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素素更感到不对劲,命令马克说“松开他!他是我哥,让他说,我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克却还是不愿松手说“顾小姐,这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先进去,让我来赶走他。”
“我让你放开他!”顾素素生气地说,“什么叫我不该管,这是我的家事,我还不能管了!”
“可杨先生他……”
“我自会同他说,你要再不放手,我随时能让杨思杰开了你。”顾素素怒视他说。
只好松开了艾以枫,他很清楚顾素素在杨思杰心中的分量,要听命于杨思杰,也没办法不听顾素素的。
艾以枫甩了甩自己的胳膊,看向顾素素,有点信她了,问“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没有你的签字,艾氏集团是不会易主的。”
顾素素又很肯定地告诉他,“我最近真的没签过任何正式的文件。”
艾以枫立刻问“那你这段时间在什么上签过字,或者说有什么需要非签字不可的?”
顾素素努力回想着,突然说“我就在签证材料上签过字,好大一摞材料全英文的。”
“你打算出国吗,可出国的签证需要那么多的材料吗,每一张你签过字的纸都仔细看过没?”
顾素素被他问得楞了下,解释说“杨思杰说不用去面签,只用把材料寄过去,所以准备的材料比面签的会多很多,我也没多想什么,我……”
她边说边明白了那些英文材料里应该不止签证的资料,难道还有艾氏的转让文件?
“你没有仔细看过对不对?你就直接在上面签字了,一切都完了,全完了!”艾以枫又激动了起来。
顾素素楞然地回答,“没有,我没想到……”
杨思杰为她办签证时,她本来就是不情愿的。
当时他说是签证需要的材料让她签字,又全是英文,她便没费神去看就顺手全签了。
她想起秦天翼找到甜品店,带走小星星时对她说的那么些话,应该也是为了这事,也认为是她和杨思杰串通的。
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杨思杰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素素看向马克,问“杨思杰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我不知道,杨先生没告诉我。真的,他只让我记得去接你,其他什么也没说……”
马克话还没说完,艾以枫的手机铃声在响,他拿出手接了,不知对方说了什么。
他的神色异常悲哀,看着顾素素说“医院那边的来的电话,说妈……妈她快不行了……”
“我们一起去医院。”顾素素二话不说,立刻上了他停在旁边的车。
马克想拦也拦不住,只好开车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两人赶到病房时,医生朝他们摇了摇头,说“人还有点意识,有什么最后的话抓紧时间说。”
艾以枫跪在了袁淑娜的病床前,紧紧握着袁淑娜的手,生怕一松她就会没了。
袁淑娜气若游丝,可当看到顾素素的那一刹,眼睛又有了光亮。
顾素素害怕面对她,转身拦住已走出病房的医生说“怎么会这样,她的癌症并不严重对不对?应该是有救的,你们为什么不救她,赶紧救人啊!”
医生耐心地同她解释,“你冷静点,谁说她的癌症不严重了?”
“我来看过她两次,他们都是这样说的。”顾素素有些莫名地回答。
医生严肃地说“发现时就是晚期了,癌细胞扩散到全身,其实已没有治疗的必要。我们也是在家属的要求下尽量延长她的生命,我们已经尽力了。”
“晚期,怎么会?”
“你和病人的感情最好吧?看来你的家人都在瞒着你。”医生说着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说,“病人老公早就签了不切管,不抢救协议。你还是快去陪陪她,有什么遗憾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节哀。”
说完医生已越过她走了。
顾素素没想到今天的意外震惊一个接着一个,把她彻底给整蒙了。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医院看望袁淑娜时,他们都说不严重的,为什么要骗她?
她慌忙在病房外扫了一圈,又看向病房内,都没发现艾书南的身影,袁淑娜就快死了,他难道没接到消息?
“顾素素!你给我进来,妈她要和你说话!”艾以枫泪流满面地吼道。
顾素素只觉心跳都像停了一秒,又走进了病房,从没想过会面对这位所谓的母亲死去的一刻。
这个时候袁淑娜不该拉着艾以枫好好说遗嘱吗,为什么要和她说话,她和她又有什么好说的。
她愣愣地站在病床边,不知道要对个临死的人说什么才好。
袁淑娜面如土灰,从艾以枫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以枫,你去外面等等,我有几句话要和素素说。”
艾以枫伤心中带着诧异,可还是听话地站了起来,瞅了眼顾素素,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顾素素心里虽有点难过,可还是拘束地不知该做什么说什么。
“你要是有不好直接同艾以枫说的话,放心,你跟我说,我会转告他的。”
袁淑娜缓缓地摇了摇头,带着笑容轻声说“素素,我想再看看你,靠近点。”
说实话,她和袁淑娜的感情实在太浅了,她没法像艾以枫那样跪在她床前,只有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
袁淑娜努力地拉住她的一只手,声音很轻地说“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妈妈,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可有件事我得告诉你,其实……其实艾书南他不是……不是你的亲爸爸,他不是……”
“怎么会,我和你们做个几次dna鉴定,鉴定结果都是一样的。”顾素素觉得她是病糊涂了,肯定是病糊涂了!
袁淑娜有些喘不上气,张大嘴努力呼吸了几下,说“那是因为每次……每次都抽得我的血,没抽过他的血。”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我的亲妈,他却不是我的亲爸?”
袁淑娜费劲地点了点头,“对。”
“这……这怎么可能?”顾素素不相信地盯着她,“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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