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等不及,我现在就可以出手。但我知道,你等得及,你很聪慧,拿到她的卷宗之后也更能对症下药。”
这份今天送了两次,第二次才能被她看到的卷宗,突然随着帝尘这句话变得沉甸甸的。
“希望你自己的仇能自己报,因为她对你而言,不止毁容的仇。”帝尘继续道,“她和你父亲顾一堂认识的始末,这上面也都已经写清楚。”
顾昭禾最先看的就是这部分,“她是有预谋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被毁容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愤怒过。
原来顾府上上下下那么条人命的敌人不只是萧铎。
这个余音音和他一样可恨!
一个心思如蛇蝎,一个蠢如笨驴背信弃义!两个人没有一个绝对无辜!
只是可怜了那些人命,还有如今记忆全失的爹娘。
她突然明白帝尘喊她回府不让她回顾家的原因了。
原来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她那满腹疑问好像也没这么重了,顾昭禾抬头重新看向他,“我会好好看。”
看看余音音到底是何方神圣,看看她能这么短的时间内不顾一切爬的如此之快是为了什么,也想看看萧铎和她之间的一切。
那是顾昭禾从始至终的心结。
哪怕是到了现在,也依然没能轻巧的跨过去。
如果能彻底弄清楚来龙去脉,她也算对自己曾经的岁月有了一个交代。
但更顾昭禾受撼动的,还是帝尘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他相信她可以自己找回公道,所以他能插手却不插手,也相信她可以自己了结。
如果这是她前世生活的那个时代,那顾昭禾一点都不震撼。
可这个时代……
是男尊女卑的时代。
他却能说出这种尊重人的话,或许,他这个人也并不是看上去的那样霸道冷漠?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费心思地帮她弄到这个东西,还给了一个夺魁的理由送出来。
顾昭禾心情忽然有些愉悦。
“你过来。”今晚的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她看向帝尘,“我们到房间里面说去。”她要给他好好听一次诊。
等帝尘坐定之后,顾昭禾脑子里基本已经想好了这次诊疗要用到的所有东西。
听诊器是最必要的,她要先检查他的心率等基础情况。
霎时间,帝尘只觉得眼前亮光一闪,像是看到了剑光一样,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做出了很强的戒备反应,那样子都快把顾昭禾逗笑了,”别紧张。“
她声音温柔,“这个叫听诊器,我听听你的心率。”
“这是什么派别的诊疗法?”帝尘摇摇头,他倒也坦诚,“真是闻所未闻。”
按理说他见过的东西很多了,可这东西确实是第一次见。
顾昭禾解释,“不是什么派别,如果非要说派别,那可能……就是西派。”随着东西到手,她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跟着我的节奏,先深呼吸。”她看着帝尘,把听诊器的一端放到他心口处,然后两个听诊端放到自己耳朵里,砰砰的心跳声顿时变得清晰无比。
“呼气,吸气。”
帝尘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却一一照做了。
可如此往复几回,顾昭禾还是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可他却连她的眼睫毛都看的分明。
帝尘心神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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