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有访客。”
“木楠,闭门谢客的帖子不是早就发出去了吗?去回了他。”
“阁主,来人是为英气十足的公子,瞧着不像来解惑的,他说是从桑叶谷来的。”
“哦?”
“阁主,不如我先去看看他,或许真是夏谷主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快去。”
“是。”
木萧然跟着木楠一前一后到庭院正中,“萧然,莫不是江湖上要出大事了?”
“楠伯,您老就安心守好家里,守好槿儿便好,阁主身边有我呢。”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能不担心你?”
“呵呵,我先去了。”木萧然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心头有一阵莫名的暖意,他破天荒的冲木楠笑笑。
南苑大门外,肖长青正背对着桂花树站着,面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木萧然在一旁看了他一会儿,冷着脸走过去立于他近旁,“大公子大仇得报不是应该马上回去叩拜双亲吗?来我们风丘做什么?”
肖长青自然地回头看他,眼里多了一分平静少了一点傲慢,“老天总让我们纠结在一起或许是天意,箫公子又何必如此挖苦我呢?仇报了恩还没还,我岂能在此时离开?”
“大公子有这样的胸怀气度倒是让在下自叹不如了。”
“箫公子的名号在四大家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是我眼拙在离城时没有看出来,说不定你我会成为好友也未可知。”
“呵,大公子冒着被大风吹倒的风险爬上风丘不会只是为了与我话家常吧?”
“舅父让我来请木阁主去桑叶谷。”
“难道?”
“正是,我舅父被他打伤了,如今正在家中疗伤。”
“此事事关重大你快随我来。”
“好。”
肖长青顾不上惊叹忘忧阁的繁盛,他定定站在木澜远面前,毕恭毕敬地把东方朔月在桑叶谷的怪异行径讲述给他。
“那顾家呢?有人去请了吗?”
“是的,与我一同出发的此刻应该也到了。”
“你去外面等着,我需要准备一下。”
“是。”
“这位公子您请自便吧。”
“恩。”
楠伯将肖长青带至北苑前厅便急匆匆走了,肖长青环顾着四周的绮丽风光,想象着木槿无忧无虑的笑脸。
“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的确不可将你困在一座城里。”
“大公子,我们该出发了。”
“阁主呢?”
“马车上,咱们走吧。”
“呃,箫公子……”
看着肖长青欲言又止的样子,木萧然自然知晓他的心思,可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人再次推给旁人呢?
“快走吧,莫让阁主等久了。”
“恩。”肖长青轻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快步走出了北苑。
木萧然上马刚要启程却被突然钻出来的木槿拦住了,她小小的身影挡在马车前面,倔强地撅着殷红的小嘴。
“槿儿,你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快让开!”
“我不让。阿爹要去哪里?”
“你快回去!”
“阿爹!阿爹!”
木澜远探出头温柔地唤她过来,“槿儿,阿爹要去桑叶谷你夏世伯那里,处理完了事情便回来,你身子没有好透,万万不可这样横冲直撞的,快回去吧。”
“阿爹这几日好生奇怪,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的,您就告诉我吧!”
“等我回来再说。”
“可是……”
“嘘!”木澜远贴近女儿的耳畔说了一句,“你要留下来照顾好你娘,小心苏绵。”
木槿听了当然知道孰重孰轻了,便也不再阻拦,她往一旁让了让,嘱咐木萧然,“萧然哥哥,你要保护好阿爹,还有你自己。”
“恩,回吧!”
“阿爹,当心啊。”
“走!出发!”
木澜远坐回车里缓缓驶向下山的小路,木槿这下才留意到一直冲她使眼色的肖长青,没好气地说,“你来做什么?你是如何上来的?”
“舅父给我令牌,山下的弟子带我上来的。”
“哦,那就走吧,我要回去了。”
“哎,槿儿!”
“又要说什么?”
“你的伤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快走吧,他们都走远了。”
肖长青伸长脖子看看走远的马车,去,虽然心里还有许多话要说,可一想到舅父还等着救治呢,也只好悻悻地追上去,走远了还不忘回头大喊一声,“槿儿,我还会来找你的!”
木槿翻着白眼回了南苑,“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厚脸皮。”
经过半天的路程,木澜远等人终于在当天深夜赶到了桑叶谷。
顾南乔及夏荷夫妇早已拉开架势将东方朔月围在夏家的祖宗祠堂外,夏知鸣一脸虚弱地坐在祠堂正中目不斜视地关注着下面的一切。
木澜远见此情形,只得先帮夏知鸣查看伤势,“知鸣,我来了,我来看看。”
“阿远,你终于来了,咳咳。”
“怎会伤的这样重?”
“是我大意了,一时心软去劝他向大家坦白,没想到被他暗算了,我自己运了气护住了心脉,不妨事的,你不用管我,正事要紧。”
“那你坐着别动。”
“好!”
木澜远走到顾南乔身边,“兄长,你们都问出什么了?”
“他一句话都不肯说,越是这样就越可疑,我相信芙蓉说的话,况且水中鹤死前已经承认了与他的勾连,他一定有问题。”
“呵呵呵,一群无能之辈,你们以为人多就可以让我屈服吗?未免太不把我寒月庄放在眼里了。”东方朔月不屑地扫视着四周的人群。
“你寒月庄是独霸一方,可是你那两位公子呢?他们人在哪里?怎么不见他们来救你啊?”
“我看啊,他闷八成早已想除掉你取而代之了吧?”
人群里的讥讽之声此起彼伏,被激怒的东方朔月犹如一头恶狼般盯着那些嘲讽他的人,瞳孔的颜色逐渐变成血红色。
“这双眼睛?”顾南乔与木澜远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叹,两人默契的对视片刻。
“朔月兄,底下人不懂事我们自会惩戒,我让萧然将你绑来实属无奈,只因一位故人曾被那水中鹤残害蹂躏,我实在心中难平所以才设计将他引来,岂料他居然与你一同从家中出来,我心中疑惑这才绑了你。不过依那日的情形来看,你确有事情需要向联盟众人解释一二,不然的话我也保不住你。”
“哈哈哈,你不用多言,我知道你们早就怀疑我了,说是设计引他,不如说是一石二鸟,你真是好计谋啊!”
“阿远,不用与他多言,你有办法让他开口的。”
“兄长莫急。”
“哈哈,你们现在倒是一家亲呐,女儿还没有嫁去就开始亲上加亲啦?当初你是怀疑他杀死你父亲的?哈哈哈,真是蠢呐!”
“你闭嘴!”
“东方朔月!我唤你一声朔月兄是还念着咱们的情分,你不要一次次激怒我,有话大可当着大家的面讲清楚。”
“木澜远,顾南乔,你们想不到吧?顾世伯是我杀的。”
“什么?果然是你!”顾南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拔了剑就要刺上去,幸好被夏荷拉住了,“夫君,你冷静一点。”
木澜远白白被顾家夫妇误会了六年,他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衣带一甩东方朔月便中了他的梨花残,再加上被夏知鸣封住了部分血脉,直接导致血气逆流晕厥了过去。
“阿远,不如我们趁此机会杀了他为父亲报仇吧。”
“不行,我们是名门大家,怎可做下此等不入流之事?况且他还有事没有交代清楚,不如先将他关起来,明日醒了咱们再审。”
“不行!我怕徒生事端,今日他必须死!”顾南乔不依不饶,他才不管什么家族脸面呢,反正世人皆知他窝囊,这次为了父亲他做什么都可以。
“南乔,阿远说得对,今日就听我们的,夜里咱们几个轮流守着,不会出问题的。”夏知鸣这个和事佬做得倒是顺手,顾南乔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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