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东方信的指引,东方俊泽兄弟二人趁着夜色悄然潜入了鹤云堂内院,两人轻手轻脚地在院中各处查看一番发现并无异样,偶有几名弟子在院中巡视,其余房间都已经熄了灯,透过屋顶的瓦片他们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就是陈设及其普通的卧房,弟子们在里面睡得正酣。
东方俊泽给弟弟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先回去。”
“嗯。”东方俊琪点头,两人一跃而起从跳下屋顶。
本来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却被藏在围墙外面的一双眼睛瞧了个仔细,那人眉头抽动了一下,背在身后的右拳暗暗收紧了。
“主上,我去杀了他们。”身后的黑衣人双手抱拳,声音坚定不移。
“哼!你去?只怕还没有追到近前已经被解决了吧?一帮废物!”
“主上息怒,属下就是拼上性命也要去帮主上办最后一件事。”
“罢了,多说无益,你的命留着还有用。”
“是,单凭主上差遣。”
“你去把剩下的人都找回来,你们随我进山,往后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那安插在四大家族的暗哨也撤吗?”
“全都撤了吧,最近你们在外面活动过于频繁,能被东方俊泽那个小子发觉,怕是其他家也早有警觉了,还是先避一阵子再说。”
“是,属下马上发信。”
“把自己的尾巴都收干净,不要再生事端。”
“属下明白。”
话音未落,一抹煞白的影子就隐进深浓的夜色里了。
兄弟二人对坐房中沉默不语,半晌,东方俊泽起身从门边的矮柜里拿出一壶美人醉放在桌上,东方俊琪一看,眼睛突然亮了,笑着拿起酒壶顺势在桌上的茶盏里倒了两杯,“嗯?美人醉?兄长这房里还私藏着酒呢,为何昨日不拿出来给我喝?”
“啧!俊琪。”东方俊泽皱皱眉,语气里带着责备。
“好好好,我知道了兄长,只此一次,好不好?回去之后我就继续做冷傲端正的三公子。”
“你。”
“呼!”东方俊琪端起酒一口灌了下去,眼神哀伤地盯着手里的杯子看了起来。
“喝慢一些,这些都是你的。”东方俊泽不忍心地从袖子里取出方巾仔细地帮弟弟擦干净嘴边的酒。
“呵!那我就不客气啦。”看着这样的兄长,东方俊琪也只好收起情绪,故作轻松地拿过酒壶喝了起来。
“今晚夜探鹤云堂你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不过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也有这种感觉?”
“兄长也察觉到了是吗?”
“嗯,表面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小门派,但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那些弟子们的反映又显得太过平庸了,咱们两个人在院中四处走动,即便是轻功再好的人也不可能一点声响都没有的,他们不会一点警觉都没有。”
“是啊,还有房中那些弟子,他们的睡相未免太安逸了。”
“嗯。”
“或许,这是个陷进。”
“陷进?”
“你我在明,他在暗,说不定此时正有一双眼睛也在盯着咱们呢。”
“那日你说发现有人一路跟踪你,被你发现了才会杀掉他们,那你可有问出什么?”
“没有,那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死侍,我检查过其中一人的尸体,他的舌头下面藏着一粒药丸,我猜那定是毒药,一定被人擒住他们就会吞药自尽。”
“难道说这个鹤云堂是个杀手组织?那他们为何会在我们家外面监视呢?”
“或许他们的目标不止咱们。”
“俊琪,你的意思,他们想离间联盟?难道?”
“兄长猜的没有错,这也是我最担心的,秋鸣镇只是个开始。”
“此事事关重大,你我二人不能随意决断,我马上修书给父亲,一切请他做主。”
“好。”
“还有,明日你随我去见见萧然。”
“萧然?兄长何时与他交好了?”
“哦,我也是前几日刚刚与他见了面,毕竟两家联姻了,我们年纪也相仿,彼此之间无需太过约束。”
“是吗?”
“是啊,你快些回访歇着,明日一早就去,他在离城开了一间茶楼,很安全。”
“嗯。”东方俊琪沉着脸退出了兄长的房间,走前还不忘把桌上的半壶酒带上。
“呵呵!”东方俊泽浅笑着摇摇头,端坐在书案前开始提笔书写。
“公子,有客到。”
“哦?请进来。”木萧然等了几日,他等的人终于来了,急急起身开门将二位公子迎了进去,剪短的寒暄后三人落座开始交谈。
“俊泽兄,小弟等二位许久了,今日总算得见。”
“你知道我来了离城?”
“三公子的剑法我在秋鸣镇一役时也曾见过,那日我潜进义庄查看过尸首身上的剑伤,心中已有八成把握,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能让一向行事稳当的三公子拔剑。”
“萧然,我们兄弟二人此番来找你也正是为了此事。”
“哦?俊泽兄请讲。”
“你来离城这么久了,可有听过一个叫鹤云堂的地方?”
“那里是肖月白师父的住处啊,我跟踪他去过那里几回,就是个普通的院落,里面还有十几名弟子,练的功法也都是最基础的功法,并无发现什么异常。”
“肖月白的师父?”兄弟二人一脸懵的相互看看,“那萧然,你可曾见过他的师父?”
“这个倒是没有,我曾偷窥过他们的校场,听那些弟子们都叫肖月白大师兄,每次都是他领着弟子们打坐调息,并没有见过他们口中的师父。”
“昨晚我们夜探了鹤云堂,感觉里面甚是古怪,我们怀疑秋鸣镇一事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你们可是查到了什么?”
“你见到的那具尸身,实际上是个死侍,他们埋伏在寒月庄外被俊琪发现了,他们大概是想袭击俊琪,才会一路追杀到离城,却没有料到会死在俊琪手里,后来我们查到,那具尸身被抬进了鹤云堂。”
“那就讲的通了,仔细想来,那日在秋鸣镇客栈里我大致见过一个素衣公子,看身形很像是肖月白,当时没有在意,现在可以确定那人应该就是他,他或许是冲着咱们去的。”
“我们现在担心的是,既然他们的人能去寒月庄,一定也去了风丘,你还是赶快告知木阁主比较稳妥。”
“俊泽兄想的真是周全,多谢提醒。”
“嗯,咱们在明他在暗,以后还是多加小心为妙,我们就先告辞了。”
“二位公子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