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漫天,万丈霞光洒在江面上,浮光潋滟,水波粼粼。
一艘小快船载着一位阴阳脸的老者从远处奔来。
容奔上前,还未等他看清人,那老者瞬间便从小床上凭空不见,再一眨眼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立在了萧晋跟前,他冲着萧晋恭敬的俯身见礼,“老朽参见晋王殿下。”
萧晋上前扶起老者,“鱼叔免礼。”
鱼叔起身,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递给萧晋,“殿下,这是残璃在琼州一带的部署情况,老朽无能,只能弄到这些。”
萧晋接过羊皮纸,展开后大略看了看,情况基本已经被鱼叔摸得。那琼州地势复杂,亡璃势力在琼州盘根错节,这样的情形,也只有鱼叔这样半人半鬼的人才能应付。
萧晋对鱼叔说道“让你在那里潜伏数年,真是辛苦你了。”
鱼叔拱手道“老朽承蒙王爷大恩,为了王爷大业,老朽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鱼叔原是“蔽日楼”楼主,那蔽日楼是江湖第一大刺客门派,专干一些买凶杀人的行当,因结下的仇人太多,被各门派联合起来灭了门,这鱼叔身中剧毒侥幸逃脱,被萧晋救下,他便投诚在其麾下甘愿为其效命。
容奔知道萧晋要用鱼叔,曾极力反对,“蔽日楼”在江湖中名声极差,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行当,这样的人哪有什么信誉可言,怎能堪当大任,萧晋却执意要用这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萧晋用了什么法术,这人在其麾下竟然真的脱胎换了骨,一代绝顶高手为了效力萧晋,竟然甘愿扮做走街串巷的卖鱼小贩,潜伏在琼州数年,只为暗中收集残璃情报。
鱼叔炯炯的眼神看着萧晋道“那亡璃皇子确实在琼州,只是这人神出鬼没,神秘得很,他背后有一个神秘的高人,这人不像是璃国人。”
连璃国皇子背后的这个人他都能查到,萧晋着实佩服这刺客头子的本事,只微微点头,疑惑道,“我也听说他背后有高人,可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王爷放心,容小的再多加打探,时候不早了,小的告退。”说罢,鱼叔也不废话,一个黑影闪过便从大船上消失,只见江面上的小船微微一动,调转了船向,急速向远处驶去。
萧晋收起羊皮卷,胸中已有成算,看着远去的小船,心里暗想当初大费周折的灭了一个“掩日楼”,能得到这么个大有用途的人,也是值得了。
萧晋想知道的事情,鱼叔已经替他查出了大半,此行必能一举解决残璃的麻烦,萧晋心情大好,对着容奔道“时候还早,咱们去周平,李泰那里喝一杯去。”
容奔刚随着萧晋走到周平船舱外,便听到李泰震天动地的大嗓门,“王爷不在,这酒喝得真他妈的没劲。”
萧晋暗自发笑,心道长得人高马大的,每次喝酒却都被他喝趴下,竟还是对自己念念不忘。
萧晋正要推门,只听那李泰扯着嗓子骂骂咧咧道“你说他妈一个堂堂王爷,竟然惧内,传出去窝囊不窝囊。”
萧晋的脸登时黑了下来,收回手,犀利的眼神瞥着容奔,那意思,这话谁传出去的?
容奔何其精明,心道您自己在屋里给媳妇捶腿按肩,又被媳妇拿住不敢出去喝酒,您老自己丢的人,怨不得别人。
容奔微微咳了两声,支吾着提醒道“是不是响午他俩命人去舱内请王爷吃酒了。”
萧晋这才想幡然记起,哪里还有兴致喝酒,脸上一冷,转身便走。
回到船舱内,萧晋见梅儿正倚在床上吃零食,唬着脸道“今后,外人面前,你能不能给我留些面子。”
梅儿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见他无缘无故跟自己发火,丝毫不惯着他这臭毛病,扯着他的耳朵质问道“出去一趟,你回来无缘无故的跟我抽什么风。”
萧晋掰开她的手,砸吧砸吧嘴,这事确实也不能怪自己媳妇,唉!平日里在梅儿跟前伏小做低惯了,要怪就怪自己外人跟前习惯使然太大意了。
这样可不好,萧晋最爱面子,被下属当成个惧内怕老婆的主儿,以后还有什么威严可讲。
他揽过梅儿,苦着脸将今日的事跟梅儿说了一遍,梅儿哭笑不得,“这可不是我不给你留面子,是你手下那裨将嘴巴太贱,给老婆按肩怎么了,听老婆话不出去喝酒怎么了,男人对老婆好,在意老婆就是惧内吗?”
萧晋苦着脸半哄半威道“男人被人说成惧内,终究不好,况且他们还是我的下属,今后外人跟前咱们要做出个夫唱妇随的样子,你得听我的,听到没?”
“那不行,凭什么啊?我不干!”梅儿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根本不吃这套。
萧晋凑过来搂着她好言好语的哄道“好媳妇,外人跟前咱们就是做做样子,省得别人说嘴,私下里我还是都听你的。”
梅儿撇着嘴抱怨道“私下里,你以前也没都听我的啊,隔三差五就怄我,再说了外人跟前我也没成心给你没脸啊,我看咱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嘴长在别人脸上,管他们怎么说呢。”
梅儿当然可以不管别人怎么说,萧晋是个死要面子的男人,怎能不管!
“哎呀,听话啊,乖乖的,这样吧,我一会去舱外给你钓一条新鲜的大江鲤,给你煲汤喝。”
提到吃得,梅儿软了口气,“那好吧,我试试看。”
萧晋喜上眉梢,命人拿来鱼竿,转身出了船舱。一会功夫,他拎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走了进来,得意的对着梅儿道“怎么样?”
梅儿笑着道“这么快就钓上来了?”
萧晋将鱼交给侍卫命令道“去拿给厨房收拾了,给王妃煲汤喝。”
梅儿拍着手,“好,晚上有新鲜的鱼汤喝喽。”
萧晋凑在她耳边道“咱们可说好了,今后外人跟前,你得给我留足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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