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不曾听说。”民众面面相觑,竟是一瞬动摇。
见状,方子心底一紧,连忙扯着嗓子带了一波节奏,“怎么可能?这活人被开膛破肚了,哪里还有能活的?”
“就是,别听他胡说!看他还带着面具,指不定面具下面藏着什么鬼样子呢!”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关注点纷纷又移到了她的面具上。
杜晔这才又打量了一下她的面具。
原先没要求她揭面具,是碍于她作为顾神医的时候惯常如示人,可如今她都不是神医了,杜晔自然也没必要顾着他的面子。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以假面示人!”见杜晔脸色一沉,徐师爷便率先狐假虎威的开了口。
“就是因为这张脸,才害了师父。顾某在师父坟前发过毒誓,一日行医,便一日不得摘下面具。”
姜卿羽早就打好了腹稿,微微摇了摇头,整个人看起来悲伤至极,而后丝毫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家师清风道骨,顾某虽是学不到家师的一半,但也不能辱没了门楣,诸位若是不信顾某的医术,还请大人带一只活兔上来。”
“活兔?难不成这妖怪要吸了这兔子的精血!”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顿时三人成虎,又是一阵恐慌。
就连杜晔的脸色都微微一变,“你要这活兔做什么?”
“自然是当着众人的面证明我的医术。”姜卿羽眼底划过了一丝悲悯。
民众果然是最好煽动的。
“若我真是妖怪,在场这么多人我又为何非要一只活兔?”姜卿羽轻笑了一声,声线里明显染上了几分轻狂。
“朝廷命官,竟还不如一个大夫通透!朝廷养你们,就是这么办差的?”景庭语调沉沉,阔步走来时眉间不禁一紧。
见姜卿羽好好地戴着面具站在那里,闻声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才离开了那么一会儿,自家小王妃就被人带进府衙要问罪了?
“下官参见王爷!”
“草民参见王爷!”
众人纷纷下跪行礼,姜卿羽自然也不愿例外,可还没动作,景庭的眸色一动,抢先开了口,“都平身吧,不必见礼。”
“下官知罪,不该让这妖医戴着面具上堂,也不该人赃俱获的时候还白费功夫……”杜晔一紧张,就听岔了景庭方才说的话。
低头请罪的瞬间,越说一句,景庭的脸色便越沉了一分。
直到感到周围一阵刺骨的冷意,杜晔这才大着胆子抬了头,当看到景庭那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时,他顿时吓得有些腿软。
“苏辞,去找只兔子来。”景庭的目光淡淡地瞥了杜晔一眼,抬脚走向了主位,一甩衣袍就坐了下来。
举手抬足间,矜贵无比。
仅一个眼神,杜晔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嗓子口了,刚要起身却有些踉踉跄跄,又摔了回去,索性直接跪着了。
而另一边,姜卿羽已经给活兔打了麻醉针,拿起手术刀开膛、缝合,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顿时惊呆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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