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小宴,语柔郡主因之前在宫中目睹了慕诗情投怀送抱殷雲翊,无意在贵女们面前,开慕诗情喜欢翊王的玩笑,被路过的慕诗情听见后,不出七日,语柔郡主便失足掉进湖中丧了命。
失足那日又是雨天,湖畔人来人往,有效的脚印也被冲刷了个干净,官府为了尽快结案,最后判决是语柔郡主身边的小溪,因嫉妒郡主的美貌而将她推下湖畔。
最后小溪惨死,因为她是孤儿,连个收拾的亲人也没有,尸体被扔到乱葬岗,此时无碑坟头早就长满了野草。
绮玉会意,身子没之前抖得厉害了,挽上绮兰的胳膊,将她往膳房带“所以小姐想杀王妃,不是小姐的本意,而是她受人所迫?”
绮兰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方才被慕诗情吓得唇色发白,加快脚下步伐回道“现在也只是我的推断,还不能证实,明天就知道了。”
“可明天知道,就晚了啊。”绮玉遗憾地咬了咬嘴唇,随即来到膳房取了茶饼,掰下一角放入盛着滚水的花鸟瓷茶壶内,提着壶把往外走了去。
绮兰跟上绮玉步伐,微拢起双手,嘴巴往上哈着热气,道“我其实,已经想到救王妃的办法了。”
绮兰说完闭上了嘴巴,将暴露在外的双手收进了衣袖中。
绮玉听急了,空出一只手戳了戳绮兰的肩膀,冲她挑了挑眉尾“什么办法?”
“明天你就知道了。”绮兰从不说没把握的事,尽管这样会吊起绮玉的胃口,让她百般纠缠自己,但她就是不说。
黎明第一道曙光照亮永夜的黑,冬起大雾,翊王府到处都是雾蒙蒙的,似画卷上的袅袅仙境。
邪卿阁上下格外忙碌,丫鬟们忙着铺红毯撒花瓣,后厨们忙着烹饪营养早膳,膳房一股子鲜香味随风飘荡,传入主屋羽裳的玉鼻内,直让她在梦中咽口水,顺手摸了一嘴角的哈喇子。
“好香。”羽裳吸了吸鼻子,眼睛还没睁开却仿佛已经看见美食盛宴,摆在了她的面前。
“该起来了。”殷雲翊弯俯身,伏在羽裳身旁轻声低唤,声音连绵磁性,似暖风拂面令人陶醉。
他穿戴整齐,墨色流云滚袍间点缀着玉石珠宝,腰系祥龙绀青色腰带,将他的腰系得愈发细长。鬓角如刀裁般整齐,精致的面容胜过琅玉,一举一动,惊为天人。
“嗯。”羽裳刚睡醒,整个人就像是水嫩嫩的蟠桃。两腮微红,鼻尖也带点粉,最可爱的是她那桃叶般微抿着的双唇,让人看了直想咬一口。
殷雲翊收回视线,将嫩色的百合金丝绒花袄握在手中,见羽裳只是“嗯”了一声并无动作,另一只手干脆直接掀开被褥一角,将她从被褥里捞了出来。
凉意袭身,羽裳猛然睁大凤眸想要爬回被褥,肩膀却被殷雲翊按下,快速在她的身上披上了厚实的花袄。
“别动。”殷雲翊冷声呵道,随后给她理好花袄皱在一起的地方,两手又开始不熟练地,为她系上了衣角上几根彩色的丝带。
“王爷你干嘛凶人家嘛。”羽裳半眯起一只眼眸,发出微弱的奶音,说得殷雲翊耳根一酥,竟泛起了红。
他本想责怪羽裳起不了早,昨晚还折腾到半宿,听到这声奶音,心中的火气顿消,没来由地道了一声“快起来就不凶你。”
“好的呢。”羽裳终于从袖中伸出手,自顾自穿起了锦锻长裙,从床上跳下,套上一双新棉靴,走起路来都跟带风般,左蹦右跳,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穿了双新靴。
洗脸漱口后,早膳便由暮雨和碧瑶等几位丫鬟端了上桌,是两碗鲜虾玉米排骨面,虾是去了虾线和壳的基围虾仁,配上裹了红糖的软糯糍粑,还有碧瑶的拿手南瓜饼,和几道调味小菜。
羽裳看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她拿起筷子看了殷雲翊一眼,见他微微点头,她毫不客气地胡吃海喝起来。
她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豪爽的吃相,虽不雅,但吃得爽,那就够了。
殷雲翊与往常那般细嚼慢咽,看着对面狼吞虎咽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一般都羽裳,不免出声提醒“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不是我怕有人跟我抢,是太美味了。”羽裳乘说话空隙用手擦掉嘴角油渍,又端起碗喝了几口汤。
殷雲翊见她这么喜欢鲜虾玉米排骨面,唇角微勾“知道这面是谁做的么?”
羽裳放下比脸还大的碗,打了个闷嗝“白展?还是后厨哪位大师?”
“是本王。”殷雲翊用筷子夹起一个白里透红的虾仁,“是你教本王,吃虾去虾线。”
羽裳看着殷雲翊筷间的虾仁,听着殷雲翊说,他还记得自己教他的去虾线,内心感动顿时地一塌糊涂,清澈的凤眸忽闪泪光,嘴上还不忘道“难为你还记得”
殷雲翊没有立即回答她,自顾自倒了一杯热茶代酒,抿上一口,道“本王在此祝王妃,金榜题名,考取赤霄。”
羽裳本来还没想流泪,听到这里,她的凤眸眨动两下,眼泪就像两颗珍珠从眼眶内掉出。
没想到煽情这一块,殷雲翊做的这么足。
须臾,她用袖中擦掉脸上的眼泪,也豪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她将茶盏握在手中,却没有立即饮下,而是坐到殷雲翊身旁,将手臂绕过殷雲翊的手臂,将茶盏举到了自己面前。
她见他不解,唇角扬起一抹微笑,开口道“你欠我的交杯酒,现在该还上了吧。”
“还,当还。”殷雲翊一字一句郑重地像在宣读誓言,他端过茶壶将自己的茶盏满上,甚至满到快要溢出后,含情脉脉地看了羽裳一眼。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将热茶饮下肚,内心顿时就温暖了起来。
“喝了交杯酒可就是长长久久,王爷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羽裳摇晃着脑袋,握着空茶盏的手搭在殷雲翊的宽肩上,话语间充满了对殷雲翊的重视。
一旁的允粥、碧瑶、暮雨闻言六目相望,上扬的唇角都快咧到后耳根了。
殷雲翊放开她的手,鼻子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除了薄荷香再无其他酒味,他纳闷地拢了拢眉心。
内心道本王没让她喝酒啊,怎么醉成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