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站着崖下,眼睁睁看着羽裳被吊在秋千上任人摆布,国师一咬牙,抬起手中的弓箭将晃秋千的山贼射穿,带人包围整座山,这才救下羽裳。
此后她性情大变,不愿与人交谈,甚至一度排斥任何人靠近,国师自责不已。
白折月身为国师的得力弟子,为了解他心头之忧,主动靠近羽裳,起初她每次都是带伤从羽裳房间出来。
一年后,她像往常一样走进房间,羽裳出奇没有朝她扔东西叫她滚,而是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然后自顾自画起白折月一直看不懂的画。
她画的很快,画完后弄得两只手全是颜料,旋即举起画给白折月看。
白折月蹙眉,“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是我?”
“嗯。”羽裳兴奋拍手,这一刻她的心结似乎被解开,因为终于有人懂她了。
在白折约的细心的引导下,羽裳终于愿意房间里走出来,也愿意和两位侍女讲话,渐渐地,她被培养的与常人无异,只不过在受刺激的时候,还是会忘了自己是谁,无故伤害他人,事后谁都不敢跟她提,怕她知道了又拒绝与人交流。
羽裳及笄之日,白折月忘准备礼物,在乘船离开泛漓江时,看见漂在水面的宝盒,她伸手一捞件这耳坠还挺特别,便转手送给了羽裳。
羽裳爱不释手,将这对耳坠挂在耳垂上,逢人就炫耀。
羽裳摸了摸耳朵上的耳坠,开始她以为这耳坠是她唯一跟着她转世的遗物,现在才发现,这耳坠是原主的,她们都拥有一模一样的月白耳坠,所以才将灵魂互换了。
但是,月白耳坠既然能承载灵魂,那要是被摧毁了会怎么样,羽裳细思极恐,想将耳坠摘下好好保存,刚抚上耳坠却被一股神奇力量弹开,她摘不下来了!
轩辕铭见她还在玩耳坠,内心莫名恼火“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说实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她光顾寻找原主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找到后,她作为旁观者都不免为之伤心。
“听了。”羽裳眼神飘忽,最后定在武功高强的轩辕铭身上,勾了勾手指“你帮我摘下耳坠,我摘不了。”
轩辕铭从来未给女子摘耳坠这种贴肤之物,刚想委婉拒绝,但想想羽裳现在是他的妻子,还是默认伸手了。
“轻点啊。”羽裳怕痛微眯起眼,轩辕铭也怕弄痛她,动作像穿针引线一样小心。
轩辕铭尝试几遍也未能摘下,“摘不下来,连着肉骨。”
“什么破耳坠。”曜轻声吐槽。
“这是折月姐姐送的,你怎么说话呢。”羽裳脱口而出的辩护。
小叶“那怎么办?”
轩辕铭提议,“师傅正好在宫中,找他看看吧。”
羽裳点头答应,她重生过来“国师”二字一直活在人们的耳语中,这回她终于可以见到这位神通广大的人物,内心怀揣着忐忑与兴奋。
白煞的白宫偏冷调,与殷烈的皇宫相比,一个是冰山美人,一个是窈窕淑女。
一座座宫殿被冰雪包裹,像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轩辕铭怕羽裳冷,脱下大氅披在她的肩头,羽裳来不及拒绝只好接受。
轩辕铭和殷雲翊很像,都是外表冷酷实则对待心爱之人呵护有加,外冷内热的性格,让被爱着的人非常舒服。
国师正在大殿与众臣议事,白帝不在他全权负责,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国师的压迫感是一个眼神,只要他看见你,你不开口议上两句,下一秒就仿佛要被逐出大殿。
“爹爹。”羽裳身不由己,略过众臣欢快朝国师奔去。
国师的眼神一下柔和,像在春日融化的初雪。
羽裳步伐骤停,灵魂深处的她终于赢了一回“爹爹在议事,那我先在前厅等候吧。”
难得的乖巧,让国师十分欣慰“好。”
几人移步前厅,很快有宫女端上热茶姜汤,糕点水果。
“我记得你不喜欢姜,喝点热茶暖暖胃吧。”轩辕铭接过小枫手中的热茶壶,给羽裳倒了一杯水。
羽裳不挑食,既然轩辕铭有心,她礼貌答谢。
轩辕铭有些意外,看着她一举一动像是被掌司调教过的王妃,她这沉鱼落雁之容,终是配上了高贵典雅的礼仪。
国师忙完国事走来,听闻羽裳有一耳坠摘不下来,仔细探看后,表示自己从医多年从未遇见如此怪事。
“摘不下来就摘不下来吧,也不影响。”羽裳怕他们深究,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那个羽裳,那可就麻烦了。
轩辕铭很快反对,“那怎么行,既是折月送的问清其来源,就有办法摘下了。”
经轩辕铭提醒,国师看向羽裳,灰色眼眸充满考究,“听说你今日打伤了折月,怎么回事?道歉了吗?”
羽裳低下头,别说道歉了,她连正常和白折月说话都做不到。
国师眼皮耷拉有些疲惫,“唉罢了,折月喜欢书,你把为父那本典藏《圣女经》带给她赔不是吧。”
“好。”羽裳点头,让小枫跟着国师回家取,自己则跟着轩辕铭去寿延宫找白折月解决耳坠。
白折月听闻他们来了,本来不疼的手臂又莫名疼了起来,龙祺道'“既然难受,就以身体不适推托好了。”
“别。”白折月摇了摇头,“若我不见,怕裳儿回去乱想。”
龙祺每次吃醋,几乎都是因为白折月太过偏袒羽裳,自己受伤了依旧如此“你什么都向着她,何必呢?”
“裳儿受过的苦你永远体会不到,那个悬崖秋千在拆毁之前,我偷偷坐上去,只是坐了一下,我尽感觉恍离人世。”
白折月对羽裳其实不是袒护,是没来由的敬佩,那样生不如死的秋千,她既然能坐在什么坚持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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