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和阿宝并肩挤在狭小的钱柜背后窃窃私语,“凝霜,你认识那位公子吗?槿小姐好像很难过。”
“小姐那不是难过,她是太欢喜了。”
“为何欢喜?槿小姐与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之前我与小姐一直被关在家里,阁主都不准小姐出门,我从未听她说起过萧公子之外的其他男子。”
“我怎么瞧着他们的眼神很是暧昧呢?那不会是槿小姐爱慕之人吧?”
凝霜反手给了阿宝一记重拳,“你这个臭阿宝,瞎说什么呢?我家小姐心里只有萧公子一人。”
“我也觉得萧公子更好。”
“咦?萧公子去哪里了?为何一直没有看到他?”
“哦,他天没亮就出去了,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去办,其他的他也没说。”
“走的真不是时候,万一我家小姐被这个白脸公子骗走了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咱俩呢嘛,你一会儿见机行事我全力配合你。”
“呀!没看出来啊,你这个臭阿宝关键时候还挺仗义。”
“呵呵。”
“哎,这到底在说什么呀?听不到啊。”
“再仔细听听。”
肖月白难掩眼中的波澜,深深凝望着木槿,“槿儿,你终于还是来了。”
“老样子你的病还没有好,这些年你还是没有找到可以治愈寒疾的良方吗?”
肖月白故意不答她的话,摊开手掌给她看,“你看,这朵花近年来越发鲜亮了,我就知你快来了。”
“呵呵,它还能感应我的么?我给你点下这朵花的时候可没有施魔法。”
“我没有骗你。”
“我看。”
木槿抓住肖月白的手细细看了一会儿,浅笑着说,“它好像是比那时候显眼了。”
“我又看到你的笑容了,真像做梦一般。”
“你的手,好凉。”
肖月白猛地收回了他的手,“哦,我失态了,如今你已不再是孩童,我不该如此。”
“月白哥哥不必这样,我没事的,你放心吧,现在我来了,我定会找到法子救你的。”
“你能有什么法子,我本已不再奢求那些,可今日见到你了,我只恨不能陪你太久。”
“你信我,一定可以的,我这次就是为了你而来的。”
“为了我?”
“嗯!”
“槿儿!”肖月白眼底的暮色似乎在这一刻散去了一些,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月白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你的眼睛与旁人不同,还有你的头发。”
“我的头发?你看得见?”
“还记得吗?我说过我有一位师父,他的功法深不可测,自幼他就教我一种双目辨色的功法,你虽用香粉化去了头发上的颜色,但我却看得真切。”
“难道?你第一次见我便看到了?”
“是。”
“呵!你可要帮我保密啊。”
“对了槿儿,你怎么会住在茶楼里,为何不住客栈?如若你没有合适地方住的话我可以安排。”
“不用了,我住在这里很好。”
“当真不用?你跟我无需客气的。”
“当真不用,多谢月白哥哥,我在这里很好。”
“那……”
“槿儿!你过来!”两人齐回头,只见木萧然正怒目圆睁地站在茶楼大门外望着他们。
“太好了,是萧公子回来了。”
“恐怕不太好吧,你没看到萧公子的脸都白了吗?”
“那许是他着急赶回来被风吹的吧。”
“真是个笨蛋,外面晴空万里的,哪里有风?”
“那你说他是怎么了?”
“哎呀,我不理你,我得出去帮我们家小姐了。”
“那我呢?”
凝霜才不管阿宝呢,她急匆匆地跑到木槿身边挽起了她的胳膊,“小姐,是萧公子在叫你。”
木槿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看向肖月白,“月白哥哥,他是木萧然,是与我从小一同长大的哥哥,你当年在风丘的时候应该也听过他吧?”
“槿儿,我先走了,你若要找我话可到安西街上的胡府。”
“你要走了吗?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呢。”
肖月白伸手摸了摸木槿鬓角的碎发,柔声道,“记得来找我。”
“好!”
木萧然看在眼里早已愤愤难平,他快步走过来用力抓住了肖月白的手腕,语气生硬地对他说,“肖二公子,你逾越了。”
肖月白也不示弱,眼神犀利地对上木萧然快要喷出火的双目,“呵!是么?既然萧掌柜如此不欢迎,那我们就告辞了。”
“等一下,你若是来喝茶的,我们自然开门迎客,但你若是另有所图,那我木家的大门阁下今后也就不便再踏进来了。”
眼看两人的氛围越来越不对劲,木槿站在旁边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凝霜偷偷捏捏她的手,小声说,“小姐,快想想办法啊。”
“呃,萧然哥哥你干什么呀?人家怎么说也是客人,你就不能态度好一些吗?”
木萧然转头瞪了木槿一眼,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但她知道木萧然此刻定是十分恼火的,于是只好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槿儿,我走了。”
“呃,好。”
木槿刚想跟出去送一送肖月白呢,却被木萧然严严实实挡在了身后,“慢走不送!”
“哼!”肖月白冷笑一声离开了吾有茶楼。
“公子,方才那位就是风丘的木萧然?木阁主的左膀右臂?”
“正是他。”
“我看他还真是个不好惹的,那公子的计划?”
“他?还不足为惧。”
“公子这是有把握啦?”
“先回去吧,出来有一会儿了,媚儿找不到该着急了。”
“嗯,公子这么在意媚小姐,那那位槿小姐还当如何呀?”
“小春。回到家后不可多嘴。”
“是,我知道了。”
肖月白走后,木萧然心中还是怒火难平,他厉声喊着小伙计,“阿宝!阿宝!”
“公子,阿宝在。”
“把大门关上,今日不待客!”
“公子,这……”
“你听不懂吗?我叫你关门!”
阿宝吓得只得哆哆嗦嗦跑去把大门关上了,“好好,我关门,关门。”
木槿在一旁扯着他的衣袖小声哄着他,“萧然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不喜欢月白哥哥吗?”
“月白哥哥!你叫的倒是挺亲啊。”木萧然红着脸质问木槿,这句“月白哥哥”可真是戳到他心尖上了,他怎么能忍得了?
“不亲不亲,你才是我最亲近的哥哥,你不喜欢听我不叫就是了,干嘛冲我吼啊?”
“你说我是你什么人?亲近的哥哥?”
“是啊,你的确是我最亲近的哥哥啊,在我心里你最重要了。”
“哼!我回房睡觉去了,你乖乖待着哪里都不准去。”
“睡觉?不是刚睡醒吗?”
“我累了。”木萧然气冲冲地走回了房间,木槿莫名其妙地被留在了原地。
“凝霜,他这是怎么了?”
“不懂。”
“……”
木萧然脑海中不断地重复这个问题,“哥哥,我只是哥哥吗?你这个笨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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