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詹海瑶不简单,单奈何殷雲翊现在相信她,把她当自家妹子一样爱护。
羽裳郁闷了一天没再去小院,詹海瑶却主动找上门,给她端来一盘手工制作的点心。
“谢谢。”羽裳礼貌答谢,收下点心没有立刻迟,而是拿出一些自制香囊给她,“你给我带了点心,问给你几个香囊作为答谢。”
“姑娘客气了。”詹海瑶收下,“其实我今天来找姑娘是想问问,姑娘是不是雲兄有意思啊?”
詹海瑶的话让羽裳凝噎了,她整理情绪,反问“你呢,你对他有意思吗?”
詹海瑶也不跟她兜圈子,点了点头“嗯。雲兄待我极好,虽然不知道他之前犯了什么事被流放,但我愿意跟着他。”
羽裳被她气笑,“他有过妻子你知不知道,而且他们本来还螚有个孩子”
“这个雲兄没提。”詹海瑶心慌了,“那这个妻子现在何处呢?”
羽裳攥紧袖中的拳头,语气和脸色一样平静“死了。”
在听见“死了”二字,羽裳明显能看见詹海瑶的嘴角上扬了一秒,她拍案而起,怒视着她“死了你很高兴是吗?”
“我没有。”詹海瑶下意识捂住脸,“你不要欺负人,我什么都没做。”
此时,走到半路被詹海瑶叫去卖润喉糖片的殷雲翊就站在房间外。
他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两人,没有出声。
羽裳气的浑身发抖,说话都带着颤“就算她不在了也不会,也不会是你。”
“难不成是你?”殷雲翊知道她们在讨论已故的羽裳,终于是忍无可忍,推开了面前虚掩的房门。
羽裳没想到殷雲翊会来,大惊失色,眼瞧他拉起詹海瑶的手离开房间,像一阵刺骨寒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詹海瑶哭得梨花带雨,“雲兄,原谅我,不是我要知道你的过去,是她先”
走到客栈外殷雲翊松开她的手,“回去就搬家,不要和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计较过多。”
“好。”詹海瑶点了点头,羽裳站在窗口往下望,只能看见两个人的身影,逐渐埋没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后来,她不禁在内心问自己,上一世的缘分,到这一世还能再续吗?
殷雲翊真的连夜搬家了,羽裳第二日跑到小院,唯一被留下是那只带不走的狗,她这回记得带食物了。
她给了它一块肉饼后,它乖巧趴下用舌头舔了舔肉饼,她伸手它抚摸杂乱的毛发,忽然想起白不黑,心中泛起酸意。
这是她第一次迈进这个房屋。
屋内除了龙涎香的味道,还有昨天她送的紫丁香混昙花味,幸好房间里有块破旧的床单做隔挡,羽裳还能把他们共处一室的现实,想象成两个房间。
轩辕铭这几日都是运程办公,用写信的方式告诉曜该怎么做。
他见羽裳不在客栈,便到小院来寻,不出所料羽裳在,这里比第一次来时,空荡了很多。
他刚想进屋,羽裳就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便什么都懂了。
轩辕铭真没想到,羽裳的威力能逼到别人搬家,憋笑道“要追吗?”
羽裳越败越勇,“要,他搬一次我追一次,就算搬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上他!”
“追到了然后呢?”
“然后”羽裳默了默“我也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吧。”
明眼都能看出来的事,轩辕铭非要从她口中亲口听“你是不是喜欢他?”
羽裳点头,“很喜欢,非常喜欢。”
“如果有一天他接纳你,那我们的夫妻身份是不是就不作数了?”轩辕铭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多眨一下眼,她就会跑了。
羽裳眼神躲闪,这次连点头的勇气也没有了。
“我明白了。”轩辕铭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婚姻不过一支张红纸,而且我也没把你当过夫人,没关系的。”
“对不起,对不起”羽裳一瞬觉得自己是千古大罪人,她实在憋不住内心深藏已久的秘密,从袖中摸自己从书上撕下的那一页。
这两年来,她有无数个瞬间想要坦白,她将书页塞到他手中“看完这个,你什么都会明白。”
轩辕铭打开皱巴书页,一目十行,重生石的存在他其实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羽裳也是重生来的。
耳坠就是重生石,我怎么才想到。
他指了指书页,眼眸灰蒙蒙的像有一层雾水,语无伦次道“你的前世该不会是,是翊王妃?”
羽裳释然了,“没错,不仅仅是翊王妃,也是白煞的前朝公主,你的妹妹。”
我找了两世。
妹妹,终于被我找到了。
轩辕铭揽过羽裳将她抱在怀里,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眼泪在亲情面前不值一提,泪水像珍珠“竟然是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
“哥哥。”她陌生的说出这两个字,一手揪着他的衣襟,同样是哭得稀里哗啦“我怕你接受不了我重生点事实。”
轩辕铭忽然意识到什么推开她,头痛欲裂,“也就是说,羽裳走了,那一晚割腕的时候就走了。”
他感受到嘴里有一股血腥味,难过的蹙起长眉“是我害了她。”
羽裳扶住他的手臂,解释道“我有她的记忆,她是自愿的,但为什么割腕,我没有这一段记忆。”
轩辕铭坐在石凳上,弓起背部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死前的羁绊,重生者是不会知道的。”
羽裳拨开嘴角的碎发,“那怎么办?”
“找到能摘下重生石的人。”
轩辕铭想起自己摘不下重生石,国师、白折月亦是。
那到底谁可以摘下重生石,帮助羽裳找到失去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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