里面赫然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皮纸。
楚因宸和裴峥对视一眼。
谁能料到,这颗看似其貌不扬的丹药里面居然也是别有玄机?
先是红玉髓簪子的尾端机关,然后又是丹药里面暗藏的皮纸。
裴峥不知道如何处理,试探地问道“王妃?这是毒药?”
凤卿酒打开随身携带的小药箱,取出验毒工具,迅速检测一番。
确实是毒药。
如果换成别人,可能会将这颗毒药作为证据收起来,应该很难猜到,这颗毒药里面竟然也藏着线索?
这张皮纸薄如蝉翼,禁不起任何碰撞撕扯,摸起来极为脆弱。
凤卿酒吩咐下去,侍卫很快就送来一瓶浓度很纯的烧酒。
裴峥好奇地问道“这张纸,看起来好奇怪。到底是什么?”
凤卿酒之前在摘星楼的藏书里见识过。
这种皮纸叫杨桃纸,非常纤细薄弱,稍微撕扯一下就会碎裂开来。
杨桃纸能够保存的东西,也是极为不易,遇水融化,遇火即刻燃烧,基本上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凤卿酒将这张脆弱无比的杨桃纸小心翼翼地放在烧酒中,迅速将一滴特制的药剂融进去。
贺兰汾俊眸一瞠“王妃!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只见杨桃纸上缓缓浮出一个奇特的符咒。
这是……
楚因宸神色骤沉,凤眸凌厉如刀地盯着贺兰汾“这是蓝血教的符咒,是接头暗号。”
贺兰汾顿时吓傻了。
蓝血教,蓝血教,那不是传说中非常邪恶的江湖组织么?
蓝血教为什么要将符咒藏在他的发簪里?
而且用了一层又一层的隐藏机关?
凤卿酒迅速戴上手套,将这张符咒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展示给楚因宸和裴峥看。
“没错了!这次锦曦姑姑的失踪,肯定是蓝血教设下的陷阱!”
裴峥颇受震动,好奇地问道“那,蓝血教的企图是什么?”
凤卿酒将这些证物交给裴峥,示意他妥善地保存起来。
将来抓捕嫌犯的时候,这些都是很有力的证据。
裴峥立即照做。
楚因宸凤眸微眯,冷笑道“军马采购肯定有问题。看来本王可能要派人去北境证实一下。”
凤卿酒表示赞同,事不宜迟,蛮族强势侵犯,他们耽搁不起。
楚因宸将墨鸦和赤练叫过来,细细地嘱咐一阵。
贺兰汾早就吓得呆若木鸡,一遍遍无助地重复道“与我无关!这件事与我无关!我没有犯法!”
等他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凤卿酒命人给他斟了一杯热水,她对待这种嫌疑犯向来都是客客气气,公事公办的。
蓝血教将接头的暗号藏在贺兰汾的发簪里,恐怕别有企图!
贺兰汾之前与锦曦姑姑暗中来往,锦曦也在信笺中写明,要求贺兰汾不能出卖她,不能出卖两人之间的交易!
只可惜,这个局被凤卿酒破了一环,不知道隐居幕后的蓝血教会不会再出新招,或者将贺兰汾这颗棋子无情地害死?
等楚因宸和裴峥将各自手头的公务安排妥当,再次回到屋子里,凤卿酒胸有成竹地笑道“王爷,蓝血教插手贺兰家族的军马采购事宜,恐怕与蛮族大军暗中牵连!”
楚因宸神色冷酷,盯着贺兰汾的眼神,就像正在凌迟犯人。
贺兰汾百口莫辩,急得要死,只能一遍遍替自己辩解和开罪!
裴峥一听,就知道这件案子牵连甚广,尤其是贺兰家族这个百年传承的皇商世家居然暗中与蛮族来往,在北疆军马采购的任务中做手脚,这简直就是给皇帝和青国打脸!
楚因宸选择将这件案子交给裴峥,明面上他不能贸然插手,私底下他可以派人在北境打探蛮族和军马采购的内幕。
裴峥立即将贺兰汾的事如实禀告给皇帝。
皇宫,泰安殿。
皇帝正在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大太监苏荣将锦衣卫指挥使引进来。
战王和凤卿酒应召而来。
听完裴峥的禀告,皇帝神色深沉地冷笑道“那两万匹军马,原本就是朕下令采购,准备抵御蛮族大军进犯的。”
其实楚因宸早就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不能随意地告诉外人,哪怕是凤卿酒,他也只是点到为止,不能贸贸然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果然,皇帝看到凤卿酒一头雾水的模样,稍稍放下心来。
皇帝不欲多说,冷然问道“王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朕一定要看到霓裳坊掌事的本人。还剩下一天,你能做到么?”
凤卿酒不骄不躁,笑道“还是那句话,我愿意一试。”
皇帝用审视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
贺兰家族其实是皇帝着力培养的心腹之一,贺兰家族作为传承百年的皇商巨富,坐拥无数财宝与数百条商路,还有经验丰富的走马商旅,对皇帝的大业来说,算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如今凤卿酒调查到蓝血教与贺兰家族暗中来往的证据,皇帝必定重视这件事,不可能轻饶了犯案者。
等凤卿酒退下,皇帝单独将楚因宸留了下来。
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王爷,采购战马的银子,你可有数?”
楚因宸不动声色地回道“陛下已经交给贺兰家,想必他们不敢辜负陛下的重托?”
皇帝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朱砂笔狠狠地掷出去!
“什么贺兰家!他们就是一群吃里扒外的奸商!”
“那个贺兰汾,不必替他求情,朕要杀鸡儆猴!”
消息传到锦衣卫的公馆里。
凤卿酒也在场。
皇帝下令赐死贺兰汾,等锦曦姑姑的尸体找到,刑部和大理寺就必须遵从皇帝的旨意,将贺兰汾送到午门菜市场斩立决,以儆效尤。
贺兰汾顿时吓得俊脸惨白,他不想稀里糊涂地送了命!
他急忙抱住战王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王爷!王爷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
“我没有出卖陛下,更没有勾结蓝血教!我是无辜的!我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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