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裳胆颤了一下,回头见殷雲翊投来坚定的眼神,对乌袭道“我不怕,还望乌统领成全。”
“罢了,你若执意要进,就和王爷一同来吧。”乌袭念往日旧情,挥手示意士兵们放下天梯。
羽裳眼看天梯被一点点放下,又问“我的同伴们不能进来吗?”
乌袭摇了摇头,“放行二位已是失职,我下值后会向辰王请罪。”
“谢谢。”羽裳回到马车收拾了一番行李,而后将行李背在肩头,与殷雲翊一同攀爬天梯。
马车内的众人白来一趟,有的失落,有的庆幸,还有的面无表情,只是这么呆呆地望着悬在一条天梯上的两个人。
北辰秋发呆好一会儿,耳边忽传念经般的声音“佛祖在上,保佑姐平安无事,保佑,保佑”
他揉了揉太阳穴好让自己冷静,抑制住想揍羽琊的冲动,缓缓道“你这样祈祷有什么用,还不如祈祷我们也能进去帮忙,就凭他们两个人怎么逮捕狡猾的毒枭。”
“怎么祈祷,那个统领又不认识我们,再祈祷也是多的。”羽琊郁闷走下车,本摆脱北辰秋的唠叨透透气,眼睛却无意扫到草丛间的正拉开弓弦的弓箭手。
他对准的目标,是天梯上的两个人!
羽琊说时迟那时快,疾步上前踹倒弓箭手,连带着他身侧的几个人也跟着摇晃。
很快羽琊被几个人拿下按在地上,北辰秋见势不妙连忙出声喊人,跳下马车救援。
紧接着白展、殷亦墨和两个师姐,也拔剑加入了战斗。
敌方身着蓝白色军装,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无恶不作的白军。
北辰秋和殷亦墨配合出击,成功打退压在羽琊身上的白军,白展以一打五处下风,稍有不慎就会被剑头淬毒的长剑命中要害。
白军仗着人多愈发嚣张,眼神挑衅地围绕白展走,但却不主动发起攻击,为得就是分散他的注意力。
陈凤及时出现在外围,一刀劈开他们的圆阵,圆阵被破,白展乘机腾空飞起,一刀刺进身侧白军胸膛,旋即将他手中的剑夺过,又刺向另一位白军。
此时远处的岩石后又多出一排弓箭手,他们接到相同指令,击中天梯上的两人。
此时羽裳和殷雲翊攀在天梯上已经爬了一半。
她闻声回过头看了一眼打斗人群,再看回城墙时眼前蒙上白雾,脑袋一阵眩晕。
爬在他下方的殷雲翊见她忽然止步,仰起头“马上到了,坚持。”
“头好晕。”她拼命眨眼想让自己清醒,却没有一支擦身而过的箭矢好使。
她脚下本能地往上又蹬了几步,耳畔响起呼啸的微风竟是几支箭矢插过她乌黑的发间,定在了城墙上。
远处刀剑碰撞出火花,她鼓起勇气拼了命往上爬,殷雲翊自然也加快脚步,就在两人快要登上城墙时,如雨的弓箭朝他们袭来
殷雲翊凭借好身手在天梯左右闪躲,羽裳笨拙地抬起一只脚,又偏过头去,幸运躲过几支箭矢,但后面就没那么幸运了。
她手抓的木梯连接绳被箭矢刺破,她在匆忙之中握住了一旁的绳子,脚下的木梯又被箭矢刺穿,脚下忽然踏空,得亏有一只手抓住绳子,否则就要从天梯上掉下去。
殷雲翊见状主动往下退,想让她踩着下一格木梯站稳,此时又一波箭矢朝他们飞来,羽裳来不及变换位置,手上握着的最后一根绳子也被刺穿,她惊叫一声,身体飘飘然地往下坠。
殷雲翊额前沁出一层冷汗,他伸出手想抓住半空中羽裳的披帛,却抓了个空,懊恼地喊出了声“羽裳!”
“王,爷。”羽裳拼命伸手扒拉住一级又一级的木梯,双指被磨得血红也没有放弃,最后停在了殷雲翊下方。
她忍住手心那股钻心的痛,将肩头的披帛绕在自己的腰间,又使出吃奶的劲将另一端颤绕在木梯上,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须臾,天梯在人为的拉动下一点点往上升,殷雲翊往上一看,原来是乌袭主动带头拉住天梯顶端,带领十几名士兵将他们拉上了城墙。
岩石后的弓箭手并非射不中城墙上的两人,而是在白展他们的扰乱和精准攻击下,最后只能弃械投降。
白展拉下其中一位弓箭手的面纱,才发现这些人,和前方那几个穿军装的白军不是一路人!!
后面的弓箭手们虽然也身着白煞军装,但待他们将面纱一一摘下,才发现这些人竟全都是女人?
“你们是谁派来的?”白展刚开口问话,眼前的弓箭手忽然从背后摸出一香囊,往空中丢去,无数白粉从天上落下,顿时化为呛人的烟雾,待烟雾再次散开,五六名弓箭手便没了踪影。
“可恶,让她们给跑了!”羽琊丢掉手上慌乱拔下的一个根草,气急败坏地踢了一脚岩石。
蓝夕刚还躲在殷绮身后,烟雾散了危险解除,这才走出来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回去吗?”
殷绮斜眼看向城墙上被解救的殷雲翊,血气方刚道“来都来了,岂有回去的道理。”
陈凤纳闷了,“可是我们怎么进去呢?”
“没听他说城南被攻陷,我们就绕路去城南闯进去!”殷绮语毕生怕自己跟不上殷雲翊的脚步,连忙上车,让车夫驱车驶向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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