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真想错了。
人进来之后并没发现任何可以活动的地方,之前那个钻进去的窗口也已经被封死了。
但是看着手法比较粗糙,很有可能是顾昭禾自己搞的。
就这么讨厌他?
怕他从这里再进来?
可是她还和萧子翊见面了呢。
那个毛头小子有什么好的,她都愿意见他,看萧子翊的反应,俩人应该还相谈甚欢,那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拒之门外?
越这样,他越不甘心。
帝尘直接上手,用手劲轻轻一撬,那个窗口就又出现了一个洞。
他利用杠杆的作用,把窗户抬起来,然后再次小心翼翼地潜入了进来。
今日有些风,他这么一动作,带的房间里的纱顿时被吹的飘了起来。
小宫女看到房间里的动静,赶紧过来,好奇地走到帝尘刚刚钻进来的窗户旁边,往下面看了一眼。
好奇怪。
这里居然会有一个这么大的洞口。
她心中生疑,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发现,或许是太冷了,风大,直接把这边给吹开了缝。
她没多想,把窗户重新管好,又塞了点布条过来,想着明日找个敢杂活的过来修补修补。
毕竟圣女殿里是不能进风的。
万一把圣女的身体弄的染了风寒,那可就糟糕了。
小宫女低头算了下日子,嘴角微微扬起。
很快,女皇就会让人来圣女殿宣布一件大事,到时候,圣女就要真的承担起作为大昌国圣女的责任了。
而她这些天经过了考验,也会正式成为圣女殿的首席大宫女。
这圣女殿里的一切就真的要听她的命令了。
而她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一切光和热,为昌国为女皇为这天下百姓,也付出一份自己能做到的力量。
小宫女一想到这点,甚至都高兴地哼起了歌。
帝尘完全不知道她为什么而这么高兴,总觉得好像要有事情发生似的。
但他不用想那么多。
反正只要顾昭禾今天会回来就好。
他到时候把邈邈的事情一说,就能尽快把邈邈救出来。
这就够了。
但是他趴在床底下等了好久,顾昭禾却一直没有回来的痕迹。
……
乾清宫。
顾昭禾今天过来,是给昌裕帝做手术的。
也就是今天是取蛊虫的日子。
毕竟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让顾昭禾动手,她也不想拖太久,越拖对人的身体越不好。
何况今天这个日子还是昌裕帝亲自挑选的。
直说今天是个良辰吉日。
顾昭禾也不懂这个。
她只需要好好准备上手就好。
但是,尽管在动手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包括医药匣子的灵敏度,她都没有落下,却依然没想到等时机动起手来后,会这么难。
昌裕帝体内……
简直一言难尽。
身边没有助手,顾昭禾抬手擦了下头上的汗,脸上甚至已经蹭上血她也浑然未知,依然在潜心开刀,取蛊虫。
他体内的蛊虫太多了。
根本就不是顾昭禾之前通过仪器拍片子看到的那些。
身体各个关节处,还有很多很小很小的虫子。
像是虫卵一样,依附在各个关节,如果不是开刀,根本就看不到。
所以才会这么麻烦。
但是看样子,下这个蛊绝对不是一日之功。
而且蛊虫的位置分部也分布的过于规整。
这一看就是有人专门研究过的。
就是针对昌裕帝来的。
医者仁心。
原本在动手术之前,顾昭禾还觉得这只是一起很平常的手术,但到现在,她才有了自己真的是在和死神赛跑的感觉。
因为昌裕帝这个蛊虫,如果还不取出来,她感觉是有年限的。
他很可能不仅矮小,还会死。
对方这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不然这些蛊虫不会往他身体的骨头里钻。
“不疼吧?”顾昭禾给他用了很多麻药,所以昌裕帝现在只能感受到有刀子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的感觉,但却真的神奇的没有痛感。
不过他一直没敢开口讲话。
甚至都以为自己不能开口。
所以到了这手术中后期,顾昭禾这么一开口,他才立刻察觉到原来自己甚至能和平时一样,和这个女孩说话……
这太神奇了。
昌裕帝有些惊讶地开口,“不疼,但是能感觉到你的刀在我身上划来划去。”
顾昭禾顿时笑了,“这是正常的,我给你用了麻药。”
“麻药?”昌裕帝并没有和其他国家的人一样一听说这个感觉这么神奇,反而很正常地说,“你居然能搞到这东西。”
顾昭禾真的震惊了。
“你知道麻药是什么?”
“知道。”昌裕帝道,“我以前听女皇提起过,说这种东西用到人身上,划再多刀都不会感觉到疼痛。”
“为什么……”顾昭禾听着他讲话,并没有让自己分心,“为什么我觉得你们这个女皇好像懂的东西很多?”
包括哪些词汇等等,都让她觉得她和她才是一个时代的人。
那天她也问过女皇。
但是她回答的太笼统了。
顾昭禾总觉得她没有涉及到重点。
“她就是懂的很多。”昌裕帝赞同道,“因为她不属于我们这个国家。”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狠狠撞了一下,顾昭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那她属于哪里?”
“属于另外一个国度。”昌裕帝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的,凡是圣女,都是和她来自一个家乡。”
昌裕帝话音刚落。
外面就响起了惊雷。
顾昭禾的脑子里更是惊雷炸开一样,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弄晕过去。
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把自己的心神稳住,“你……你这是什么?”
“我给你看的那些史书上都有写。”昌裕帝道,“圣女的概念是从女皇来到这里之后才有的,她博学多识,学术五车,做了很多利于百姓的事情,所以才渐渐有了名声和威望。
而圣女,也是她提出来的。
你们就相当于是她的接班人。”
顾昭禾注意到了,在提到女皇的时候,昌裕帝的用词越来越‘现代化’了。
她虽然心慌的厉害,但还是很专心在给他处理蛊虫,而且把弄出来的蛊虫都收集到了一个玻璃瓶里,方便等会给昌裕帝和黄公公看。
免得他们多想。
那些虫子刚离开母体不久,这会儿还在瓶子里爬来爬去,像是蜈蚣一样在顾昭禾的眼里印下清晰的烙印。
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恶心。
昌裕帝还在说,“也可以说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子女,但确实,每一个人在来到这里之前也要经历很多培养,而且从一出生就是被设定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