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刚一动,就听到了庄伯的猜测,“我猜,当时太子应该是在找你娘!”
毕竟那时候太子追萧玉追得是人尽皆知。
三天两头都在往云水渊送东西。
虽然每次都被萧玉退回,但太子还是没有死心,只是后来谁也没有料到太子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除掉秦尤,结果导致了陈升他们趁虚而入,间接让云水渊惨遭灭门。
听到这些,祝南锦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墨北岑方向看了一眼。
要是让庄伯知道墨北岑就是太子的儿子,非得当场锤死他不可,还救什么救?
可是……
关于当年的事儿也是错综复杂啊。
太子对不起秦尤,对不起云水渊,可原主也做了对不起太子的事儿,还有对不起墨北岑的事儿。
这让人怎么说?
墨北岑对她这么好,甚至不顾性命也要救她。
要是之后被云水渊的人知道墨北岑是太子的孩子,她真的很难想象事情曝光时的画面。
肯定会跟十叔一样想方设法的想要墨北岑的命。
不过……
在当年那件事情中。
陈堂主才是罪魁祸首。
不仅策划让其他门派趁势杀来,还一直追杀她。
看着祝南锦一个人蹲在门边想事情,小松儿走了过来,搬着小板凳坐在她旁边,撑着头道“姐姐,你在想什么啊?爷爷跟你说了什么?怎么看上去不开心啊?”
祝南锦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姐姐只是在想以前的事儿,小松儿,来……这个既然送给你了,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说着,她刚要将小松儿的手拉过来,就被小松儿强行给缩了回去。
“不要了……姐姐,我怕爷爷说我!”当时看到庄伯那个样子,她都吓坏了。
“不会的,爷爷不会再说你了!之前是姐姐没跟爷爷说清楚……”
“我……”小松儿望着她手中的手链,还在试图想要缩手。
“放心,姐姐跟你保证,爷爷不会说你的,他要是说你,你就跟姐姐说!姐姐去跟爷爷说……这是姐姐送小松儿的礼物,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呢?你看,我们小松儿戴着多好看啊!”
手链被重新带到了小松儿手腕,小松儿是既开心又担心。
“……别怕,爷爷不会说你的,之前爷爷是没弄清楚,后来姐姐跟他说了,他不会再说你了,放心吧!”
而这时,庄伯正好端着汤药走了过来,看到手链又到了小松儿手上,不禁蹙眉,“少主,你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小松儿怕是不妥吧!”
“没事,一个手链而已,小松儿喜欢,就送给她!”
小松儿没敢吭声,一直眼巴巴的望着庄伯,生怕庄伯生气,直到庄伯说了一句,“小松儿,还不快谢谢姐姐!”
见庄伯松口了,小松儿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喜滋滋的跟祝南锦道了谢,便自己一个人跑到了阳光下,抬着手美美的看着手链。
庄伯轻叹了一声,“少主,你太惯着她了!”
“小孩子可爱嘛,就应该宠着,还有……庄伯,不要再叫我少主了,你再这样叫我,我可就要生气了!”祝南锦顺手接过了他递来的药碗,一口气将那苦到心窝子里的药给喝下了肚。
“……庄伯,你之前说你经常会回去看看,云水渊距离这里很近吗?”
“嗯!来回一天时间就够了——”
“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我们吗?”
庄伯点了点。
“……那如果没有人回来呢?怎么办?你一辈子都要守在这里吗?”
庄伯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真的没有人回来,那我也要守在这里,哪怕云水渊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我也想要替掌门他们守着,而且当时我知道你娘没死,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所以我敢确定他们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的!灭门之仇不共戴天,陈升他们一定要死!”说这话的时候,庄伯的手都在颤抖。
他永远都忘不了老婆和徒弟是怎样惨死在他面前的。
他没有本事保护他们,甚至,连想要救的人都救不了,这件事就像个心结一样压在他心底。
刚开始那会儿他甚至想过自杀,与其这样苟活着,不如随着他们而去。
“……对了,少……小锦,你还没有说你们是怎么受伤的?到底是谁干的?你娘她……还好吗?其他人都在什么地方?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
“我娘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什么?你娘已经去世了?”
“……其他人的踪迹估计要李婶才知道,我不知道,李婶没有告诉我!”
“李婶?是李巧吗?”
李巧?
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知道李婶的全名。
“……她是你娘的乳娘,一直陪伴在你娘的身边,自从那天之后就跟你娘一同失踪了,我想……应该是跟你娘在一起吧?”
“没错,她是跟我娘在一起,现在在京城!”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当年那件惨案,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心头发憷。
祝南锦“不过,十叔……啊,就是秦尤,他跟你应该还离的挺近的,我是在邵古城遇到他的,当年他被太子追杀,后来失忆了,一直在给别人当园丁,前些日子才恢复记忆,本来我是想带着十叔一起来云水渊的,结果……还没出发,就遇到歹人!”
庄伯看了一眼屋内,问道“屋内那个公子是我们的姑爷吗?”
“呃……这个,也算吧!但是还没正式成亲!”说起墨北岑的时候,祝南锦心里有点小忐忑。
好在庄伯也没有多问,“真是没想到啊,时间一晃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少主你也嫁人了!以后可以跟姑爷重振我们云水渊了!”
这……
要是庄伯知道他救了太子的孩子。
估计内心都会崩溃吧!
就在这时,屋内的人忽然有了反应,细微的声音一遍遍的唤着“锦儿”这个名字,祝南锦一个激灵,转头就冲了进去,此刻的墨北岑还未完全苏醒,脸色依旧很难看。
她着急的握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我在,我在这儿,阿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