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张嘴。”杨思杰用勺子要喂她,“你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不听话,吃个饭还要人来喂。”
顾素素不理他,把头侧得更厉害,她不知道他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可他实在变得太可怕了。
杨思杰笑着说“你还记得在孤儿院时,是怎么惩罚那些不好好吃饭的小孩吗?”
顾素素当然记得,关在禁闭室反省,其实就是个小黑屋,直到认错,愿意好好吃饭才会被放出来。
对于每个孤儿院的孩子那间小黑屋是童年噩梦。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这里没有禁闭室。这里所有的装饰设计,全是按你的喜欢,不觉得这就是你梦想中的城堡吗?我们要是一直待在这里就是童话里的王子公主。”
“杨思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顾素素心痛又愤恨地说,“放我走。放心,你已经拆散了我和天翼,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但我也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杨思杰平静地说“你不是请了半个月的假吗?如果你听话的话,半个月后我就让你恢复正生活,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待上一辈子也不错,没有人会再打扰到我们……”
“把碗给我,我自己会吃。”顾素素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碗。
他却没给她,依然拿着勺子对她说“张嘴,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喂,那我也不介意用嘴来喂。”
顾素素感觉他如今说得每一句情话,都如同恐怖片里的台词,没法再让她感到温暖或是温馨,只有让人瑟瑟发抖的惊悚。
杨思杰将一大勺饭喂到她嘴边,她食之无味的直接吞下去。
“慢点吃,别噎着。”杨思杰的语气依然温柔地让人发酥。
顾素素由着他喂了几口,心中却越来越愤恨,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忽然使劲打了他的脸。
他愣住了,没想到她又动手了。
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顾素素猛然站起来,一脚踢翻了他手里的碗,从他身上一跃而过冲向门边。
她刚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就被杨思杰拉了回来,将她扔到床上又绑了起来,从旁边的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支镇静剂注射到了她的体内。
“不要这么狂躁,你需要镇静。”杨思杰说着伸手抚过她的长发,让她渐渐安静下来。
顾素素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泪眼早已模糊了视线。
……
杨思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马克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别墅,正在大厅里等着他。
“什么事?”他从楼上走下来问。
马克说“秦天翼被我们的人跟丢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杨思杰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他带着个孩子这么大的目标,你们竟然跟丢了?”
马克战战兢兢地说“那边的人说不知道为什么秦天翼突然提前退房,离开了原先那家酒店,人就不见了,网上也查不到他重新订房的信息。现在该怎么办?”
“让他们给我找!”
“好。”马克准备马上离开。
杨思杰又叫住他说“再给订些新鲜的食材,还是按以前单子订,那些都是素素爱吃的。”
马克应了声,发现这几天他来别墅都没看到顾小姐的人,难道还被关在楼上的房间没离开过?
“杨先生,顾小姐她还好吗?她性子那么倔,这样行吗,会不会出事?”
“是我了解她,还是你了解她?”杨思杰不由斜了他一眼,“这是你该管的事吗?”
“不是,我多嘴了。”马克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虽和顾素素的说话次数不多,但能感觉出来她先前念着和杨先生的旧情,也十分信任杨先生。
杨先生现在这样做真的好吗?
杨思杰对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在他转身时说“知道该怎么戒毒吗?只有这样才能把那个人彻底从她心底抹去,痛苦只是暂时的,不破不立。没有办法挽回她的心,就只有重塑她。”
“杨先生说得对。”马克连忙附和,立刻退了出去。
……
眨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顾素素回到了潮流公司上班,表面上一切如常,只是面色略显疲惫。
同事都以为她出去度假,在外面玩了一圈回来,不累才怪。
顾素素不管办公室里的同事怎么想,她一回来就立刻投入到了工作中。
一整天都在伏案做事,直到办公室里的人都下班了,她还在加班。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特别紧张地盯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看清是苏康喜打来的,才划了接听键。
“素素姐,这几天打你的手机为什么总关机,你在忙什么?”
顾素素听苏康喜的语气,应该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没忙什么。康喜,你知不知道……杨思杰他……”
她实在说不下去,不愿再去想这不堪回首的半个月。
“你想问我什么?思杰哥他怎么了?”
顾素素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没什么,那次吃饭你是真的有事才没来吗?”
“我确实突然有事,要不然肯定会去的。你们还在为这事怪我?”
“没有,我随口问问。”
“我听说思杰哥还没回国外,改天我做东再请你们一次,算是为上次的失约向你们赔礼。”
顾素素立刻说“不用了,我还在忙工作上的事,就不和你多说了。”
不等苏康喜再说话,她已经挂了。
苏康喜奇怪地自语说“不就是一顿饭没去,素素姐还真生我气了。”
顾素素推开手机,看苏康喜不像是同杨思杰合谋,那天不是故意不来,恐怕连苏康喜都还不知道杨思杰变得有多可怕。
从公司出来后,她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再次回到这里恍如隔世,大号的行李箱还放在客厅的门边,还有个双肩包就放在行李箱上。
在和杨思杰吃饭的前一天,她就基本收拾好了要去度假的行李,可现在她已经彻底地失去了天翼。
她再也控制不住,宣泄般地将行李箱整个推倒,用手上的包不停地砸向行李箱,还用脚对双肩包又踩又踢。
当她一通宣泄到精疲力尽时,靠着墙失声痛哭起来,胡乱唤着,“天翼……天翼……”
再也支撑不住的她,直接躺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大口地喘着气,让自己的身体在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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