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打闹,侍女端来清粥小菜,萧晋接过来,一勺勺的吹凉了喂给梅儿,梅儿吃了大半碗,推着道“够了,我吃饱了。”
萧晋又舀了一勺劝道“再吃点。”梅儿勉强吃下,推着粥碗回道“好了,真的饱了。”
萧晋又舀了一勺,“你多吃些,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梅儿斜着他道“瘦点不好吗?”
萧晋将勺子凑到她跟前,哄道“瘦了不好,将你喂得胖胖的好给我当王妃。”
梅儿一顿,推过萧晋递来的勺子不再言语。
萧晋拿绢子帮梅儿试着嘴角,逗趣道“本王要封你为妃,你说你该怎么感谢我吧,不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儿,我可不放过你。”
梅儿垂着眼角,冷着脸道“你不是已经有王妃了吗?”
每次提到苏婉梅儿便是一脸不悦,萧晋只当她是在吃醋,笑着道“不给你个王妃当当,我这晋王府也容不下你啊。”
梅儿侧过头,想起前阵子被苏婉和周妙姝所害受的万般委屈,眼泪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
萧晋见她委屈,心里纠得生疼,揽住她哄道“那些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正在这时,容奔神色慌张的进来对着萧晋回道“王爷,皇上和端敬长公主来了,已到了大门口了,您快去接驾吧。”
萧晋为了她处置众人的事梅儿早听陈嬷嬷跟她说过了,说实在的他为她能做到这样,她心里着实安慰。这次经历了生死,又见他这样爱重她,她已经决定要好好珍惜萧晋和他共度下半生。
她虽然恨极了周妙姝,却也知道她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得罪了端敬长公主对萧晋十分不利,梅儿看着萧晋说道“你快放了周氏吧,我不想你为了我得罪长公主。”
萧晋沉着脸回道“有我在,你不用怕她。”
梅儿看着萧晋孩子气的模样,忍着笑劝道“我没怕她,只是我如今好好的,她毕竟也未能置我于死地,我也不想你再难为她了,你快将她放了吧。”
容奔忍不住急着劝道“王爷,您将周氏关进地牢这事,如今都惊动圣驾了,梅儿姑娘既然都不计较了,属下也劝您放了那周氏吧。”
萧晋伸手刮了刮梅儿的鼻尖,“你倒是会做好人。”
梅儿推开他催道“别在这浑闹了,快去接驾吧。”
端敬长公主与萧晋要人无果别气得去找永熙帝告状,只是皇帝日理万机等抽出空闲见她已是过了三五日光景,宝贝女儿还被萧晋关在地牢里,端敬长公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见到永熙帝哭得是鼻涕一把泪一把,将萧晋骂了个狗血喷头,非要拉着皇帝老弟去跟萧晋要人。
永熙帝听说儿子居然将外甥女关进了地牢也着实被气了个半死,他深知儿子脾气,一旦犯起倔来,八头牛都拉不住,只好亲自带着老姐来晋王府要人。
长公主一见萧晋仿佛见了仇人一般,指着萧晋的鼻子骂道“如今你老子都来了,你还不将姝儿放了。”
萧晋振振有词的回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周氏既然当初非要嫁进我晋王府,便是我晋王府的人,她不恪守妇道遵守坏了规矩,侄儿按照府规办她乃是我的家事,姑母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侄儿家事,是何道理?”
长公主气得几乎要咬碎了银牙,扯着永熙帝的龙袍嚷嚷道“皇弟,你看你这好儿子,非要置我女儿于死地不可,你到底管不管?”
永熙帝重重的咳了几声,板着脸对萧晋道“姝儿纵使有错,你也该念着你姑母的面上,怎能将她关进地牢呢?快将她放出来吧。”
萧晋对着永熙帝深深一鞠,恭敬回道“年幼时父皇常训诫儿臣欲治国需要先修其身,先齐其家,孩儿一直不敢忘,自分府别居以来,一直谨慎持家,唯恐她们仗着皇家威势做出有辱咱们皇家脸面的事,周氏既与儿臣是嫡亲表兄妹,又贵为郡主,犯了错,儿臣更要以家法严惩,如若不然,儿臣真对得起父皇的训诫。”
永熙帝被怼得哑口无言,他这个儿子别看平日里深沉讷言,但若是要是遇到较真的事儿跟你掰扯起来,就连内阁里那些个一日不弹劾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的老书袋子也甘拜下风。
端敬长公主见皇帝老弟被儿子堵得哑口无言,气得指着萧晋骂道“你不过是偏宠那个妾室故意伤害我儿,你做出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情来,还妄谈什么皇家脸面。”说罢,干脆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哭道“可怜我的儿,自嫁给这兔崽子没过上一天舒心的日子,如今被关在地牢里,生死不明,都是我这做母亲的无能啊,啊——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啊,父皇母后啊,我干脆到地下去找你们吧,你们不在,女儿连自己的骨肉都庇护不住啊---啊——我不活了——啊,我死了算了——啊,啊啊——”
永熙帝见姐姐哭得伤心,指着萧晋道“你姑母就这一个孩儿,你想气死她不成吗?快命人将姝儿放了。”
萧晋见一向骄傲的姑母如此狼狈模样,心里也不免酸楚,上前扶起端敬长公主,讷讷的回道“侄儿放了妙姝可以,只是姑母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长公主一听,忙问道“什么条件,你快说。”
萧晋回道“从此我与她和离,今后她再不是我妻妾,侄儿愿意陪送给她一大笔金银,她可自行改嫁,从此我与她一别两宽。”
长公主一向眼高于顶,见萧晋竟然这样下她面子,气得面目扭曲,哆嗦着指着萧晋道“你这没良心的兔崽子,以为我女儿非你不可吗?好!那咱们就一别两宽,不光姝儿今后与你再无瓜葛,我端敬今后也再不是你姑母。”
萧晋轻声唤了句,“姑母----”
长公主恶狠狠的盯着萧晋,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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